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问道：“所以刚刚那个算作是……”
“没错，九头蛇王海德拉，标准战斗型星兽，而且即便在战斗型星兽之中也能算作领主级强度，是德文在游戏世界最得意的作品！”
姜小朵神色凝重地道：“它和它的军团曾经几乎屠灭了一整个游戏版本，乃至于最后需要光明与黑暗双王联手才能将其斩杀，但它并未因此被消灭，后来的游戏世界中它的复制体再度出现，虽然强度不如初代，但依然十分棘手。”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我给了它一个黑暗王座，这虽然会增强它的领域力量，但只要我不出事就能凭借上位王者的权威永远镇压住它——可此次或许是德文的死唤醒了藏在它体内的某些隐藏代码，我感觉它的力量在不断增强，而且恐怕会脱离我的掌控。”
呵呵。
德文你这家伙死就死吧，死了还要作妖！
云起抬手用力搓了搓脸和光头，想着是不是该让松江城全体撤退。
不，如果没有人断后坚守为大部队争取时间，一味逃跑只会让没有战斗能力的平民伤亡更大。
只是之前想着留守的人如果实在守不住还能逃，而现在看来除了玩家之外的人生还希望将十分渺茫。
等等……
云起突然想起个问题，掰着手指头向女王提出疑问：“不是每个二级君王下面只能有三个一级君王吗？据我所知你座下的三个位子分别给了我、慕清霜和基多拉，那海德拉为什么还会有王级领域和强度？”33??q??????
姜小朵反问道：“你知道末日游戏自我开始已经经历过多少代了吗？”
“多少？”
“我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但反正很多。”
那显然是个沉重的数字，因为每次末日游戏等级归零重新开始，就代表一号泰坦的星际舰队征服了一个人类文明。
姜小朵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你是当代游戏出现的人物，慕清霜虽然进入得比你早，但她也从未获得过王位，自打我成为黑暗女王之后册封过不下两百位一级君王，光明势力那边可能更多。”
“这些君王虽然在当代游戏中暂时没有王座，但只要他们的数据在记录在一号泰坦的数据库中，能力就不会有太多的退化，你可以把它们称之为【旧王】。”
“这些【旧王】都是理论上基因优化的最成功产品，大多数在真实世界的星际舰队中都依然存活、或者至少保留着克隆体，唯独九头蛇王海德拉这个星兽领主哪怕有着德文提供的完整生物信息，但即便是一号泰坦都不敢轻易将它制造出来，否则一旦失控整个舰队可能都将毁于一旦。”
云起撇撇嘴，表示明白了。
就跟以前看过中那些旧神一样，虽然神位、神格被别人夺走，但不代表他们就不复存在，反而会因为失去规则和道德的束缚而变得更加危险。
“回去吧，撤退的事儿得催促他们加紧了。”
云起张开双翼，向女王伸出手道：“这次你会飞吗？”
“会。”
姜小朵白了他一眼，但又道：“不过累了不想飞，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跟带我一程啊？”
话音刚落云起就走上前来了个公主抱，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各自的心思，尽在不言。
须臾返回松江城，云起将女王送回别墅，自己问清楚苏羽的位置，当面找到新任北境统领道：“准备到什么程度了？”
苏羽心想您不久前不是才问过一次吗，但听他语气似乎有了明显的变化，于是给了个比较具象性的答复：“大约70。”
云起道：“足够了，立即通知各单位撤离！”
苏羽吓了一跳，争辩道：“团长，这段路很长也很危险，许多人连车都没有，全靠步行想穿越荒野走到安全区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如果准备不充分会死很多人！”
“没时间准备了，兽潮有可能会提前，并且强度要比预期更高。”
这句话云起稍稍压低了声音，意思是你知我知即可，苏羽都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含义，就看见战役频道中有巡逻的玩家报告：
“北外环路七段遭遇小规模兽群袭击！目测有两百多头，三个首领级！附近的人赶紧过来支援！”
苏羽用惊讶的眼神看向云起，好像在问：“这就来了？”
云起却摇摇头道：“不，还不是正式的星空兽潮，应该只是平常城市外围着的那些猎食者，此刻见我们正在准备大规模撤退怕是忍不住想冲进来了——另外受兽潮影响，很多其他地区的怪兽也会被裹挟、驱赶到人类聚居地附近，它们数量变多，胆气自然也就壮了很多。”
