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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八、角弓鸣(1 / 1)

确是很难!想刘赫这一向意趋求稳、求胜券之人,要在猝然间行那他本以为远还不曾备全之事,就是添出了许多张皇。然这间不容发之际,却是容不下任何张皇、踌躇--敌手箭已在弦,自己难道是要坐以待毙?自是不能!那便只能是先发制人!

真的是到那日了么?真的是要舍命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了么?成功之后位登九五至尊、但可否换来盛馥一个回眸?若是成仁呢?她可是会为孤落几滴惋惜伤心之泪?

刘赫想得有些恍惚自幼读过多少父子、兄弟为那至尊之位相残互戮之史,而今这只当是他人他事之事,终也是要落于自己之身了!

“道长!那血誓可已是无用?”刘赫蓦地想及了什么,带着两份怒、三分惊、五分果然之意蹙眉问道,

“若是殿下一生安于一隅、不行风浪之事,那血誓便是断无可破。而今之况,非但是破了,那被下誓之人也定是知道了。。。。。。”

“而今之况?“刘赫升腾而起的怒气化作了几声冷笑,“道长是意指孤起了反意么?然纵是为此,孤有此意也非时短,为何偏是而今才破?还是这血誓本就是道长杜撰,本就属子虚乌有之事?!”

“贫道知道殿下会疑!然殿下还是疑错了!莫说九郎为血誓所摄是殿下亲眼所见,就论贫道杜撰这些个也是于殿下、于己毫无补益,又要造出来作甚?”

“贫道早是警示了殿下,殿下既不肯按天意行事,那贫道老子布下的一切机缘便都是会变!当初他行的就是瞒天过海之策,就像是在天道前遮上了一块幕布,殿下既然执意扯了这幕,那还有什么是可欺瞒得住的?当日种种自然不攻自破!”

东方迎着刘赫看似深幽沉静之潭、而在最深处却闪着暴戾与猜忌之光的瞳仁,咬音咂字、郑重而道,“且殿下早先虽有那想,心却不曾真动。纵然是无有贫道,无有这羽王之说,只要殿下哪日真是随心而动了,那也是会同今日一样!”

阿凯、阿卫看着刘赫与东方对峙着互视良久却都一言不发,正焦心要如何替他们缓一缓这僵局之时,只听得刘赫爽朗一笑!

“道长莫作他想,孤并不疑你!他对孤心存杀意时来已久,无非是彼时不敢要借助于他人,而今敢了便要一足己欲而已!”

“本来就是疑我作甚?!殿下事成、我方亦能流芳千古更无前不是!”东方戏虐着打趣了一句,心中难免晃过一念只觉得而今的刘赫愈发像了他老子口中当日的拓文帝!

“既如此,吾等还是商议当前之事!”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孤不会败!”刘赫大袖一挥端坐而下,毅然决然之色竟让旁人觉得有些凄惶!

阿凯性子急,且总想着要回了北边儿、一脚踏上了寒朝土地才是安稳,因此先想的总是要如何回去。

“殿下,奴才想着纵是今日就启程、要赶在边境换防之前回了大寒也是艰难。拓文帝已下令一旦见了殿下便要缉拿、押解进京。原说潜了回去到托林寺,殿下与我们几个也是不难。但殿下若要带了这一大群先生、便是难事了!”

“为何要偷摸着回去?”东方一声冷嗤,“殿下得是要堂堂正正地回去。不仅是要堂堂正正地回去,且回时不再称殿下,而是陛下!”

“东方大爷!”阿凯听得东方这疯言疯语、都快要哭笑了,“奴才真是要称您声大爷!此想甚好啊,然这要如何行得?”

“原想是起事尚有时日,这些时候着紧着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至少也是要再添个两千人数才得安稳。可事发突然、托林寺如今倾巢而出都是不足四千儿郎,若是兵分两路就全无战力,就是只奔着一处去、要大胜也只能是靠侥幸!”

