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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一开始问出这个问题的方老都愣住了。
“原以为这院子里面有点煞气，应该是死过人的地方，没想到……是怎么疯的，真的是一家人都疯了？”
牙人浑身一哆嗦，左右看了看，甚至在大热的天裹了裹自己的衣裳，这才苦笑一声，说道：“这种事情小的怎么可能拿来蒙骗诸位贵人，否则的话这里地段这么好，又是前朝留下来的院子，不说皇宫里面那么多贵人，就是皇城里面那些存在，也早就把这里霸占了，真的是家人都疯了，大大小小十几口，连最小的孩子都没有例外。”
“后来呢？”杨开好奇的问道。
牙人摇了摇头，说道：“后来小的就不知道了，司天监的大人们接手的案子，岂能是小的这等人能接触的，不过这件事情还不是唯一！”
“还不是唯一？”憨猪一瞪眼睛，训斥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把话一次性说完会死吗？”
牙人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憨猪，撇了撇嘴，赔笑说道：“这不是怕几位贵人难以接受吗，后来，后来一个乡下来的富绅之子前来科考，据说是因为和宫内一个大人物的儿子相识，不知道怎么兜兜转转就来到了这里，花了巨大的价钱将这里租下来了。”
见牙人在关键时候停下来，憨猪顿时一龇牙就要催促，牙人顿时急忙说道：“后来，这个富绅之子死了，死在了这棵桂花树上，吊死的……”
“死了？”李霜颜柳眉微皱，问道：“被人害死的？”
牙人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那棵桂花树，说道：“据说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那富绅虽然大有来头，在皇都却哪能泛起什么风浪来，也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苦一场，最终黯然离开，小的听说当时司天监给出的结果是自缢而亡，自缢而亡啊，这怎么可能？”
一个富绅的儿子，和当朝大官的儿子是好朋友，甚至亲如兄弟，能够兜兜转转在无数的达官贵人衮衮诸公眼皮子底下住到这个地方来，能是想不开上吊的人？
就连一个牙人都不相信的事情，司天监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
杨开盯着牙人的眼睛，见他的眼睛虽然有些躲闪，却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由问道：“当时可是司明玉姑娘亲自查的案子？”
牙人顿时摇头，说道：“司姑娘是最近几年才成为大礼官的存在，当时的大礼官好像是司姑娘的师父，对，就是司姑娘的师父，程英明程老，他一生都在司天监，为人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判出任何冤假错案，就连那些妖类都十分佩服和尊敬。”
疯了一家人，自缢一个书生，这个院子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方老脸色阴沉的盯着牙人说道：“既然知道这里邪异，却还要带我们来，你是不想活了吗？”
好歹是天成商会的左膀右臂，见惯了风浪和生杀夺予的存在，方老气势一出，那牙人顿时面无血色，双腿都哆嗦起来。
让杨开意外的是，牙人虽然已经吓得快要大小失禁，却并没有慌乱，而是艰难的站着，苦笑说道：“这位仙家，小的前面说过了，有些事情做不得主的，上面的大人吩咐下来，小的不照做的话，那岂不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横竖都是死，牙人也算是个光棍。
杨开摆了摆手，散去了方老的威势，拍了拍牙人的肩膀说道：“我们初来乍到，并没有得罪人，你背后的人……应该是司姑娘对头的朋友吧？”
牙人感激的看了杨开一眼，摇头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诸位……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你不怕上面怪罪？”李霜颜好奇的问道。
牙人脸一红，嘿嘿笑道：“贵人们没有选这个地方，小的有什么错，这位仙家一眼便看出了这里面不对劲，完不是小的能够左右想法的存在，就算上面归罪下来，小的也能推脱不是。”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杨开笑着说道：“就这里吧，不过价钱你得给我算便宜点。”
牙人一愣，急忙摆手说道：“贵人不可啊，那个书生……富绅的儿子当年也不信邪，还不是挂在树上死掉了，你们……这是何苦呢？”
李霜颜和方老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劝说，却也有些奇怪的一起看向杨开。
杨开倒是无所谓，说道：“这里便宜啊，地段又好，即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也不怕。”
“真的是……”牙人拗不过杨开，咬牙说道：“既然几位贵人不怕，又有这位仙家在，小的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略尽绵力将价格再压下三成来。”
三成……杨开意外的看了一眼牙人，笑着说道：“既如此，那就签订契约吧。”
“贵人不再看看其他地方了？”牙人问道，同时飞快的掏出了契约书。
杨开画了押，说道：“就是这里了。”
送走牙人之后，方老不由皱眉问道：“公子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个地方？”
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方老，问道：“方老还怕那些邪祟不成？”
方老哈哈大笑，自信说道：“老夫虽然不是什么绝顶强者，却哪里会怕区区邪祟，一口浩然气就把它们吹散了，只是毕竟有些膈应。”
杨开笑着环顾四周，悠悠说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迹可循，如果是一般邪祟的话，我也不是很感兴趣，就随它们去了。”
一旁一直缩手缩脚的憨猪听到这话，不由打了个激灵，一脸郁闷的看着杨开说道：“小子，你这话说得本尊有些冷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选这里？”
杨开幽幽的盯着那棵实在是大的有些古怪的桂花树，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这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有东西？”憨猪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一脸警惕的原地转圈，最后死死的盯着桂花树问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动，本尊怎么看不见？”
方老和李霜颜对视一眼，透着凝重之色，来到了杨开身边。
“到底是什么东西？”李霜颜目光闪烁的问道。
杨开摇了摇头，走到桂花树下，摸索着桂花树那经久的树干，缓缓说道：“就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变得有趣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