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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八、踏摇娘(1 / 1)

惊变突生,来者不善!初柳、绿乔虽被骇得容颜失色,却都是咬着唇屏住了尖叫。她们都不曾相看一眼就不约而同地拉下盛为、挺身抢到了他的身前,与夺步而出的财宝立了个并排。

自从箭枝钉在当前,盛为只知道自己的手在颤、脚在颤、身在颤、神魂心思无一不颤。顷刻里,他不及去想去辩“来者何人”,满满的似只有性命得失之惧。

“我乃盛家二郎!”盛为虽止不住觳觫,然只一息后便坚肯地告诉了自己--旋即便拨手过去分开了绿乔、初柳,将她俩掩在自己身后。

“要死自然也是二郎为先,容不得你们来抢!”盛为双臂一展、硬撑出个睥睨之色,想要学着盛馥自眼中射出冰刃,好去屠了那黑马、黑鞍、黑衣、黑氅、黑笠、黑纱的放箭之人。

“二郎说得对,奴才虽是奴才可也是男儿,亦容不得你们这些女子充了英勇!”不曾让盛为扯去身后的财宝纵然腿脚哆嗦得如秋后寒蝉、纵然脸白唇青到犹如将死之人,却也是学着主子将手一伸,将那两个“恶婆”护在身后。

除去张皇,他们现时还有千种不解、万般疑惑不得释怀。他们不解这众越聚越多的来历不明之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缘法才能知晓这隐秘之地,他们疑惑可是盛家已然失势、是以至尊才遣人来绝后患或者是盛馥告诉了他这秘径所在,是以是刘赫携着哪一路当汇合之军前来胁迫“抢亲”?然他们再有疑惑恐惧难去,也皆知此刻不宜相互询问慰藉、更不可示弱于敌前--盛家人,死既死诶、节不可丢!

盛为强行敛定了心神,再看一眼那“出而不戮”之箭,掷眼于那一阵黑压压中。“报上名来!”他声气不高不低,道来不急不缓,虽有几分嘶哑,却是半点不辱“盛家二郎”的“高洁清风”。

那马上之人却是不答。他勒着马儿在原地兜转了一圈,蓦地手持角弓又对着盛为虚晃了一箭。

“二郎当心那贼人又放冷箭!”财宝又往盛为跟前凑了凑,他既觉今日自己“终归要死”,再怕再惧也是要强作个无谓之色。

“嗖!”财宝话音刚落,又一枝白羽箭矢霎时钉落在财宝双腿之间。

“卑、卑、卑、卑鄙小、小小小人!”财宝“花容失色”地护住档口,“士、士、可杀不可、辱!”

“哈!哈!”马上那人像是憋着嗓子嗤笑了两声,却把听得盛为一滞。

“你”盛为推开财宝、拂开初柳与绿乔拖拽之手,竟一步一步地往那身形难辨的凶人走去,“你究竟是何人!”倏忽间他之诧异竟然大过了恐惧、期盼亦然多过了羞怒,“堂堂之人,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来,为何一言不发?既不战,为何不让二郎略尽地主之谊?”

“啪”那人将弓当鞭作答,一下抽在了已然立在马前的盛为身上。

“好玩么?”盛为骤然脸有轀色,一句显然是嗔怪之言惊得财宝三人齐齐就要瘫软。

“二郎!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屈能伸才是真好汉!”绿乔捏着心胆劝戒着盛为,只恐马上那贼子一个不耐就要当真出手伤人,“若真有什么,我们救也不及啊!”她竟“冰释前嫌”地去拖了财宝的袖子,“你快也挑些话劝劝二郎,却又不失了我们的威风。”

“此刻说什么都是、是无、无用,方才叫你们走却都不、不动。若走了,还能回去喊、喊了些人来,哪怕是北人呢?紧要关头,总能同仇敌忾一回不是?”财宝却似还不肯摒弃“旧恨”,一叠声地埋怨起来。

“他都结巴了,哪里还有威风?”初柳咬着唇、静下心,冷眼打量起马上马下那静默不动的两人,蹊跷之感愈发地浓,“他们当不是为了杀人而来。你看后面的那些,个个都离了那人尙远不算,且人人低头,若有号令也是瞧不见的。”

“若发号令难道就不能靠说的?非得用手势不成?”绿乔看着那人就气愤难当、难当到连死都是不怕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妖怪样的人,既不动、也不说,难道想与我们比谁能将谁憋死不成?”

