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光(1 / 1)

“十月,23岁之前,我的世界可以说是一片灰暗,但自从你出现在我眼前,我便认定了,你是余生里我最珍惜的人。”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安十月愣在了原地,她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生活工作里向来深沉内敛的人,像是乞力马扎罗山的积雪在瞬间倾塌而下,整个世界既喧嚣又安静,以至于她整个人石化了,不知如何回应。

她想把那一大簇玫瑰花朵重新交还给上官贺,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们亦师亦友的关系拯救回来,但她太慌张了,手腕往前伸的时候,正巧打翻了桌子上的雨花杯。

橙汁颜料般洒在她淡粉色的单肩长裙上,花朵般洇开一大片。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上官贺要起身和她一起,但在她落荒而逃的执行力下,他绞着手掌不安的坐下。

走廊里灯光昏暗,偶尔有包厢里传来雅乐声,安十月神思慌乱,嗒嗒的红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像是能敲出暗夜里浮游的黑色精灵。

还未来得及关门,便有一股力从外侧挤了进来。

宴霄漆黑的双眸里仿佛藏了一只狡黠的狐狸,眸光落满轻佻,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你怎么进来了?”

安十月的双手抑制不住的发抖。

“十月,你在里面吗?”

宴霄一双阴戾的眸子像沉在了汪洋大海里,掐住她的手腕,菲薄的唇缠上来……

良久,外面没了声音。

“十月?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怪上官贺担心,安十月从洗手间出来,头上的发髻松了,变成长发,软软的趴在肩头,口红也花了,她没带手包进去,根本补不了。

上官贺星海般的眸子里,露骨的伤感是骗不了人的。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敢拿刚才的喜欢说事了,被喜欢的人才有恃无恐,从刚才安十月恍恍惚惚的神情,他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刚才他去敲洗手间的门,隐约听到了一些动静,她应该是听到了,为什么却没有回声?

他不想逼自己心爱的人,把难堪留给她,也留给自己。

“十月,你不会误会了吧?”上官贺切换脸色的动力实在拙劣,但她安十月不忍心戳穿,也不想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更重要的是,这样好的男人,以她布满污泥的人生,如何相配呢?

“我妈在澳洲总是催我去相亲,怪我没讲清楚,想提前演练一下,刚才吓到你了吧?”

安十月努力扯了下唇角,听他竭尽全力的撒谎,“幸好她和我是青梅竹马,顽皮机灵的很,一定不会和你一样。”

上官贺状若平常的说着,忽然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腕表,看到窗外坠落的阳光,不禁懊恼,“太晚了,今晚还要去公司开会,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注意安全。”

他逃离的脚步急切,似乎在躲避一头洪水猛兽。

安十月努力弯了下唇角。

她是自甘堕落,现在连在喜欢自己的老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吧?

她苦笑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竟然也狼狈着把桌上的残羹冷饭吃完了。

不过几个小时,月满则亏,雨幕不知何时席卷而上,在车上洒了一排水珠。

她着急上了车,才发现车钥匙开着,副驾驶上也坐了一个人,正歪着脑袋,呼吸均匀,表盘上灰暗的红色灯光照亮了他英朗的轮廓。

沉默良久。

“怎么不开车?有话和我讲?”

安十月抿了抿唇,脸上毫无表情,只感觉眼眶发酸发烫。

“我劝你不要和我说提前分道扬飙的话,刚才我撞到了上官老师,他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告诉他了。”

安十月不怒反笑,眼尾仿佛打了腮红,“宴霄,你总这样戏弄我,很好玩?”

宴霄把她当做自己的掌中之物,肆意玩弄,却不肯付出半分真心,她活得“潇洒”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不爱”他。

他愣了下,随后眉宇间浮起深深的褶皱,露出幽海般深不见底的笑意,“无聊的时候,的确很好玩。”

安十月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她是三年前在澳洲学的驾照,指导她的却是个本国帅哥,身高腿长,腰窄肩宽的,只是他一直戴着口罩,三伏天也都敬业的保持神秘感。

无愧于教练的悉心教导,她车技娴熟,纵使在车流如织的夜间仍游刃有余地绕着横江跑了两圈。

直到,宴霄在沉睡里悠悠转醒,眸底闪着幽幽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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