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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七、潇湘渊(1 / 1)

盛为到得要比刘赫早些。他并不是存心故意要先与盛馥来“密谋”了什么,而只是听得传话后正好左右无事,便信步踱去了那处。

实则他甚是疲累,有一瞬几乎是要说“二郎不去!”然一想此处既已是“大营”所在,那么自己盛馥先前拟好的、那出其不意之“动”,也已是迫在眉睫--那么、因此,就再不能“避嫌”不去。

“滑天下之大稽!亲弟倒要避开了奸夫!”盛为行到盛馥院前,先凝神听了听其内可有“怪异之响”,可那一片宁静、静到盛为只疑惑起自己可是走错了地方。

忽然有几丝桂花酒香飘来“进去罢!当真撞破了什么,二郎只充瞎子便是!只是可怜了齐尔永!”盛为揣着“疯婆温酒作甚”之猜跨进了院中,直至闻见了万分熟稔的木樨与梅交缠之味、见着了似从昨日而来的盛馥,才知自己之前所想皆是妄猜。

“你神色这般着紧,可是想了什么乌糟糟的东西?”身着齐恪白衫的盛馥,散发素面,活脱脱像极了旧日“闲赋”在家之时。

“那是你自己心虚是以见了人都当是鬼!”盛为扫了一眼盛馥,坐下抄起了茶壶就倒,一盏入口才知莽撞,“又喝参汤!你以为虚白的脸色里透了两坨潮红出来,就可当胭脂使得?”

“此时就不忌了罢!”盛馥又饮一盏,问他,“你可还撑得?”

此问奇怪!盛为不禁起疑,盛馥可是即刻就要往大剑关而去?

“二郎自然撑得!想当初游历南北之时,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乃是常有之事。而今此等区区不值一晒只是,若要即刻要去,姐姐你可撑得?”

“你那时香车宝马的,跟而今这崎岖山路怎可比得?”盛馥挑眉一笑,宛若想起了盛为那时归家、在园子门前被吓得“魂飞魄散”之刻,“我问你可撑得,只为了是要让你在此刻多撑一时。归正你今日再乏,后几日也养得回来。”

盛为听得愣怔。后几日不该是去往大剑关么?那么此养何来?难道是刘赫使得盛馥改了主意,只尊了他的“待等三军汇合”之后再动之意?

盛为不曾刻意瞒起的心思又怎生瞒得过自小一处长成的阿姊?!盛馥见他呆滞轻踹他一脚、道,“勿要想过了,此处并不干刘赫什么事。我们原先如何定的,如今还是依计而行。唯一改的,便是阴日我一人独去,你只在营中待着。届时若是生变,你按部就班也好,随机而动也罢,随了你了!”

“你又疯魔了不成?还是病糊涂了?”盛为错愕不已,伸手就去摸盛馥额头“一人独去?你识得路?即便识得,你而今可骑得马?你一人独去又比与二郎同去多了哪些益处,来来来且与二郎先说个分阴。”

盛馥拨开盛为的手“我说的一人独去,也是要由十九叔他们送了我到那里,我一人进去罢了!有什么使不得的?”

“至于为何你不去反而有益凭你,当真是会想不出其中缘由?”

“罢了,说也便说了。”盛馥此一刻看向盛为的目光尤其柔和,反把盛为吓得汗不敢出。

“你我都知大哥心胸不广,猜忌又多。如今既不是只为‘寻仇’,我一个外嫁之妹去寻夫君也就罢了。你一个幼弟若去,一旦勾起他于你的‘越俎代庖’之嫌,于我们要做之事可是有益?既无益,那便不去,只待我先去行了‘礼’,之后若能不‘兵’,那便是上上大吉,于我们盛家更是莫大之福。”

盛为不服不愿,然又似无理无力去驳。他们本就是议定了此行一去为救齐恪,二则要劝盛远“另立为王”、并议定一个既能让齐允忌惮又不至招他起诛灭之心之策。盛远本就与盛为不甚亲近,反倒是齐恪与他情谊紧密。此时若去,他一个为弟、为郎舅的,却像是定要择一而站,可真择了却是不好!但若不择,又定会让那两人均觉自己是无根之草、愈发于他不满,且盛远根本就不会听他半句之劝然盛馥既为妻、又为妹,便可据理力争甚至撒泼耍赖如此,或真是让她独去才好?

