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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狄相,末将末将不知道您此为何意?」
看着狄仁杰那犀利的目光,莫里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可是,他却明白,狄仁杰可以不说话,自己却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薛将军亲率五千大唐禁军为前部,屡克敌关,却在八角城一战折损三成有余,如今不过有三千余众,他的近境如何?」
「在上一份军报中,你言道你的中军帅帐距离薛将军的前锋营,不过千里之遥,这才过去六日而已,你却为何不进反退了?」
「莫里,你作为三军主帅,难道真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比如,先锋营的消息,或者你后撤的原因何在?」
狄仁杰已经从帅案之后转了出来,方才从那张行军图上,他不仅看到了所占城池的兵力配属,更看到了这些日子莫里的行军线路。
明明向西两千里之内的各处要隘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还有一条清晰的行军路线,想来正是中军过后,莫里才在行军图上标注出来的。
这也算是莫里的一项长处,做事认真,虽无大才却也无大过。
「狄相恕罪啊!非是末将不派兵前往相助,实在是那位大唐来的薛将军年少轻狂,竟然只带着三百来人,就敢前去挑战对方的‘白虎大阵。」
「末将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阵两天了,现在算了也有七日不曾有消息传来。」
「狄相,吐蕃可是有着近两万大军啊,又有‘白虎大阵相助,末将手中能动用的军队只有八千人,末将末将」
狄仁杰的一连串疑问,更多的只是一种猜测,或者是想从这位莫里口中诈出点儿东西来。
没想到,这位还真的很实在,才问了几句就一五一十地把实情说了出来。
「‘白虎大阵?莫元帅,你确定那真是‘白虎大阵?」
听到狄仁杰同莫里的对话,原本在一旁站立,默默观看行军图的樊梨花说话了。
她初来乍到,对整个吐蕃地形和双方的态势两眼一抹黑,原本没想着多说什么,只是听到「白虎大阵」这个熟悉的字眼,樊梨花禁不住问道。
「樊樊帅,的确是‘白虎大阵,末将连派出去七波探马,却只回来了一路。」
「据探马来报,在吐蕃大营前方,敌将摆下一座‘白虎大阵,那位薛将军于七日之前带着三百余人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如此看来,这位莫里元帅的罪责就有些大了,身为三军主帅,不仅见死不救,更是隐瞒军情不报,甚至自己还带着中军一气逃回了两千里地?
「莫里,留下帅印,你自己回伏俟城请罪吧——」
此时的狄仁杰面沉似水,对于这样的软骨头,他打心里瞧不起,甚至有些恶心。
可是,此人在吐谷浑的关系盘根错节,虽然说以现在武娘子和狄仁杰对吐谷浑的掌控程度,已然不惧怕这些土著之人的造反。
只是如今正值对吐蕃用兵之际,如果吐谷浑国内再出现大的动荡,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要是放在平时,狄仁杰说不得就将这个无能的莫里元帅,直接拉出去斩首祭旗了。
「狄相,那只不过都是一些大唐的将士而已,您又何必」
对于狄仁杰如此「过激」的反应,莫里一时没反应过来,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看到狄仁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莫里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狄相,甚
至包括远在伏俟城皇宫中的那位主上,可不就是大唐的人吗?
根据坊间的传言,自己吐谷浑尊拜的那位主上,还是大唐陛下的「贤妃娘娘」呢。
想明白了这些,莫里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末将这就滚回伏俟城向主上请罪,莫家愿意拿出一半不不不六成的家资,充当我吐谷浑的军费,还请狄相」
莫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对薛丁山的先锋军,向来除了提供军需供给和传递军报之外,大体上就是不闻不问。
很大程度上,莫里也就是觉得对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支客军而已。
可是,现在经过他那一番思索之后,发现貌似自己才是「客军」啊?
