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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带何归(1 / 1)

燕于冷汗涓涓而下,惊怕固然有之,但更多的,却是羞愤!

本以为自己总该比鹭岑得脸些,没曾想女郎却是给了自己这样两条绝路来选!

掌嘴也就算了,罚跪也便罢了,这赐“奴”字,可是要用烙铁生生的在脸上烫个奴字出来。燕于知道,除非是家奴罪大恶极,盛家一般不动此罚。如今自己只是轻慢了些,却也当得罪大恶极?况且容颜一毁,大郎哪里还会再看一眼?大郎若要丢弃了,日后哪里还会有出头之日?哪里还会有荣华富贵?故此路断断不通!

为今之计,只有出府了。但女郎的意思,若出府了还跟大郎有半分牵扯,便要自己以命相抵。

只是女郎,你也太高看了自己。这茫茫人海,你还能盯得住我了不成?只要大郎不忘情,假以时日,我必能卷土重来,届时能有个名份也未可知。

想到此,燕于也不慌张了。先拜了下盛远,又转回身来,对着盛馥欠了下身子“奴选出府。”

燕于话音刚落,一向低头不语的盛为向盛远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大哥实在是好眼力!二郎敬佩!”

盛远那双辰光不息的美目中,流转的银河几不可见地滞了一滞,笑道燕于是聪慧之人,自然要选易行之路。”

“真是爽快!”盛馥而今是真笑了“我记得你是家生的,看你年岁,也早已从良了吧。这倒也省了一番手脚。”

“初柳,一会喊人带她去管家那里立字据,再送她出府。”

“走之前,把她头上的,身上的,但凡是盛家的东西,都给我拔了,扒了。凡从京里带来的,一样不许她带走。再知会大家,把她留在那里的东西也都抄没了。她家中之人的营生,也都不要做了。以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再与盛家无半分干系!”

众人一听,这与当初她处罚末杨一般无二。末杨当初是被齐恪藏了起来,未在府中,否则怕是当场会被盛馥挫骨扬灰。如今燕于也遭此处罚,一则是真犯了规矩,这二则,怕就是为了当初末杨与她私交甚笃,殃及池鱼,如今她也算是连坐了。

燕于听得盛馥竟然要充没自己所有私产,还要断了家中营生,又急又气又是愤慨“女郎,我究竟是触了你多大霉头,居然连我家中都要牵连?!”

“哈哈!”盛馥一笑“亏得大哥还夸你聪慧!在我看来,真是蠢得可以!”

“原来,我并未想冲没你的东西,也未想牵连你家中。可惜,你既跟我领罚,却还去拜我大哥。”盛馥啧了一下“我本就是为了你目中无人而罚你,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犯。”

“方才居然还称起我来了!”盛馥一眼扫向盛远“看来,还真是个得脸的。”

“你如今要保住你那些东西呢,也不是不行!”盛馥幽幽地看向燕于“要么赐奴字再出府,要么冲没你的东西,选罢!”

燕于僵在那里,有些失措。大郎已是作壁上观,再去求他,那在女郎那厢就形同火上浇油。或者,此刻自己越是委屈,来日大郎越发会补偿些?留得青山在,还怕无来日?燕于一狠心“女郎冲没了就是!燕于再无二言!”

盛馥呵呵一笑,便差人押了燕于去找官家立字据。燕于走时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盛远,盛远却是视而不见,而是满面奚弄之意地看着齐恪。

盛馥转眼已是专注在吃上,由绿乔服侍着慢慢地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几筷子菜。只是因着喝药不能吃鱼虾,有些扫兴。吃罢了,心满意足地说了句“我也乏了,且回房去了。你们几个不知被什么蒙了心的,自便罢!”

初柳忙去招呼了人来抬软榻,齐恪也起身送盛馥回房。

“梅素,你这样就废了拂之的大丫鬟,不仅是为了她越矩之举吧?”进来房,齐恪轻声问道。

“自然不是!”盛馥美目一翻“怎的?因她是末杨昔日密友,殿下心疼了?”

齐恪扶额“别喊我殿下,我喊你祖宗可好?都说了孤原是被设计之人,只怕愤恨还来不及,哪里有的什么心疼?”

“原是你说的,切莫生事让拂之藉此得了由头动你庄子的由头,你却是明着挑事。。。。。。”

“蠢!”盛馥一手掐上了齐恪胳臂“那奴婢没规没距,轻慢了你跟盛为,家中本不该容。且我想起莫念又见她张狂,就越发来气!哪天莫念要真的归宗,大哥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在,你觉得莫念会如何?”

