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朕滚出去。”皇上一声怒吼,景仁宫内的宫女太监尽数退出内殿。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皇上这是要和她算总账。
离开景仁宫不远后,皇太后伸手握住秦清“委屈你了。”
“皇祖母说哪里话,孙媳不委屈。”秦清莞尔一笑。
皇太后淡淡一笑“你们两个是好孩子,皇祖母知道,日后没什么事,就别进宫了,让人传个话就行。”
“孙儿想皇祖母怎么办?”
“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我还没说你。”皇太后猛的一拍厉修寒的胳膊“你现在还在禁足,如何进的宫,你父皇正在气头上,还没明白过来,过不了多久便找你算账,还不快滚出宫。”
厉修寒嘿嘿一笑,忙揽过秦清“那我们就先走了,省的惹父皇生气。”
“快滚,别在我眼前晃。”皇太后故意板着脸道。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皇太后喟叹一声。
皖姑姑安慰道“老奴瞧着闲王妃没事。”
“那丫头鬼机灵的很,哀家都难不倒她,更何况景仁宫那个蠢货。”皇太后想起皇后那张脸,心里便堵的慌。
葛家簪缨世家,到了葛家家主这一代,明显开始走下坡路,不但爆出奸淫掳掠之事,几个女儿更是绣花枕头,没脑子。
当年若不是看在葛家底蕴深厚的份上,她才不会让皇后进门。
说到底,帝后今日的近况,也有皇太后一部分责任。
为了弥补皇上,皇太后对皇上多加宽容,更是对皇上喜欢的凌皇贵妃宠爱有加。
还在凌皇贵妃是个有眼力的人,不管是心量还是能力,她更适合皇后的位置。
可惜,为时已晚。
皇太后慢慢闭上眼,在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管好下面的人,今日景仁宫的事不得宣扬出去。”
皇后本来想拿捏闲王妃,没想到被闲王妃摆了一道,最后还把自己扯进泥坑里,不知道该说她没脑子,还是傻。
厉修寒自幼养在皇后膝下,她从未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如今到端起母亲的谱来。也不怕被人打听出来,安个虐待继子的帽子。
她可以没脸没皮,可太子呢?
皇后是太子的母妃,母后虐待继子,传出去太子脸上也不光彩。
为了太子不知道隐忍,反倒处处给太子惹麻烦。
皇太后气的恨不得拉过来打一顿。没脑子的东西。
希望这次后,皇后能长点记性,收敛脾气才好。
离开皇宫,上了马车,秦清笑问“怎么样,刚才我演的怎么样,那受尽委屈,又极力为皇后求情的样子,是不是入木三分。”
厉修寒转眸看了她一眼,辉月的眸子带着点点星光“卿卿刚才表现的很好,皇后都要气晕过去,这时候,父皇还指不定如何训斥她。”
秦清欢快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好一会才醒悟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闲王府吗?”
“唐梦。”厉修寒从小几的暗格中拿了一粒酸梅,放入秦清口中“她的轻功无人能及,你进景仁宫后,她便把消息传到闲王府,我担心你应付不来,便赶过来。”
自秦清怀孕后,身边多了很多人,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厉修寒的人。
见厉修寒眉头紧皱,秦清问道“出什么事了?”
厉修寒轻声道“西山暗杀咱们的人,暗域门找到了。”
“找到了?谁?”秦清问道。
“都有,太子,大哥还有四哥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交给皇上还是自行处理。”倘若不牵扯到太子,秦清觉得送衙门最省事,可如今她不敢肯定。
“就算送到衙门,递了折子,父皇也不会批示。”厉修寒眉头紧皱“甚至,不会传召。”
他的声音带着气愤和失望,秦清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牵扯到三位皇子,换做任何人都要斟酌一二,更何况其中还有太子,就算证据确凿,皇上也会网开一面。”
残害手足的人,皇上会如何处置?秦清不知道。
厉修寒冷冷道“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二哥以为坐上太子,便可以安枕无忧,哼,做梦。”
秦清有些担忧,夺嫡一触即发,倘若四人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父皇中意太子,你这样做会不会背负骂名?”
厉修寒眸色温怒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在意的,此事父皇的龙卫不可能不知道,太子他们如此嚣张跋扈,得寸进尺,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他若真有一点为人父的责任,就不该看着我被人追杀。”
眼眶通红的他,别过头,秦清佯装没看到,许久,厉修寒看着秦清担忧道“我唯一的顾虑,就是你的暗卫,倘若他和他们真的宣战,你和孩子首当其冲成为他们的目标。”
“我不怕,大不了不出门,他们总不会拍刺客到闲王府。”
秦清觉得总是一直忍忍忍也不是办法,总有一日忍无可忍。
厉修寒斟酌道“我先想个周全的法子,在说其他的。”
他始终不放心秦清和孩子,她们是他的软肋也是盔甲,谁敢动她们,他和谁拼命。
秦清双手握住厉修寒的肩头,认真道“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事来了躲是躲不过的,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搏一次。我不知道你手中握有多少筹码,但你不必顾虑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在不及我躲到医仙谷去。”
“修寒,你记住,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
厉修寒看着秦清坚毅无惧的双眸,心里忽然踏实很多,虽然知道医仙谷不能保护她们,可她义无反顾的支持,让他安心,他抱住秦清,唇落在她额头,轻声道“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这一刻,两人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秦清想着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如今怀孕有子,眼前这个男人爱她,护她,她愿意陪他在这血腥的人间地狱走一遭。
哪怕最后,遍体鳞伤,失去对方,她也愿意。
她,秦清,看上的男子,一定是最好的,顶天立地,雄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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