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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沈萤初想了想,说:「我去帮白哥哥求吧,到时候就跟我哥说是你给他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小萤初,你可真是哥哥的小福星,手上的伤记得不要碰水,哥哥要走了。」
「白……」沈萤初在少年转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袖,语气里藏着几分扭捏,「离别前的最后一次拥抱,可以吧?」
白泽转过身,双手将她拥入了怀里。
「当然可以,小萤初,要记得每天开开心心的。」
「嗯。」
「哥哥走了,不用太想我。」
「好。」沈萤初朝少年挥了挥手,白泽轻呼出一口浊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修长背影,沈萤初咬了咬唇,好在,不像上次的告别那样悄声无息。
所以,只要勇敢站出来,只是送个别之类的小事而已,也……没有那么难的。对吧?
做了这么多,分别良久,设想过无数次的相遇,说没有期待是假的,但偏偏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相遇与邂逅。
沈萤初揪紧了身上的衣褶,小脸红扑扑的。
还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会有机会见面吗?如果是那个人,多久她都愿意去等。
在知晓自家女儿遭遇的事情时候,沈父沈母担心坏了,一直害怕她的心理上会承受不了。尽管沈萤初几番的安慰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但是沈父沈母还是建议她出去游玩游玩,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也是,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件糟糕透顶的事,但是于沈萤初而言,能够再见到某人,再次邂逅时的惊喜与欣然的情绪,就已经能够将所有不高兴的乌云给通通盖过。
「既然是撞了妖邪,那就去附近灵验的寺庙求支签吧,我还想顺便为哥哥求个护身符。」沈萤初如是说。
「说起来,你哥那个混小子也算是有点出息了,听说会试已经过了,等他回来,就上门去跟林家提亲去。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兄妹两就到了婚嫁的年纪。」
沈萤初下意识的就想转移话题:「爹爹知道哪家寺庙的签最灵验吗?」
「你说你呀,一天天的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呢?我们这条街虽不比京城繁华,但热闹程度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还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难道就没有你瞧得上的吗?」
见这个话题扯不过去了,沈萤初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可爱的撒娇道:「我还想在家里多待两年,爹爹也不想我这么早出嫁吧?到时候我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你们了。」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乐意在家里待着的话爹娘养你一辈子。有酒馆在,饿不着你。」
「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没准就给爹带个准女婿回来了呢……哈哈蛤……」沈父才笑了不过两声,就被沈母一只手揪住了耳朵警告说:「你就不能盼点好的?把我的宝贝萤初嫁出去了你才高兴是吧?」
「夫人,夫人轻点,女儿还看着呢。你给为夫留点面子啊……嘶痛痛痛痛……」
这个两个老顽童,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活宝似的喜欢打打闹闹。不过,这样的家很热闹,挺好的。
「我回屋收拾东西去了。」沈萤初忍俊不禁,一路小跑着进了书房,关上房门,略显高挑的倩影踏进了光晕里。漫天的光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而住,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怀揣着心事走进房间里的少女,心脏砰砰狂跳的走向了高高站立的画架,耐心的用画笔去记录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背靠在身后坚实的木门上,沈萤初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
紧张的情绪平复。
她抬眸看去,书房里的光晕被夕阳染上了金黄,晨起时凋落的花儿安静的躺在那花盆的一角。尽管已经离开了供养它养分的根茎,它的风华依旧,粉嫩的色彩也变得更加瑰红暗沉。
朝花夕拾,表意为清晨的花儿黄昏拾起,也表示旧事重提。而在少女的眼中,寓意的是曾经被尘封的一段美好的回忆重新温顾。温顾,然而知新。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糟糕的人,至少,在自己的眼中他不是。
萤初将落花轻轻放在了水面上,又再次走向了自己的书架,取下那一卷画卷,昔日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历历在目。而就在她模糊的视线再度聚焦之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画卷重新恢复了以往丰富缤纷的色彩。
那画面之上,再也不是简单暗沉的灰白了。
少年的笑,也被她用寥寥数笔勾勒,十分传神的勾勒了出来。
三日后。
羲和南山寺。
要以虔诚的态度和行为举止来求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先不说上山的台阶蜿蜒曲折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就是上了山,在入寺之后,还有不少人会用九步一叩的方式去求符。
而寺里每个月派出的护身平安符都是有数量限制的,当然求签还好。
寺庙里的住持不在,沈萤初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失望。但当她看到今日主管解签的师父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和尚时,她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惊艳。
爹爹果然没骗她,这南山寺有点东西。
「你也来解签了?听说金蝉小师父解的签都特别准。」
「人家跟佛道有缘,这么年轻就已经开始帮忙管理寺院里的大小事务了,好像老方丈还想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呢,但是他没同意。」五
「这还不同意啊?南山寺的香火旺盛,接手了是好事啊。」
「金蝉师父本来就不是南山寺的和尚,听说喜欢云游各地,这次来南山寺听说也是为了等候一位有缘人。还别说,这些和尚师父说话就是玄妙,等到人之后,金蝉师父就要走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得趁着人家在的时候多求几支签。」
沈萤初站在寺门口,向上仰望着还有一段距离的长路,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不常信佛,做的最多的也只是在节日听从父母的吩咐给佛祖添些香油钱,装点蔬果供奉。
无妨,如果这次求不来的话,多试试就好。白哥哥也说过,他的符也是好不容易求来的,希望佛祖,能够赏脸吧。
沈萤初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