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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朔。
「没事吧?」朔关心了一句。
姐姐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沉声「嗯」一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等我们再开口,她突然说道:「本神会回到神界去。」
这一次,不止是我,就连朔也是不明所以的愣了愣,问她:「回去做什么?」
姐姐扫了我一眼,淡然一笑,语气轻松的说:「重新回去做火神啊,有什么不妥么。」
她想要尽量的表现得轻松,却殊不知,在第五死后,她的心就已经彻底乱了,脸上为了掩饰沉重的表情也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好啊。」我扯了扯嘴角,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我接过了她的话:「明天你的伤应该就能痊愈了,那我就先预祝你,早日成为神界最强者吧。」
「你……算了,你们出去吧,本神要休息了。」
我拉过了朔的手腕,领着他出了房间。朔很是不解,一手搂住了我的肩,说:「和姐姐吵架了?」
「没有。」
「都把本座的手给推开了,还说没有?夫妻间都尚且拌嘴呢,而且你看看本座,虽然有十余个兄弟姐妹,但也不是时刻都心意相通的。」甚至还为了蚀星之力互相残杀。
当然这后半句话朔没有讲,因为他已经发觉了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挑了挑眉,俊脸上扬起了一抹不可思议,「谁又把我们家汐儿给惹毛了?」
我拍开了他揉捏着我的脸颊的手,郁闷的叹了口气,回答说:「还不是神祈社,什么「造神」计划,什么双子,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少废话了,去查吧。」
「不休息?」
「少睡一觉又不会死。对了,白泽阿瑶她们怎么样了?」我伸了个懒腰。
「石头把他们都带回客栈去了,放心,只是……本座有听到他们说打算从仓库里拿些疗伤的草药之类的……当时本座忙着赶过来,就答应了。」
「什么?!我的小金库,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呵,汐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叩门呢,那你好好掂量一下,是要回店里还是继续去追查神祈社之事。」这家伙,这么问,不就是已经猜到了我会选择后者吗?
只是……我握了握拳,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在滴血。何止疗伤的药材,还有我收藏的诸多提升修为、淬体的草药……以大石头他们的尿性,估计早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都给搬空了。
呜呜呜呜……
「我心疼一下还不行吗?你查到他们的行踪了?」
「在交手时,本座在三执事的身上留了点东西,他们现在,正在朝赶往帝都。」
帝都、若水……那不是最后的两处禁制所在的地点吗?
蒙沅沅被魇之魔王夺舍,现在情况如何尚且未明,第五陨落,血之魔王性情大变大开杀戒,而魔族的那十位圣女助纣为虐,其中一位愿意出手相助的只怕也难逃一劫。
魔界,正在经历着一场局势的大变迁,
尤其是当那些魔族亲眼目睹了身为魔君的朔出手帮助神族的时候……
脑子里就好像是一锅粥,所有的事都被搅作了一团,是啊,还有天界那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姐姐愿意重返神界,此事一定与神祈社有关,但是既然从她的口中问不出来什么,那就只能够,依靠我们自己寻找真相了。
「蚀星之力,近期有反噬么?」思量了良久,我问道。
「没。」朔回答的很干脆。
我遥记得,当时时间紧迫,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如果,如果还有机会,能够让一切都重来一次的话,该有多好。
魔界,魇魔宫。
漆黑的砖石地面上,传来一锁链拖拽与长鞭甩裂皮肉的声响,在一阵的痛苦闷哼声中,几道刺耳的尖笑声显得尤其刺耳。薛梦瑶一边缠绕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边踩着一双加高的皮靴缓缓走近,尤其是在听到某些人忍辱的低喃时,她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肆意与明显了。
「薛、梦、婷。」清晰的三个字落下,双腿修长身姿妖娆的薛梦瑶也停在了牢房门口,在看清了里面的惨状时,颇为遗憾与不忍的啧啧了两声。
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几位正在对薛梦婷动刑的魔族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态度恭敬的给她让开了路。
「圣女殿下。」
「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薛梦瑶走上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满身伤痕,被锁链固定在刑架之上呈跪姿的薛梦婷,挑了挑柳眉,说:「怎么?本圣女来不得这里?」
「不、不是,此等污浊之地,只怕会脏了圣女殿下的眼。」狱卒谄媚的讨好说着。
薛梦瑶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无妨,本圣女不怕脏。」
几位狱卒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一闪而过的失望,转身正要走,薛梦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的皱起了眉叫住了他们:「慢着。」
「圣女殿下,还、还有何吩咐?」
「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啊,连专门侍奉魔王们的圣女也敢动?」薛梦瑶冷眼扫过薛梦婷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眼底的杀意已经汹涌到了极致。
狱卒们知晓事情瞒不住,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一句:「她、她现在也不是圣女了,不过是个叛徒而已,魔界对待叛徒向来如此。」
「哦?」薛梦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怪异,「是吗?本圣女怎么不知道魔界对待叛徒如此?只怕是对待从人界骗来掳掠来的那些女子吧?你们,私下欺辱圣女,该当何罪?」
狱卒们不懂,其实她此时的动怒并非是为了薛梦婷,只是为了魔族圣女的那一份自尊与尊严罢了。
「哼。」要说魔界就是这一点好,就连狱卒也肆意妄为的什么话都敢说,只见其中的一位狱卒冷笑了一声,说道:
「失去了圣女之位本就与常人无异,寻常的女子敢踏入这魔界,那都是被啃得连一根骨头也不剩下的。圣女如果不知道的话,不妨出去问问,别说是她……就是您,哪一天从这个位子上跌下来了,我们也照样是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