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怕,但若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少不得狗皮膏药就被黏上了。
对于这件事,两人没有商量过,但也都是心知肚明,李长辉多此一举,也算是避免了那种可能。
至于那一百两银票,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顺便再做戏给别人看的。
李长辉给银票的时候,那也是犹豫纠结了一会儿。
加上林禾这两天也跟村里人唠叨过,他们刚在南志县买了地,还在开荒中,手头也紧着呢。
装模作样嘛,又不是不会。
这会儿,一行人赶着马车回南志县,路过永和镇的时候,顺便还买了些吃的。
李长辉赶着拉酒的马车,特意租的,四匹马拉的大马车,里面用竹筐塞稻草,将所有葡萄酒全部拉走了。
而车夫则是帮林禾他们赶马车,并没有找太多的人,反正回家的路程也不是特别远。
几人都是轻车简行,就连刘冬儿的衣服,林禾也只让收拾了两身比较好的。
姑姑把刘冬儿全部东西都拿了过来,也就几身干活的衣服,两身出门穿的衣服,那些打了补丁的,统统被林禾拒绝了。
在姑姑和刘冬儿自己想法里,两人刚去南志县,应该是跟在村里,或者是在镇上差不多的。
到时候刘冬儿去了,别的不说,帮着做点家务,跟她在家里干活一样也是正常的,带上干活的衣服,当然也是正常的。
但实际上,林禾根本没想过,等刘冬儿过去之后,还要像在家里一样成天干活啊。
说点不好听的,好歹是李长辉的表妹,都跟他们一起出去了,要还穿着那些‘破烂’东西,怕不是要被人骂死了。
至于李长强的媳妇和女儿,就还要等一段时间,等县城那边的房屋盖好了,再搬过去跟李长强汇合。
而她们现在还住在镇上的农庄旁边,帮忙照料着之前留下来的东西。
林禾也去看了,长强媳妇告诉她,种的养的东西跟以前差不多,跟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一个女人家,找人来干活,很多人就不怎么听话了。
这边的田地林禾也不怎么看重了,李长强之前就没找到合适的,帮忙看着田地的人,李长辉去问了大堂哥李长文。
这几年他靠着养殖场,也赚了不少钱,现在让他帮忙打理镇上的农庄,还有村里的土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说个不好听的,李长辉和林禾,现在也不在意镇上和村里的田地,会如何如何了。
中午最热的时候,一行人在树荫下找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顺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李长辉赶的马车太重,速度很慢,以他们现在的速度,等到家的时候,估计都半夜了。
刘冬儿有些离家的忐忑,还有些远离是非的放松,但更多的,还是去县城的向往和激动。
但是因为去陌生的地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便一直跟在林禾身后,也不敢走远了,只是好奇的探望着沿途的风景。
哪怕路上其实只是普通的树木山林。
林禾预料的没错,等他们终于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李长辉从后门进去开了门,又领着车夫去了前院跟李长强暂时挤一挤。
李瑜李皓听到动静也醒了,看到爹娘和弟弟回家了,都很高兴。
看得出来,这几天兄弟俩单独留在家里,哪怕有堂叔看着,也还是不如跟爹娘在一起的好。
林禾把他们都赶回房睡觉,刘冬儿的房间也是收拾出来的,他们走之前,就交代了李长强这件事。
等把所有人安排好,李长辉才去把马车里的酒坛子,全部搬回来,这样明天天亮以后,车夫就可以直接赶马车回去了。
林禾则是去烧水,这都回自己家了,到底还是要方便些,等李长辉满头大汗的忙完,正好可以洗个澡,不用一身臭汗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禾不可避免的睡过头了,李长辉到是已经起床了,不出意外的话,是做早饭去了。
伸着懒腰爬起来,推门出去的瞬间,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笑脸:“娘!你醒了,快洗脸,我把洗脸水给你端过来了。”
林禾愣了一下,侧过身,让李皓把洗脸水放到旁边的面盆架上,颇有些惊奇的上下打量面前这小子。
“今天怎么这么殷勤?该不会是这几天我们不在家,做什么坏事了吧?”
“哪有,”李皓嘟着嘴:“娘,你和爹这几天不在家,我们好想你,晚上睡觉都好害怕。”
“以前不也都是一人一个房间吗?怕什么?”
“那不一样,以前爹娘都在家里,一个房间也不怕,那天我们回来时,你们就都走了,我和大哥晚上都睡不着,第二天还被夫子骂了。”
难得看到一向精力旺盛,阳光向上的李皓叫屈,林禾也有些不忍。
想想他们走的突然,也没能提前通知两个孩子,还是后面李长强告诉的他们这件事,对才几岁的小孩子来说,确实有些不妥。
虽然平日里兄弟俩,总是表现的很成熟,但实际上也不过才十来岁而已。
“对不起啊,这次是我们不对,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刚才还有些情绪低落的李皓,瞬间扬起笑脸:“那娘可不能骗我们!”
林禾洗脸的时候,李皓又问:“娘,为什么你们不带我和哥哥一起回去啊?”
看来心里还是惦记这件事。
洗漱好了,林禾揉揉李浩的头顶,抬头就看到李瑜虽然没过来,但也在门外不远站着,估计是在听他们谈话。
想了想,林禾开口:“瑜儿,你也过来。”
等兄弟俩站在面前了,林禾才解释:“也不是不让你们回去,你爷爷奶奶不喜欢我们,连带着也不喜欢你们,带你们回去了,看到他们骂人,这不是平白让你们伤心嘛。”
“至于带上安儿,安儿年纪小,不懂这些,被骂几句转头就忘了。”
这么解释了,兄弟俩果然安心了不少。
李瑜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娘,冬儿表姑说奶奶去世了,是真的吗?”
林禾顿了顿,这事儿瞒不了,也没想过要瞒着他们。
“是真的,不过你们爷爷不喜欢我们,除了上香,都不让我们进屋,所以你们也不用伤心,你们没回去,说不定你爷爷奶奶还觉得清静些呢。”
这话有点伤人,但却也是事实。
所谓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他们厌恶自己的大儿子出生的不是时候,成了别人口中的话柄,这么几十年了都一直恨着厌恶着。
对于大儿子的媳妇儿子,也是同样的态度,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