“下来!”此时盛为冲马上之人喊了一声,那神情声貌分明是像极了在喊“谢家女郎?”初柳一言冲口、脸儿煞白,“不会啊!怎会?若是谢家女郎,怎会在此,又怎会这般惊吓二郎?不不不!定是我糊涂了、看差了!可二郎这样、又分明不假”

“哼!看在你不曾跪地求饶,亦不曾瘫软在地的份上,且饶过你不曾立即认出我来的过错!”

这一通脆甜若初生之菱的声气,不禁“吓”瘫了忐忑不已的初柳,更是捎带上了绿乔、财宝纷纷不支,三人一气倒地。

“这是?真的?”绿乔掐着财宝、将眼睛瞪的比圆月还圆,“可痛?莫非是我们已然死了,见着的都是虚景?”

“竟还嫌自己不够凶么?好好的不学,怎么竟跟二郎学了这些来!”财宝“吃痛”之下顿时口也不吃了、腿也不颤了,“二郎那是主子,掐我们也是应当,你又掐我作甚?”

“不过可是真的?”好几番拿定自己“今日必死”的财宝也不敢信,“顷刻间便是无事了?那吓是白吓了、争着去死也是白争了,不过让谢家女郎看了场踏摇娘?”

“并非做梦”初柳看着马上那人下马摘笠,露出了墨云一般的秀髻、白玉一样的脸庞,一下喜不自胜一下又心悸难平,“看!不是活生生的人正立在那里呢!”

“谢家女郎这玩笑也是太过了些,再一刻不休,二郎若真怕了求饶于两人也都是不好罢?!二郎也是个好的,这会儿只顾着互诉相思之苦,竟全忘了方才真以为都要活不成了!”绿乔不停地拍着心口、朝那已然四手相牵的两人瞥去很带着“怒不敢言”意味的一眼,“不过她怎么会来此地?莫非当真是家里有变?”

一句话将三人乍喜之情冲得云散--是呀!若非郎主、娘子告知,谢家女郎又怎会经密道来此?而郎主、娘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而今处境也是闳意眇指的她“送”来了这里--其中的缘故怕是不禁推敲。

“谢家女郎既来了,总会一五一十地说个明白,我们倒先不用胡乱猜想。”初柳拉了拉绿乔,强挤出一个笑颜“主子不在,我们愈发不可失了礼,且起来见礼去。”

“都已是胡乱成这样了,还能差至哪里去?家里若是出了灾荒,好歹二郎、大郎、娘娘、殿下都不曾在那里,因此不至于灭门。”又一次“大难不死”的财宝以为自己历经生死之后看得通透,不想话还未罢,就被绿乔啐了一脸“呸!好端端地又咒,这回打杀了你也是正经!”

财宝如今已是真真地怕了这个夜叉,又为自己确是失言有愧,只得一溜烟地跑到了盛为、谢郦心跟前、翻倒就拜“奴才见过谢家女郎!女郎好本事,竟吓唬起二郎来。若二郎真被吓出个好歹,女郎可要后悔?”

“呀!几日不见,财宝可是长进、竟知道心疼主子了。”谢郦心笑眯眯地看着财宝、分明是“不怀好意”却又烂漫无边,“不过我知道你家主子是吓不着的,被吓着的人当是你吧!”

“奴才不怕!”想起方才那一箭,财宝再次大腿生寒,然他又怎生能认,“奴才知道女郎原是玩笑,怎么会怕?”

“你那时已知道是我?既知道,为何不来相认?为何一直哭丧个脸像是赴刑场一般?”谢郦心起了玩心,愈发咄咄逼人,“亏我还夸你长进,竟还不知道为自己争气!”

“谢女郎安好!奴婢给女郎请安!”这时初柳、绿乔赶到,一齐盈盈拜下。

“呀!都是黑瘦了不少!看来这辛苦可不是我想的那般轻易!叠翠、连青,快些来见了你朝思暮想的姊妹们”谢郦心急忙扶起两人,眼中的关切之色绝然不假。她大声往后面的黑衣人群中吩咐了一声,转而又朝着盛为娇嗔道“原就当是你一个操劳些,如今一看,怕是你远不及你阿姊。就此我得先预备好了,免得一会儿见了她露出个惊乍的神色来让她不快,那后事就更难道”

“你来竟不曾遇见?”盛为骤然从恍惚中醒来,不敢再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之喜,“她方走不久、算来你们当能遇见,怎么不曾?郦心你又怎会来此,此些人又是什么缘由?”

初柳、绿乔,财宝三面相觑--原来你俩拉手半日、私语不止都只是说些情话,于那正题竟是一字未言?!!

“二郎,都是说来话长的事,谢女郎又是一路鞍马劳顿,不如先进庄中安顿好了再说?”初柳暗叹了一声,都不愿再想那风云还要怎生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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