东方看着阿凯急得跳脚、笑而不语,而刘赫则盯看着东方,似乎正在读他的笑意中的潜词伏句。

“殿下!东方大爷!”阿卫瞅了个空立马插上,“边界若是打起来了,那在府里的娘们儿、公子等,可是要如何?不得全给下到大狱去?或者那陛下一发狠,大狱都不让下,而是卖去、卖去那些个地方呢?”

“无妨!”刘赫摆了摆手,自不知这声无妨让阿卫与阿凯之心都是揪了一揪。

“你们道东方道长适才为何要说这调防之事乃是孤之幸事?只因如此一来,孤在京中便是有了兵马、且是精兵猛将,对应羽林监、期门监那些敷粉服散之辈绰绰有余!”

“既舅父们已然调防回京,不说母妃先前业也去了书信,纵然是无有书信,孤这里只要战号声起,有母妃示意,他们也自会护得府中人周全。然与之相比,孤更是在意晟王府安危!”

“阿卫无需担忧府中仆佣人等、他们只会易主而已!至于阿利,何时该潜隐而走他定是安排自己妥贴!阿凯更无需挂怀!”

听得主子明晃晃地示意并不在意府中后院之人,阿凯与阿卫这一揪心便成了十足揪心。然阿卫之城府毕竟不比阿凯,做不了那纵是对主子有异议也会隐忍不发之态!当下一急便扑通跪倒,

“殿下!奴才斗胆!奴才知道殿下一向不甚着紧娘们儿、公子、女郎们,然娘们儿纵是不好,可公子、女郎们总是殿下骨血,殿下怎能弃之不顾?!故此奴才说,能否先让人去救了他们出来,也算解了主子后顾之忧!”

“起来说话罢!”刘赫垂头苦笑,“孤并不会不顾!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他们怎样、也均是性命!只是两相权衡取其重,于孤而言,晟王府更重罢了!”

“至于着人去救了他们出来。。。。。。不说兵将会有折损,又有谁能保得了妇孺稚童在两厢争斗之中全身而退?或本不会丧命者却由此而亡,故断不可行!”

“阿卫!你小子喊我一声大爷,那便听大爷的话,起来罢!”东方过去拉起了阿卫、让他跟阿凯并排了,郑重而道“你主子既肯当了你们的面儿这样说,那便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更不是奸妄狡诈之辈。”

“大局之下无有郎情妾意也无有夫子情笃!你家主子先顾着晟王府也是为还此次恩德,且父母总是为先不是?成大事之人天命如此!想当年刘玄德还抛妻弃子只带了百姓跑呢!你们若是解他有误,倒当真是错得离谱也!”

“再者尔等担心的种种,即便是当真那般了,也可再有解救之时。什么名声、节操都是糊弄愚人而已,毕竟只要殿下不嫌,天下还有哪个敢嫌?!”

“小人省得了!”阿凯很是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是此理!若不是东方大爷点拨,小人也确是要误入其想,只当主子由母及子、因嫌生恶,都是不在意了!”

“主子!”阿卫又是跪下了,“主子恕奴才见识短浅之罪!奴才应最是知道主子的,却是情急妄猜了!”

这前前后后刘赫是听得真切,一边对阿卫说着“无妨,你起来罢”,一边苦笑则蔓延得更深了些再是信任、再是不疑、再是重用、有些事、有些话,终还是要拣了冠冕堂皇的谎言来说、而不能据实以告!而有些谎,则是一世都不会去揭穿了罢!

若是当年自己对郑凌瑶果真是情真意切,又怎会容得她人同卧枕席?若容不得,又哪会有自己骨血被调包至今生死不明之事?

若是当年自己早知会有今日,又怎会纳了五房侍妾,以至于误了与盛馥之缘?

早知恶果便就不会种因,偏生哪里来的早知?当年又怎会知今时?纵然是东方此等号称可知天道、可改天运的世外之人,也不是要且行且看,并无有事事早知?!更何况于吾等“凡夫俗子”乎??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还只是因果循环,各得其所?论是何,孤且一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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