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莲伺候秦清睡下,挑帘子出了内室,便见冬梅急匆匆的进来。
“怎么啦?”
冬梅道“门房来报,说米家二小姐来了,点名要见皖姑姑。”
楚家的消息网早就把事情调查清楚,甚至米清乐如何不要点的轻薄闲王,她都一清二楚。
事情发展到现在,罪魁祸首就是米清乐。
“她来做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死?”
冬梅望了一眼内室,见王妃睡下,低声愤怒道“我去把她赶走。”
“不,请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想耍花招。”
米清乐身为米府最受宠的小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接连两次被闲王拒绝,应该宁死也不会踏入闲王府的大门。
但是,她来了。
米次辅回去如何处置她们,众人都不知,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比她的自尊更重要。
见,一定要见。
“你把她待到正厅,我去会会她。”
冬梅点头,转身出了内室。
她到要看看,米清乐是装可怜还是演戏。
米清乐焦急的等在正厅,见楚香莲出来,她望了一眼门口“闲王妃呢?”
“闲王妃已经睡下,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米清乐皱眉“你怎么在这?我和你说不着。”
楚香莲难道装一会大家闺秀,浅淡一笑“听说闲王妃被某人气病,我来探望姐姐。”
米清乐懒得搭理她,看着冬梅道“我要见闲王妃,还请你速速通报。”
冬梅哼了一声“王妃昨日一夜未睡,刚刚歇下,不见客。”
米清乐急了,看着楚香莲道“我和你的恩怨暂且不计,我今日非要见皖姑姑不可,你让闲王妃出来。”
楚香莲兀自喝着茶,幽然的问道“我们的恩怨?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从来不和疯狗斗。”
“你……”米清乐气的手微颤。
“你还是走吧,闲王府不欢迎你。”楚香莲懒得和她废话。
米清乐眉头紧皱,温怒道“楚香莲,你要要越俎代庖,这里是闲王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楚香莲讽刺的看着她“我是不是越俎代庖,和你无关,我只知道,闲王妃不想见你,若是被你气出个好歹,伤了王妃姐姐肚子里的皇嗣,你就要躺着出去。”
时间紧迫,米清乐没法子,噗通一声跪下,看了两人一眼“今日若见不到闲王妃,我便跪死在这,到时候看闲王府如何对世人交代。”
楚香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无理取闹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冬梅咬着唇,恶狠狠的瞪了米清乐一眼,转身进了进了内室。
秦清听到米清乐来了,一反常态,扶着冬梅起身“走,去看看。”
“王妃,何必理会她,让她跪死算了。”承平苑的姐妹,听说皖姑姑的遭遇,恨不得抽米清乐一顿,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米清乐心里没底,她不敢肯定这招有没有用,见冬梅扶着秦清出来,忙起身道“今日冒昧打扰,也是情非得已,我想见见皖姑姑,能否请她出来说几句话?”
秦清看都不看她一眼,单手托着肚子,慢慢坐下“不能。”
米清乐强忍着怒火道“秦清,你我之间的事,咱们日后慢慢清算,今日我来,事关人命,还希望你让我见见皖姑姑,这个人情我日后双倍奉还。”
“人命关天?”秦清眸色微挑“哪来的人命?”
家丑不可外扬,当着楚香莲的面,她不好解释“总是事情很严重,我今日非见皖姑姑不可。”
秦清声音寡淡清冷“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
人命?好啊,她最喜欢了。
米清乐气急败坏“众人说你是神女,仁心仁术,为何今日就见死不救?”
“因为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救。”秦清看向冬梅“送客。”
米清乐恼怒道“秦清,你不要太过分,若不是你用了阴损的手段,让闲王拒婚,今日这闲王府的女主人就是我。”
秦清最不喜欢听这句话。
不管是苏月还是米清乐,她们都是自私的。当年,御医说厉修寒活该不二十五岁,京中世家小姐,没有一个愿意嫁给她。
苏月和米清乐也在其中,她们口口声声说喜欢厉修寒,仰慕他。
错。
她们的喜欢和仰慕,是在厉修寒掌握权力,身体健康的情况下。
秦清讥讽的看着她“闲王府的女主人?说起来,我还有件事要请教你,当初王爷病危的时候,你怎么不哭着喊着嫁过来,众人说王爷活不过二十五的时候,你怎么不绝食,以死相逼。现在王爷病情好转,你们到一个个舔着脸凑上来。”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米清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不承认“你少胡说八道,怪不得闲王拒婚,原来是嚼舌根。”
秦清阴鸷的看着她“事情曲直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任由你玩弄鼓掌之中。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米清乐气的胸口疼,换做往日,早上上撕了秦清。当今日情况危急,容不得她纠缠,她一咬牙道“父亲认为外面的传言,是母亲所谓,要休了母亲并赐死,我母亲是无辜的,还请皖姑姑到米府说清楚。”
这话让秦清透心凉,爽到底了。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一个人要死了,竟然如此痛快。
很多时候,只有自己割肉才知道疼。
哪有那么多理解,她要的是感同身受。
皖姑姑是她在乎的人,现在命悬一线,她心里只有一件事,报仇。
“冬梅。”秦清暗自松了口气,吩咐道“带米家二小姐去见皖姑姑。”
米清乐见秦清如此轻易答应,反倒开始狐疑“你该不会早就料到我回来。封了皖姑姑的口吧?”
秦清眸底满是嘲讽“我还真佩服二小姐,你母亲都要死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讨论我的人品?”
米清乐脸一沉“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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