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体魄和精神已然到达如今这个高度层次,像这种程度的数值提升已经非常难以见到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他可能要不停的锻炼修行学习……数个月或者半年才能达到的进度。
甚至如果修习强化摸索的路线不对的话,几个月做的都是无用功,一星半点都没得提升。
这个澡泡的值啊,哪怕中毒中的满身铁青都无所谓。
要不是自身目前已经到达极限,他还想继续泡下去。
不过他亦在心中告诫自己,凡事要懂得量度,知晓进退有余。
得了便宜心存感激和确幸即可,不能滋生过度的贪婪,只有这样才能时刻保持理智。
这地藏精的确是种妙不可言的东西,但李衡也明白,对自己而言它的作用也到此为止了。
再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产生不可逆转的依赖性,即便是他这样的超人类般的心智也未必有自信可以戒除的依赖性。
不夸张的说,这种物质对于人体神经的刺激超过这世界上最强禁药的效果十倍有余!
初始的接触它会让人感受到剧烈的刺激从而带来无与伦比的痛苦,而一旦适应过去,其所带来的瞬间充能的满足感是任何生物行为都比不上的。
之所以白莲教曾经的那些“铁甲铜尸仙”没有成瘾原因是,沐浴过地藏精之后他们其实就等于一直沉浸在药效之中,而等到这药效散退之时也就是他们机体崩溃之时。
根本等不到“瘾”上来第二次浸泡就直接死亡了,或者说他们的死亡原因就是药效退却后的“戒断反应”。
这是一种只要药效过去就会瞬间将人类反噬致死的“超级禁药”!
也就只有李衡这种强化到变态级肉体的怪胎能够抗住毒性的同时不会因为依赖性产生戒断反应。
但他也不敢多次长期得使用,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
只是盯着这潭再次恢复平静的乳白池子,他不禁微微瞥眉。
此物如此神奇有效,但却对人类并不怎么友好,使用它获得的收益远比不上所要付出的代价,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异类(挂比)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完美利用它。
这不禁又让他想到了,土庙地下那位求仙者写下的话——“世间有真灵法,却无应法人”
看着眼前的地藏精池,明明有着这样的“天材地宝”,堪称超级化合物,但于人类而言代价却太过苛刻。
他的思绪有些飘飞,他想到了之前研究生物医药科学时看到的许多案例和记录,其实在世界各地许多实验室中都或多或少的合成过一些效果奇特可谓逆天的物质,多少科学家都觉得自己找到了攻克癌症、提高智力、增加寿命……等等的“神药”。
然而只要一到临床检验之后,结果就是一地稀碎,那些物质进入人体后的反应大多都不尽如人意,甚至可能直接导致人体衰竭。
所有这些都表明了一个事实——人类的躯体太弱了。
不是那些药品和物质不给力,而是它们必须迁就人体这个复杂而又羸弱的有机体。
就算是高达引擎也没法把一个老爷车带飞,飞起来前肯定就散架了。
“也许某些天然而又隐形的定律就规定了凭凡人之躯不可触及超凡了吧”
他深吸一气,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流转越发纯透,来自地藏精的能量已经可以完美的融合进自身的循环周天之中,没有驳杂排斥之意。
他伸展双臂摊开双手,然后猛地合掌一拍,顿时掌声如雷气劲炸开,在这封闭的地下空洞里造成了一次剧烈的动静,甚至直接盖过了嘈杂的鼠叫声!
一瞬间下方的老鼠惊惶震动,如同退潮一般吱吱乱叫着涌动散开,掀起了蔚为壮观的画面。
而就在这些老鼠从石坡下散开之后,李衡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架梯子,悬挂在前方的崖壁上,那里已经被鼠群占据,如今老鼠散开才短暂的令其重现。
前方已经是这个地下空洞的尽头了,再往前基本上就只是最原始的地裂,之前的人为何在这里挂了一副梯子?
李衡目光微凝,迈着步伐走了下去,顺着半圆的石坡一路前行,直至来到那原本被鼠群占据的区域。
一踏入这里,他便感到脚下软绵绵的,像是铺了一层厚毯。
这是粪便。
大量的老鼠粪便堆积形成的覆盖层!
吱吱吱吱——
狂躁的吱吱声从两旁传来,暗淡环境下无数双猩红的小眼凝视着他,仿佛被无数把狙击枪的红点瞄准了一样。
然而一直到李衡都快走过几十步都没有一只老鼠敢于靠前,反倒是他所过之处鼠群退散。
“故事中的另一个细节也被证实了”
这当然不是他自带什么王霸之气能够天然震慑这群鼠类,更不是他已经修炼出什么护体神光方圆十步人畜避退。
在那位老人家所说的故事里,曾提到鼠患发生时,那个黑衣人所到之处鼠群退散都避之不及,其实他现在的原理是一样的。
但凡浸泡过地藏精的人都会令这些鼠类畏惧避退,就如同它们不敢爬上这个半圆石坡直接摄取精池一样。
所以“铁甲铜尸仙”可以天然的逼退鼠群压制鼠患,然而这同样也是有限定条件的。
那就是必须得是活人才行。
只有活着的铁甲铜尸仙才能慑退鼠群,而一旦死去成为尸体,情况就会瞬间反转,所有鼠群都会一拥而上拼了命的去啃食。
因为死去的尸体就如同刚刚那个场景,饮用了地藏精之后暴毙的鼠尸会成为鼠后的食物,并且经过溶解转化到乳汁之中哺育后代。
所以铁甲铜尸仙的尸体会产生类似的效果,大大激发这群老鼠的吞噬欲望。
这大概也是白莲教会将那些“大仙”的尸体部用铁棺材装着同时悬挂半空不沾地的另一个实际原因了吧——害怕被老鼠啃了。
然而即便如此,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个命运。
“生命……不可思议”
沉默了良久,李衡才吐出这么句话。
他到没有觉得残忍邪恶……之类的感触,纯粹就是对这种特殊的生物机制感到奇异。
并且在来到这鼠巢深处和悬崖岩壁接近的地方才解开他一直以来的疑问——这些东西吃什么?
就在这岩层夹缝中他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东西——大量的真菌结块,形成了类似于草菇状的形态交叠着生长在这片由鼠粪和岩层粉化的混合基质中,而那从地底涌出的源源不断的热量成为了其生长的能源。
数量非常之多,并且就生长在鼠巢的底层,许多老鼠在这里不断的啃食着菌毯和胞菇。
同时李衡还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有一类提醒相对较大并且后肢明显更加粗壮的鼠类,在鼠巢着不断地倒爬推行,将地上的粪便滚动着推到那片真菌丛林中。
并且根据这些痕迹推测,这些粪便的分布范围是有规律的。
“它们……在引导真菌的生长的范围?!”
李衡看着这种行为感到非常惊异,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群老鼠是在进行“耕种”!
它们刻意得将自己的粪便转移堆积,就岩层浸透腐化形成真菌可生长的基质层,然后真菌再吸收地热生长成群丛,化作鼠群的食物。
这跟人类用肥料肥化土地,再翻垦播种,让作物吸收太阳能长大,最后再采摘的行为何其相似!
一群老鼠,在地底下发展“农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