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小声道:“他也是我哥哥,千万别因为他长得俊就心动。实际上老凶老凶,媳妇都被打跑几个了,我不能跟你聊了,再见啊。”她慌里慌张的奔向秦勉,快靠近后改变步伐节奏,继而笑道:“你忙完啦?”
秦勉声音冷冽:“一眨眼的功夫你跑的够远,不是叫你跟着我么?”
李落浑身冒火,她就不明白了,又不是她查案,为什么要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难不成他怕自己说错话挨打,所以让她保护?别个理由,她真想不到。
她心道:大马路上,我给你面子,不和你吵架。
她保持微笑道:“这不是跟着你了嘛!”
秦勉斜她一眼后,返回继续问话,李落挨着他坐,脑子里计划明天拜访工厂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勉道:“走了。”
李落哦一声,坐上他的后车座,因为下过雨,路上水坑,泥泞,车子一阵一阵颠簸,她把不住车后座的铁管,选择单手抱住他的腰稳住身体。
秦勉猝不及防,险险握不住车把手,待定住心,微微垂眸看向腰上的手。
手指细细长长,指甲粉粉的,所见的每个指甲根部都有一弯小小月牙,指甲盖上没一根竖纹。
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黑胖子是否真的存在过。
他说:“你现在这样回娘家,你爹妈估计会认不出你。”
“哪有爹妈认不出女儿的?!”李落虚张声势道。
对于此事,她心里还真没底。
原主留下的记忆碎片,她整理过,打有记忆开始,她一直如此黑胖。
好在父母一直很宠爱她。
街溜子弟弟,对她也好,兜里有两块糖,必然有她一块。
原主不读书,不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好像是太笨了,刚学的东西,一眨眼忘个干净。弟弟聪明,但隔三差五会因为惹事被学校发退学警告。
她来秦家,也有大半年了。
她准备以秦勉的名义往家里寄一封信。
说干就干。
她到家便开始写。
写完装进信封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原主的娘家在哪里。她等到秦勉下班回来后道:“阿勉,我给娘家的父母写了一封信,你帮我寄一下好吧。”
秦勉:“嗯。”他们单位经常有送信的过来,寄信也方便。他拿起信封,收信人,寄信人,都是空白的。“你把名字填上。”
李落:“哎呀,忘了,你帮我填一下嘛。我都嫁给你这么久了,你不会连我爹的名字,和我娘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秦勉:“”
他拿出笔写下地址。
李落瞄一眼记住,原来原主的爹叫李仁,家住溪山县古茗乡古道村二队。
隔日。
阴雨三天的天气,终于转晴。
李落一早出门跑步,进商场买一顶男人的假发,又为自己搞一身男人的行头。随后带小镜子跑到野地里乔装打扮,不怪她能折腾。
因为韦厂长那类人,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扮成男的,行事方便。
就是她这个胸脯,稍微有点大。
不过裹住后更像胸肌。
不仔细看不出端倪。
她自认为妥当后,来到文具厂。
和门卫套上近乎后,对文具厂了解个大概。
厂长姓牛,生产部主任姓路,是个女人,平时爱打扮,抹粉,涂红嘴头子。和牛厂长来往密切,但两人各自有家室。
李落默默记下,接着才开始引入正题,打听厂里的生意。
门卫猛吸一口气,摆手道:“不好,很不好。很多样品根本没销路。”
“是不是卖的太贵了?”
“听说出厂价已经很低了,不是贵的问题,是能用到文具的人太少,除了学生,就是单位里头上班的。学生用的可能多点,单位里头上班的一个人一年估计用不完两支笔。厂子也不景气,工人干半天歇息半天,我看啊,早晚得倒闭。”
李落明白了。
厂里货多正愁销路呢。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送了门卫两包烟后离开。半道拿下假发,换回女装。
迈进院子,一眼看到自家门敞开,屋檐下晾着干豆角。
秦勉回来了吗?
她挨着门,咦了一声:“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没事回来坐坐。”秦勉眼风略过她,今天的身形有点奇怪。他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发现她的胸没有了。她那个东西还能随意变大缩小?“你袋子里提的什么?”
“给自己买的衣裳。”李落淡定的将袋子放进衣柜,躺床上的时候才察觉胸口勒的慌。
自打他洗澡被她无意中看过一次后,他在她床铺前,安装了一个厚帘子,她走到衣柜旁边打开柜门,重新拿出袋子,钻进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内。解下缠着胸口带子的瞬间,顿觉轻松,舒服的喟叹一声。
“你是不是哪里难受?”青年的声音传来,语气捎带关心。
“我是舒服的。”李落重新穿回贴身的衣裳。
秦勉不解,舒服为何发出怪声?“你的信我已经寄了,最多一两个星期他们就能收到。”
李落移开帘子,笑道:“谢谢啊。”
“想谢我,待会儿跟着我一道下乡走访。”
李落:“”她就知道,他回来没好事。
这次说什么她都不去。
今天上午她跑了好远的路。
现在只想睡觉。
她生无可恋的躺下。
秦勉上前拉她,李落反一用力,将人拽自己身上。
他高挺的鼻子差点蹭到她的脸。
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都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
她望向他的时候,心脏没来由一阵加速。
长的真帅啊。
脸型,五官,无一处不似工笔细细描摹过的作品。
秦勉眼波闪了闪,率先反应过来,站直:“冒冒失失的,拉我做什么。”
“明明是你先拉我的。”李落说。
秦勉:“你是不是穿了什么东西在身上。”忽大忽小。
这会儿好像又大了回去。
李落低头,秒懂,她双手交叉护住:“乱看什么?猥琐!”
秦勉也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他没有反驳。也没有道歉,他认为自己就算看了那也是应该的。他说:“跟我去乡下。”
李落无奈,爬起来穿上鞋子,跟着他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