苏羽久居松江城，对城市外围那些猎食者的强度要比云起更加了解，闻言顿时皱起眉头。
因为玩家杀怪可以拿经验和装备，而且越是遇到强大的怪物预期奖励越高，所以不是到了真顶不住的时候通常不会请求帮忙，否则喊来的人虽然能够解除危机，却也会分走大头的好处。
但仅仅是猎食者入侵就让巡逻小队艰难到不得不求助的程度，放在过去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苏羽很认真地看向云起道：“团长，我想过去亲眼看看，如果情况真的如你所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那么撤退方案的确需要紧急调整、启动！”
云起心想这人还不错，头脑清醒，懂得在关键问题上对领导提出质疑，不是个只懂得迎合和服从的普通人。
且不论苏羽担心伤亡是真的在乎老百姓的命还是怕折损率过高导致他无法保住北境统领的官位，只要保民的最终目的一致，那他就是现在云起最需要的人。
“好，我带你过去。”
带男人当然不能像带女王那样公主抱，云起抓着苏羽的胳膊起飞，同时在战役频道回话：“外环路七段那边我亲自过去，其他巡逻队坚守各自负责的区域，向城市外派遣刺客加强侦查，如有异常随时汇报情况！”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接近了报警的战场上空，因为飞行速度过快导致可怜的北境统领严重不适，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刚刚晋升了准阵营首领体质大幅度提升，现在没准儿得晕死过去。
都不晓得那些高手怎么可以适应如此之快的速度。
两个人没能第一时间插手战斗，因为对方的空中单位也同时发现他们，并立即靠近拦截。
苏羽惊道：“我勒个去，竟然是恶魔！城市外怎么会出现恶魔？”
这类怪物强大、狡猾且稀少，通常出现的地方都注定背后会有极其厉害的领袖，就像守望堡那次兽潮入侵云起也曾见过恶魔，当时带队的正是连方乾都奈何不得的超级大怪物基多拉！
三头恶魔，两个精英级，一个首领级，注意力主要都放在苏羽身上，并没怎么在意云起。
毕竟苏羽可是45级准阵营领袖，而云起只是个22级的野外首领，一身钢铁看着像是个机器人，也可能是某种特别的飞行坐骑。
恶魔们很聪明，都知道真正的威胁在哪个人身上。
云起小声道：“苏羽，你好像是个念师吧？”
“啊？是，没错。”
“放法术打正面那个大的。”
“我吗？”
作为玩家阵营的NPC，受到养父精心保护的苏羽在末日降临后就没自己动手打过架，而且他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完全没有那种突然成为职业者，有了超能力的喜悦，在他看来如果人人都是职业者，那么其实跟人人都不是也没什么区别。
真正划分出社会阶层的还是权势、财富与资源。
云起又催了一句：“废什么话，让你打你就打！”
“好吧，我试试……”
苏羽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唯一会的那个法术——基础火球术的咒语，口中默念，双手向前一推！
法术虽然很粗糙，但仗着有准阵营领袖的强大属性，实际打出来的火球居然比想象中豪横很多，直径至少超过了松江城八成以上的念师！
但……
光注重了增加威力，速度实在是慢得惨不忍睹，对具有飞行能力恶魔来说根本不存在被命中的可能，以至于三个怪物的脸上同时露出嘲讽的神情。
看着咋咋呼呼的，原来是个菜鸟！
饶是并不在乎自身战斗水准的苏羽，看到怪物的眼色也不由得红了脸。
领头的大恶魔扇动肉翼，几百斤重的身子轻巧地越过火球轨道，但也没持刀杀过去，而是停下来搓了个暗影箭，准备教教那人类什么叫做源能法术！
却见人类身边的机器人右手抬起，似乎也要施放魔法。
呵呵，连主子都是个不入流的念师，区区一个22级的机械仆从也想班门弄斧？
大恶魔刚刚才想笑两下来表达自己的轻蔑，没料到自己的暗影箭才准备到1秒钟，对方的手刚刚抬起就已经将法术打出！
瞬发魔法？
有点儿小小的惊讶，但大恶魔并不慌张，区区22级的家伙即便有瞬发法术还能玩出个什么花来不成？
它自认为充分做好了抵御或闪避的准备，然而对方手上并没有什么看得见的东西如愿现形，倒是自己右臂上突然出现了个奇异的六芒星印，才刚看见，就已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