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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想要什么就尽管让他们来,他敖筠之也不是吃素的,反正他的手底下也染了不知多少鲜血了,若非救人行医就连,连他自己都差点产生这种自己是只好妖怪的错觉。
也是,能够有资格与魔界第五木王、四大凶手之一的混沌结交者,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呢?
风卷残云,妖与道之间的战斗足以让一方的天地都为之色变。
在离开流波山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那片不一样的天空,雷雨轰鸣。
叶卿离坐在船头的甲板上,疑惑的看向了我目光所触及的方向,问我说:「老板娘,你在看些什么呢?」
「修道修道,到头来,还是修心啊。」我收回了视线,道:「没什么,水洞的方向似乎有些麻烦了。不过,有人应该可以帮忙解决。」
叶卿离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句,低头看着地图。
雨裁赤着脚丫,在浪船行进时,她的一双粉嫩的玉足就浸泡在海水里,拨弄着海浪,玩得不亦乐乎。朔侧身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卷书册,单手杵着脑袋正在专心致志的观阅着。
在赤水的另一端,一双陷入沉睡的眼眸在黑暗里骤然睁开,笑意凛然却又显阴森可怖。
赤水之主算什么,这小小的赤水地收入囊中于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阿离,我要好好感谢你给了我一切,你放心,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天地一剑,道门之中的传奇。
剑道,李家。
素年来不着家门的剑道独尊,李氏家主李牧尘仗剑下马,家仆们连忙上前迎接去,这才注意到了家主马背上驮着的一位面容清秀昏迷不醒的女子。
「家主。」
「李家主。」
「安排一间客房给这位姑娘,找两个丫环来帮忙。」李牧尘摘下斗笠,将那斗笠的绳结解开又在马鞍上绕了几个圈,灰色的斗篷往马背上一放,露出了他挺拔硬朗的身姿与一张正气英俊的脸。
剑眉微拧,满身的风尘随着他稳健的步伐抖落,单手牵着缰绳,就那么跟在两个搀扶着女子的丫环进入了李家大院。入目可见疾走而来的是族中的长老长辈,李牧尘躬身行礼,俊朗的少年嗓音落入耳中可谓英气十足,又带着几分沉着与稳重。
「二叔公。」
「牧尘,这位是?」中年男人疑惑不已的朝着身侧看了一眼,目光中没有丝毫鄙夷的意思,一双眼睛不染丝毫浊气,声音也是亢正浑圆。
「说来话长,二叔公,屋里请吧。」李牧尘叫来了正在清理马厩的小厮,把缰绳交到了那小厮的手里,这才尽量的长话短说,打算先简明扼要的与男人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姑娘姓段,名霓裳,是流波道家段家之后。」
「流波山?你怎么往那里去了,流波的道门杂乱,混乱不堪。当然二叔公也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牵扯其中。」中年男人捋了捋自己不长的黑胡子,一副长辈关心小辈的和蔼模样。不过无论他表现得如何和蔼可亲,整个李家之中除了李牧尘之外,就没有真心愿意与他亲近的小辈。
主要是,李家二叔公的这张脸长得实在是太凶了,稍微胆小些的年幼孩子甚至都能够被他给瞪哭。
「流波道门大乱,皆是因为这丫头。」李牧尘说至此,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只是连我也没想到,那群道人为了对付一只妖龙,竟不惜对同族出手,甚至想要用这丫头的性命去要挟她师父。」
「哦?依你的意思,难道她拜了一只妖为师?」中年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欣赏,「小姑娘,勇气可嘉。自我道门成立百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了活的案例。」
「二叔公。」李牧尘无奈,给了他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径直进入了里屋。
「家主。」候在正厅已久的丫环连忙上前贡茶,李牧尘朝那小姑娘笑了笑,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酒壶放在桌上,道:「有茶甚好,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饮酒,记得满上。」
丫环的年纪并不大,看样子刚揽这活也没多久,本以为自己粗心忘了这茬得挨骂了,没想到从未谋面的李家家主大人居然是位不拘小节宽待下属的主。尤其是刚才他笑起来的模样,肆意洒脱萧然自得,竟让这才到青春期的小丫环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
「你呀你啊。」二叔公一边摇头一边往自己的嘴边送茶,苦口婆心的说:「在你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你父亲跟我常提,说是你年纪也不小了,让我多帮你留意留意族中般配的女子。」
「我不成家,我才二十七,年轻着呢。」李牧尘双腿微搭,目送着丫环把自己空空的酒壶带走。「再说了,二叔公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你、你小子,找谁当反面教材不好找我,我看你是找打。我说怎么大老远瞧着你马背上驮着人呢,既然是位姑娘你又出手救了人家的性命……」
中年男人这边还在打趣,却没想到李牧尘先冷了脸,夺过了他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扣,正色道:「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既决意出手相救,就不该只求回报。那姑娘已受去魂针之苦,我又怎能强人所难,我不过区区救命之恩,又如何敌的上她师父的再造之恩。」
闻言,二叔公精明的眯了眯一双小眼,似是从他的话里嗅出了别的味道。
「牧尘,你方才说的去魂针,可是以龙族龙骨打造而成能够助人重淬筋骨的去魂针?」
「正是。」李牧尘点了点头,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可惜我终究是迟了一步,去魂针已毁,那头妖龙的龙魂为了护住段姑娘以免去魂针反噬已经尽数消散。回归东海,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了吧。」
「如此说来,这丫头确实与我道门有些渊源,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等等!按你所说,使用了去魂针,那她苏醒后即便没有发狂失智,也会忘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切。」
记忆清空,宛若一张白纸。
如此说来……中年男人啧啧称奇,沉声道:「她,真可谓是拜了一位好师父啊。只是,人世无常,可惜、叹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