「好了,对于你的罪责,自有主上来论断,你想以家财抵罪也算是一种态度。临走的时候,把吐蕃境内所有的伤兵顺道护送回去吧。」
看到莫里如此知情识趣,狄仁杰也不想把弓拉的太满,就势接受了莫里,或者说是整个莫家的「诚意」。
狄仁杰虽未带回去只言片语,看到莫里带回去的伤兵,想来武娘子应当知道该怎么如何行事的。
「樊帅,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临阵换帅,本是军家大忌,可惜,眼前的吐谷浑军队却不得不如此。
「狄相,薛将军处没有消息传来,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他只带了三百余人进入‘白虎大阵,那么八角城就还剩下三千人马。」
「我打算从这吐谷浑中军挑选四千精锐,一人双马、日夜兼程赶奔八角城,汇合八角城那三千唐军,当有一战之力。」
「另外,劳烦狄相从剩下的四万多吐谷浑大军中,至少再筛选出五千能战之士来,这吐谷浑军队的战力嘛」
交接的流程很快就完成了,樊梨花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让「龙彪军」军头杨芳、「龙武军」军头仁阔,率领本部百人军各去挑选两千人马。
说起来那位莫里元帅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留在他身边这八千人马尚算精锐,至少表面上看前来都是魁梧之辈,樊梨花打算从中筛选出半数来。
「龙威军」军头李朗和他的百人军,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樊梨花的中军护卫,而四大军头中最能打的「龙虎军」军头张环,樊梨花则留给了狄仁杰。
狄仁杰要从剩下的吐谷浑军队中,再次筛选出五千能战之士,总不能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吧?
「樊帅,请恕老夫多嘴,那个‘白虎大阵你可有把握?」
四大军头都被打发出去做事了,中军大帐之中,就剩下了狄仁杰和樊梨花二人。
「实不相瞒,‘白虎大阵的阵图,梨花在年幼之时就曾见到过,只是不知道又过了这些年,那阵法是否有所变动。」
再次听到「白虎大阵」的字眼,樊梨花依然有些意动,却很好地掩饰了起来,似乎对于此事,她并不想说的太过透彻。
阵法可以同名,只是不知道此「白虎大阵」,就是那个「白虎大阵」否?
话说在八年之前,尚在骊山学艺的樊梨花,收到了家中老父的一份家书。
虽然樊梨花幼小离家,对亲生的父亲也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到底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血亲之人,看到书信小丫头还是很感动的。
随着家书而来的,还有一件物事,那就是「白虎大阵」的图纸。
准确地说,只能算是「白虎大阵」阵图的大概,同最终成品的「白虎大阵」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樊梨花的父亲樊洪
,乃是寒江关的关主,镇守寒江关多年,也算得一方大员。
距离寒江关百里处,一东一西,各有一处关隘,分别叫做「沙江关」和「白虎关」。
八年之前这两关的守关之人,乃是一对父子。
沙江关守将杨虎,年轻时号称西凉第一勇将,同寒江关关主樊洪交情莫逆,遂拜为异性兄弟,杨虎居长、樊洪弟之。
杨虎勇烈,其子更是不凡,只是容貌有些丑陋罢了。
当杨家儿郎八岁那年,寒江关樊洪的如夫人怀了身孕,此前樊洪已经有了二子,内心中很是希望这位如夫人能够给他生一个女儿。
杨虎作为拜兄的,知道自己拜弟家中欲要添丁,就携子前往相贺。
在酒席宴前,这樊洪也是多喝了两杯,就夸下海口,若是如夫人所生为女,定与大哥独子约为夫妻。
就这样,这一对沙场上的好搭档,就为两家的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十月怀胎,一招分娩,果然生了一位女公子,就是后来的樊梨花。
可惜,樊梨花三岁就随着骊山圣母上山修行去了,若非其父来信告知,她上哪里知道自己未出娘胎就已经被许人了呢?
