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行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
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莫名失踪,庐州城就这么大,已经找了这么些天还是未发现丝毫踪迹。
据邻居反馈,那晚三更半夜赵卓率领一行车队出了别墅,声势浩大,嚣张扰民,说到此那些饱受其苦的邻里还不忘顺便讲平日里赵卓的恶行也披露了一番,搞得正在录口供的城管局执法调查人员打了好几个叉才止住。
听到调查人员的反馈,赵贤行知道,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想来是惹到了某个了不得的存在,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儿子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指望赵卓来继承他的家业,他台面下的私生子就有好几个,可偏偏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偷了他最为重要的一幅画!此画他花了重金通过四牌楼聘请了绰号“燕子”的李三才搞到手的。
他的儿子他清楚,几乎所有珍贵的东西都会被放进此处,如今庄园别墅保险柜内空空如也,此物不翼而飞,料想定是被这次的仇家截了去!
想到原本此画是为了献给上教换一个修行的机会,如今希望破灭,赵贤行怎能不大怒!
在其大怒的同时,心中同样惶恐不安,不知道这次他那找死的儿子又给其惹出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
原本庐州城原先的另外竞争势力头领意外身故,他白莲门正好可以借此一统,可惜赵卓先前的善做主张,不但打草惊蛇而且还给自己损失了一大笔金钱!如今罗素的死上教还未放过自己,又把庞贝搭了进去。正应了那句前世名言,成大事者多输于败儿。
赵贤行一遍遍的梳理着事情的已知线索,幻想各种可能,最后的结论却耐人寻味,原本嫌疑最大的马成功居然被赵贤行直接排除在外,反而那个最近跟赵卓走的很近的“雪云峯”弟子嫌疑最大。
如今寒意生同样失踪,赵贤行怀疑是不是对方见财起意杀人夺宝,再或者是对方某个强大的仇家寻仇上门,赵卓只是受到无妄之灾,要是如此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毕竟“雪云峯”乃是镇守冰酷的特殊存在!其身后正主乃是智慧神大人!
想到此,赵贤行不由头痛,自从其重新入世代替其前任做了白莲门的新门主以来,随着对现实规则的不断清晰,其小心摸爬滚打,将白莲门发展壮大至今,甚至还攀上了梵蒂冈这颗大树!为的就是能进入那修行之境,企图掌握些许不被支配的命运。
如今事与愿违。
就在赵贤行还在梳理思绪之际,门下来报说,门内的几处药店这几日已经连续被癞子找上,影响了了店内的生意。
白莲门靠传教立门,主攻修身养性之道,靠着忠实的门下民众客流,慢慢占据庐州城内的药店生意市场,尤其赵贤行在位的这几天,几乎是垄断了药店试产。其旗下产品有不少夸大宣传的暴利的保健品,有信徒给其买单,所以白莲门财货家底如此雄厚。
闻言,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赵贤行并无心思责备属下为何不及时上报,思索片刻后,便出了门。
一处偏远的别院会所,赵贤行下了车,拐进会所内,拒绝了会所管家的接待,自己一人在一间幽静的客房门口停下,其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了房门,等待房内的回应。
许久,门扇被打开,嘈杂的音乐响起!一位身穿睡袍的,五官精致,长者一头黄褐色头发西方男子出现在了门户,其身后隐隐有几位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在房间内穿梭嬉戏。
中年男子似乎对眼前之人的打扰有些不耐烦,并未准备将其邀请进入房内,只是堵在门口,沉声说了句,
“赵门主,这个时间点来找本主教,你最好能说出个合适的理由,不然耽误了本执事代表主上倾听迷途女士门的忏悔倾诉,可是对主上的大不敬!”
赵贤行一低头,一模不屑在脸上一闪而逝,随即卑谦道,
“尊敬的司各特大人,小人对打断了您的传教深表歉意,只是此刻却有急事需要向您禀告!”
闻言,莫伊兹·司各特再次不耐烦道,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庞贝那个废物家伙被找到了?”
“主教大人,小儿与庞贝已经消失了数日,并未发现行踪,今日前来是为了其他事。”
“最近不知为何庐州城内忽然多出了不少陌生的身影,其中不少人居然打起了本门旗下店铺的注意,这几日门下生意受损不轻。”
随后,赵贤行把门下汇报给他的情况又给睡袍男子复述了一遍,言语之外就是药店异状只怕跟庞贝的失踪甚至罗素的被杀都有关联,你作为此行调查罗素死因的幕后话事人,可不能不管!
司各特自然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想到此行另有其他事情要办,当下心思回转,连先前的急切不耐烦之意也淡了几分。
片刻后,已经穿上教袍,浑身再次散发出威望气息的司各特与赵贤行来到会所一处茶室。
赵贤行静坐一旁,诚惶诚恐,眼前这人原本是其拉拢,能否进入修行一途的关键,只可惜那副画被道,他再无其他手段能满足多方,如今还想着让对方帮自己解决麻烦,姿态只能放的比平日更低。
“几个地痞就能让赵门主你如此畏手畏脚,真是让在下大失所望。”
“大人,并非在下没有办法,只是方出了小儿失踪一事,此时有些事情需要三思而动,不得已才来找您求助。”
司各特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后者,随后收起责备,说道,
“对方既然只是找几个地痞流氓找麻烦耽误你做生意,无非就是想先试探一下你的反应,你若无反应,愿意亏损点损失按下此事也不是不行。对方想抢你的生意,等你客流量一减,对方觉得差不多了,此事也就过了,但如此一来,你这些的苦心经营,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
“若是你即可反击,后果就不好预测了。”
听着司各特的分析,赵贤行早就想到此两种可能,今日他前来,最想听的还是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果不其然,见赵贤行沉默不语,司各特又开口道,
“嘿嘿,据我估计,想抢你生意的无非城内的青帮、红会,如今他们领头之人已经被灭杀,新来的据说还是个毫无根基的毛小子,以他们的背景,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说着司各特笑眯眯的朝后者使了个眼色,并且有说道,
“赵门主明白的意识吧!”
赵贤行一喜,当下大写道,“多谢大人愿意出手!”
见司各特一脸深意的笑看着自己,赵贤行心思一动,小声说道,
“大人,此是您愿意出手,事成之后,先前跟您说过的女子在下自然会想办法找来孝敬您,但此事也只能是事成之后才能做,因为那女子正是那毛头小子的人!”
闻言,司各特顿时来了精神,他以主教的身份游走在各类富贵圈层只见,猎艳了不少对上帝充满幻想的妇人,在经手如此多女性教众、聆听完她们的忏悔后,慢慢他发现,世上的好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别家人的东西!
占有欲如上瘾一般,一旦陷入便不可自拔!
赵贤行看着对面梵蒂冈过来的大人物脸色变换,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