“只因如今不能对大哥明说,便只能扯上末杨那婢子,让他觉得我是借事撒气,燕于只是连坐。更可况她犯了大错,大哥又能说出什么来?”

齐恪恍然大悟“梅素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倒是想得快,使得狠。”想起自幼见惯的宫中轶事,又想起武顺帝如今的后宫争斗,齐恪心有余悸“亏得是你当机立断。否则等莫念归宗,只怕要吃尽燕于的苦头。到时候这小二郎性命是否能保,都是难说!”

“所以今日要杀鸡儆猴!那些个势力奴才,别以为捧着盛远便是好了,我真要罚,盛远自也保不住!”盛馥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拧了齐恪胳臂一把“你快去罢,别叫他们等了!”

齐恪蹙着眉,不为别的,是真疼!盛馥下手是一点不带留情,但凡掐上,拧上,必是全力以赴。

盛远见齐恪揉着胳臂,皱着眉出来,更觉好笑“尔永,我那妹妹又做了什么?你竟是这般苦楚?”

盛为拉了下嘴角,那疯婆还能做什么,又掐又拧,就缺咬了!这原是他们俩的相处之道,只是此时盛馥却为何。。。。。。?盛远灵光乍现“大哥,你且让殿下把大袖撩起一看,便知道了!”

“哦?如此说来倒真要看看了!”盛远顽劣之心大起,走到齐恪跟前,撩起袖子就看----只见齐恪胳臂上,红、青、紫、黑一片一片,新痕盖着老伤,老伤错着新痕,层层叠叠,煞是好看。盛远顿时眉纠结不堪,哭笑不得。

“尔永!你是越发地纵着她混闹了!”盛远拍了拍齐恪肩膀,心中对燕于之事更是清淡了几分。

“无妨!孤就是惧内,也不怕别人笑话!”齐恪端起茶盏“拂之,孤继续给你接风洗尘。勿让方才之事扰了我等兴致才好!梅素性情焦急,若得罪了拂之,担待些吧!”

“若是拂之舍不下燕于,待日后孤开解了梅素,再让她回盛府就是。”

“尔永言重了!”盛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个奴婢罢了,不足挂齿。只是,倒是牵连尔永又遭了一回磨折!”

“原也是孤该当!”齐恪惭愧不已“只要梅素解气,孤无怨言!”

盛为正在吃那炒蟹黄,听得齐恪如此说来,差点忍俊不住就要将蟹黄喷了一桌不知方才又得了盛馥什么指点,齐尔永如今倒也是越来越会扮戏了!

“尔永的伤可好些?”原就是为了探伤而来,盛远终是问到了正题。

“孤的伤不妨事。看似凶险而已。”

“果真?”盛远看向盛为、绿乔。

“回大郎,殿下是被箭射断了肋骨,所幸入肉不深。只是当日殿下自己硬拔箭头,伤口倒是比原来的难看了些,愈合也慢了些。”绿乔先向盛远福了一礼,再是垂首慢慢回禀。

其实此刻绿乔心中甚是得意解气,但也是守足了十二分的规矩女郎方才就是借着燕于不守规矩才能生事打发她出去的,如今自己可切莫让大郎寻到错处,倒让女郎难堪。

“我这次倒是带了好些药材来,还有些古方,说是对生肌有奇效。回头让唐太医配了试试。”

说罢又有些担心地看了齐恪一眼“尔永,听说肋骨折断之痛很是难熬,我看你行动自若,可别是硬撑的!”

“无妨!”齐恪感激地抱了抱拳“因是。。。唐太医有一古方,镇痛愈骨。孤如今虽是皮肉之伤愈合慢些,这骨伤倒是好了许多!”

盛为闻言瞄了齐恪一眼,心道这明明是垂伯的药,垂伯的方子,为何要说成是唐太医的?!只是他如此说,必有道理,此时必然不能洞穿,随后再问罢。

“这谋害你们之人,可曾追查到了?”盛远又是饮尽了一杯桂花酒,绿乔见了赶紧满上。

“乃是北朝耀王府中侍妾买凶而为。”齐恪心想此事在向盛府报信之时已然言明,如今盛远又问,便是明摆着不信。不信就不信罢,反正是家中之人,也无干系。

“我说是真凶!不是你们推出去顶缸之人!”盛远敲了敲桌子“若我真信是那刘赫侍妾做的此事,他们如今在南朝还岂能有一个活口?”

“拂之,并非是孤刻意隐瞒,实在是真凶难寻!”齐恪叹了口气。。

盛远眯起瀚眸“你们就未曾想过,那耀王刘赫就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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