樊梨花收到的「白虎大阵」的阵图,就是杨虎送来的聘礼,作为武将之家送如此之物也算是物尽其用。
收到这份阵图之时,樊梨花不过才十岁,她又哪懂得什么情爱之事,只是这个小丫头天生的对各种阵法喜爱,不免将这张「白虎大阵」阵图看的更要紧一些罢了。
而此时的杨家儿郎,仅仅一十九岁,就已经立下了赫赫战功,被西突厥王帐封赏,赐其「白虎关」守将之职。
杨家儿郎虽然貌丑,却也是天赋异禀之人,对别的事情可能迟钝一些,偏偏对修行一事有着超乎寻常的聪慧。
杨虎本身就武力不凡,更有着「玄仙」境界的修为,偏偏自家这个小子不到八岁就学了他所有的本领,杨家麒麟儿一时名噪整个西凉。
后来,有一位游方僧人主动找上门来,自称与杨家儿郎前世有缘,今生特来此收他为徒,更是单手就碾压了「玄仙」巅峰的杨虎。
在杨虎家中,这位游方僧人一住就是三年,随后也曾带着杨家儿郎外出游历了五年。
等杨家儿郎再次回到沙江关之时,就已经长成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
短短五年不见,也不知道这少年得了什么奇遇,修为上已经远超自己的父亲,踏入「太乙玄仙」境界。
只是,这容貌却变得更加丑陋,若非有着血亲的关系,就连杨虎都有些不敢亲近这个儿子。
「白虎大阵」的阵图,就是这个少年人从外边带回来的,只是他得到的乃是一本残品,尚不足完本的三成。
后来硬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将「白虎大阵」补充了三四成,就是当年樊梨花收到的那张阵图。
「既然樊帅胸有成竹,老夫也就不再过问了,前方兵危战险,樊帅还请多多保重。」
「另外,那位大唐的薛将军身份特殊,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请樊帅务必确保此人的性命无碍。」
能从狄仁杰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这位智者的妥协了。
狄仁杰可是有着王佐之才,胸怀匡扶天下的志向,可惜吐谷浑太过于贫瘠,而大唐却是他的故土了。
只是那薛丁山进入「白虎大阵」中已经过去了七日,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其人是生是死,又有谁能知道呢?
「少爷,老仆终于找到您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薛府出来的老兵「勇叔」,终于在一处沼泽地中追上了薛丁山。
此时的薛丁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头上、脸上、手上,到处是污渍或血迹。
好在他周身都有宝物护体,虽然模样是狼狈了一些,暂时却没受任何的伤害。
「累勇叔挂念了,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其他人呢?」
看向勇叔的身后,只跟来二十几个人,有薛家的亲卫,有「丽竞门」中人,也有大唐的禁军。
「少爷,我等被敌方千余铁骑给冲散了,也不知道其他弟兄都去了哪里,恐怕能存活下来的人不会太多」
勇叔有气无力的说道,薛丁山却相信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眼前剩下这二十多位,都是百战余生的悍将,修为最低的都到了「渡劫」期,而这位勇叔甚至都有「天仙」中期的修为。
这样的人,甘心在薛府做一名亲卫统领,也算是对薛仁贵的兄弟情深了。
「哎,是我太过大意了,这‘白虎大阵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薛丁山有些自责,甚至有些懊恼。
他并不怕死,为将者当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觉悟。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窝囊地死去。
「白虎大阵」中的光线一直不好,薛丁山也不清楚已经过去多久了,事实上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天。
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太好,还是说上天在眷顾他,就在两天之前,薛丁山已经杀到了「白虎大阵」的中央区域。
那处高悬着火灵的地方,薛丁山冒死进入「白虎大阵」,不就是为了解救火灵而来吗?
只是等来到近前了,薛丁山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这哪是什么火灵啊,分明就是一具风干了的尸体,被扮作了火灵的模样迷惑自己而已。
如此简单的陷阱,自己竟然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
看到自己被骗之后,薛丁山就没有继续待在「白虎大阵」的必要了,他就想着沿着原路出去,尽可能解救更多进阵的唐军勇士。
可惜,薛丁山还是把这座「白虎大阵」给想简单了,进来容易出去难,回去的路已经不是来时的路了。
他又遭遇了几波杀戮,法力几近枯竭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片沼泽。
「师尊,您为何派人前往大唐去散布流言,难道是想把更多的唐军牵扯进来吗?」
这里是吐蕃地一处营帐,却不是中军大帐,而是极为普通的营帐,此间住的主人却是那位丑脸将军的师尊。
原本丑脸将军与白罴杀的难解难分,二人同境界的修为,又都是力大之辈,真要分上下、论高低,怕不是要打上个几天几夜?