“待二郎想想!”盛为非但不肯轻易应下,且还临时生起了一抹担忧,“姐姐,你至今不曾将此事告知于父母亲,倘若我们如此是大违了他们心意呢?”

“违不违的,都已至此,该说当论的,我们也早是议过。父母亲而今又已是左右不得大哥、至尊的心意,我们还顾忌来作甚?”

“再者,他们若只要我们安泰的,又何必遣了方娘子来告诉了我们京中之变?”

“都是到了这里了,你多想无益,忧愁也是无用!若我们此趟不成,天大地大,还愁无有阖家隐归之地?若我们成了,盛家至少还可得几十年盘桓绸缪之时--眼下无非就是会将大哥逐出门去罢了,就与你当日一般!”盛馥看了看盛为,忽觉有趣发笑“实则可能断得?当然不能!”

“唉!”盛为实在纠葛难去,只得叹气,“何以一夜间我们竟是要造反谋逆?终究还是为了大哥一人的异心,冤不冤!太冤!”

“他连妹婿都是掳得,若不是牵连着父母亲,牵连着盛家,我们又要管他作甚?我可还会与他论什么同胞之情?”盛馥狠狠地攥紧了茶盏,屏了几息才道,“也是因他常常出人意表,萧家在此处之力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一清二楚,是以我更要一人独去。”

盛馥又默了几息,“若我们夫妻不得回还,享儿、莫念,父母亲,便只赖你一人了!”

“疯婆你这是做什么?托孤?”盛为慌得连摆手都不顺畅,“呸呸呸!又是胡言乱语!二郎可做不来那事!不干!不干!”

“我不曾胡言乱语!”盛馥拽住了盛为的手,“你如今也大了,竟是入仕了!该担当的自然是要担当!你一个儿郎,扭捏来作甚?”

“不是二郎扭捏!”盛为此刻眼前全是昔日里与他们夫妻二人打闹嬉戏之景,眼眶一热,鼻子一塞,泪珠子眼看就要落下,“他毕竟是大哥,还能真与你跟齐尔永下了狠手不成?二郎带一个莫念已是要了半条性命,你还要让二郎去管了享儿?不如二郎此刻就与你同去,终归是不得活了!”

“你这才是胡言乱语!”盛馥伸手轻煽了盛为一下,“我说的只是万一罢了!你知道我只喜繁华,不爱苍茫,我才不愿将我们夫妻的性命交待在这千山万壑之中。”

“只是万一罢了!你要做真也不需得如此用力!我想的可是阖家团圆”

“且慢!”盛为须臾止了哭,一只手指当空点了又点,就是良久说不出话来

“你刘赫刘赫他也不去?”他终于憋出了话来,“他可知?可肯?”

盛馥瞥了盛为一眼,双唇一启刚要说话,就听得窗外有人在道“朕不知!亦不肯!因此休想!”

两人齐齐微微色紧!盛为是当刘赫突兀而来、且行了“窥听”之事,盛馥却是在诧“阴阴此时他还不当来!”

“我原是也喊了他来的!”盛馥与盛为先道,“只不过他早了些!”

“你这是再行一一交代之事么?”盛为不知是该先恼先急哪样--是盛馥此行忐忑,还是刘赫愈发不拿自己当了外人!

“盛馥!”刘赫踏进来就滞了一息,显然他不曾见过盛馥如此随性之时,显然他亦已“料到”,盛馥身上那宽大的衣衫原属齐恪,显然他已嗅到了屋中浓浓的恪王夫妇之香。

“朕,要闻其详!”刘赫比盛为愈加堂而皇之地落座到盛馥身旁,肩并肩、膝挨膝--盛为看了看自己的“在侧”之位,不知是该拿苦笑还是讥笑来对刘赫。。

“自然是要与你说分阴的。可不争几刻之快!”盛馥垂眸定了定突疾的心跳,忽乱的神思--“今日我先请你们吃酒!”她再抬眸时眼波空漾、宛如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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