可惜,看到薛丁山率众进入了「白虎大阵」,丑脸将军自是想着赶快前去主持大阵,而白罴同样也无心恋战,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停止了厮斗。
「藩儿,为师的身份不便于暴漏,如果我等前往大唐,或许会遇到相熟之人,躲在吐蕃则不会。」
「有这个唐皇李治的徒弟在此,大唐那些高级将领就有可能一个接一个前来送死,甚至那李治都有可能御驾来此。」
丑脸将军的这位师尊,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魔气,而露在外边的两只眼睛,却还偶然还能露出慈悲之色?
「那好,徒儿就将那薛丁山困在这‘白虎大阵中,看看何人能够将其救走?师尊,您真的要去见那吐蕃赞普吗?」
此间计议已定,丑脸将军也没再坚持,显然已经听从了师尊的安排。
「呵呵,那个松赞干布倒也算得一代人杰,可惜,他是生在了吐蕃,这若是身在大唐,说不得
都能同当年的李世民一争高下。」
「既然此人雄心依旧,为师助他一臂之力又如何?吐蕃虽然偏安一隅,综合实力远不及大唐,却也未必不能利用一番。」
「藩儿且安心在此,有‘白虎大阵为依托,即便普通的‘大罗金仙来了,想必你也能够应对一二。」
吐蕃此时的赞普松赞干布,论年龄比李世民小了十八岁,却要比李治年长十岁,其成名甚早,勉强算是和李世民同一个时代的人。
这位丑脸将军,曾无意中在松赞干布面前提到了自己的师尊,那份恭敬和崇拜的虔诚,让吐蕃这位令主见了都禁不住有些神往。
当樊梨花亲率四千吐谷浑精锐赶到八角城下时,看到了八角城上依然插着大唐的龙旗,这位新任的吐蕃征南元帅才松了口气。
「城头上的唐军兄弟听真,现有吐谷浑新任征南元帅至此,城头上是哪位将军说了算?」
樊梨花已是三军统帅,自然不方便亲自上前叫门,临时充任樊梨花中军护卫统领的「龙威军」军头李朗,则催马上前高呼道。
李朗原本也是大唐之人,也曾经年少成名,十三岁便中了举人,名震州道。
可惜,好运气似乎随着中举之后就用完了,又连下三次考场受挫之后,李朗就对科举一途彻底失去了坚持。
此时的李朗虽说屡试不第,却也修炼出了文气,在第三次名落孙山之后,就没有返回家乡,反而游历起名山大川来。
当其来到洛阳境内一处高山时,突然被此山的气势所吸引。
山上云雾锁峰,如同刀劈斧削一般,环境清幽,其顶为秦岭余脉八百里伏牛山脉的主峰。
古名「景室」,取八百里伏牛山美景集于一室之意。
贞观十一年,李世民曾派尉迟敬德来此做监工,重修了此间的「老君庙」,并赐御笔亲书的匾额「天下名山」,此山更是授以皇封,自此更名为「老君山」。
李朗行至老君山之巅,坐观「铁顶老君庙」,静静地盘膝于此,春去夏来、秋往冬至,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旁人直道他已然坐化,却不想三个寒暑过后,李朗竟腾身而起,一举踏入了「天仙」之境。
离家三载,再次返回之时,却发现独居的老母已于年前撒手尘寰。
李朗于母亲坟前结庐而居,一边守孝,一边进一步消化在「老君山」顶所得,又是三年。
恰逢唐皇李治颁布诏令,鼓励大唐子民移居吐谷浑,李朗才兴之所至,来到了伏俟城。
「你是何人?这八角城某家说了算数,哪个又是新任的吐谷浑新任征南元帅?」
八角城上,白罴将脑袋伸了出来,向城下这四千余众扫了一遍,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拥在正中间的樊梨花。
没办法,那么大的帅旗在那里戳着呢,更何况军就这么一名女子,还是唯一的「太乙金仙」中人。
「城上可是白罴统领?本帅樊梨花,还请统领打开城门,也好入城一叙——」
对于大唐禁军中有些什么人,在临来之前狄仁杰都有过交待,看到城头上这位的修为和模样,樊梨花就猜出了白罴的身份。
「你且稍待,开城门——」
其实,白罴早就收到探马的信报,有数千吐谷浑铁骑呼啸而来,见到城下来的果然是吐谷浑的大军,白罴当即命人打开了城门。
过去这几天,白罴过的实在是煎熬。
他曾经三次进入「白虎大阵」中,不过没敢过多地深入,浅尝辄止,倒是也先后解救出数十名与薛丁山失散的唐军将士。
在第三次进入「白虎大阵」之时,白罴被一种奇异的火焰灼伤,若非他生来皮糙肉厚,及时断去了左臂,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白统领,可有薛将军的消息?」
进入八角城的议事大厅,由于薛丁山不在,主位自然空着,白罴和樊梨花按宾主落座。
「哎,那‘白虎大阵真是邪乎,俺连闯了三次都不得其法,薛将军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罴可没因为樊梨花是一名女子,就会生出轻视之意,李治身边地女子多矣,个个都是不俗之辈。
对面这个叫樊梨花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太乙金仙」了,他白罴修炼多少年了,也不过只是「太乙玄仙」中期而已。
「本帅观白统领似乎受了伤,这里有家师传下的丹药一枚,或可助白统领一臂之力。」
樊梨花多会来事,明明自己是来帮助对方的,却还表现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她既然从狄仁杰那里探听过这支唐军的人员构成,自然更知道这位白罴统领,那可是唐皇李治的亲卫统领,地地道道的「家将」出身。
「多谢樊帅,老白这伤势不打紧,只是我家将军」
断肢重生,本就不是何等难事,只是重新长出来地左臂,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到原有的强悍程度而已。
嘴上说的客气,白罴还是从樊梨花手中接过了丹药。
「白统领放心,既然本帅来了,就一定能够破了这个‘白虎大阵,薛将军处没有消息传来,反而就是最好的消息。」
看着白罴当着自己的面就将丹药吞了下去,樊梨花对这个大唐统领的好感顿时增加了几分。
这个一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汉子啊,初次见面,能够如此信任对方之人,不多矣。
樊梨花所说的道理,白罴焉能不懂,就是因为他确信薛丁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才稳扎稳打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去挑战「白虎大阵」。
「樊元帅所言当真?如果您真有把握打破‘白虎大阵,白罴及三千大唐禁军弟兄,愿为先驱——」
短短的七八天,不说白罴过的煎熬,这三千大唐禁军同样的煎熬,白罴还得不停地约束这些将士。
没办法,他自己单枪匹马最多也只能保证身而退,如果再带着军队过去,不过徒增伤亡尔。
「本帅自无戏言,白统领可让副将率领三千禁军将士于东侧包抄吐蕃大营,本帅这边也会派出三千吐谷浑精锐从右侧包抄过去。」
「至于说正中央这座‘白虎大阵,却无需太多人马,本帅剩余的一千多人马足矣。」
方才进入八角城之时,樊梨花亲眼看到了大唐禁军的气势,比起她精心挑选出来这四千吐谷浑精锐,完不能同日而语啊。
不说别的,单单那一身的防护装备,和手中所使用的兵器,大唐都能甩出吐谷浑几条街去。
也是出于对大唐这三千禁军战力的信任,樊梨花也临时更改了决定。
无需等待后续的五千吐谷浑大军到来,仅凭眼前双方这七千余人马,灭掉对方一万出头的吐蕃军队绰绰有余。
如此看来,目前的重中之重,自然就只剩下那座「白虎大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