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仪门到大堂,再到二堂,最后到三堂,韩墨对整个县衙的布局,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大门到仪门的通道,左边最上方是狱神庙,中间是狱、女牢、死牢和外监,下方则是膳馆;右边最上方是狱神庙、皂班、壮班,中间是衙神庙和土地祠,下方则色寅宾馆。
仪门到大堂这段路,中间是劫石坊、大堂前是月台;路的左边是兵刑工,最左边是吏舍;路的右边是吏户礼,最右边则是典吏衙。
大堂的左边是承发房,右边是架阁库。
大堂道二堂的这段距离,最左边是主簿衙,最右边是县丞衙。
二堂到三堂中间有一个内宅门。内宅门的最左边是税库,最右边是银局。
三堂的最左边是西花厅,最右边是东花厅和小厨房。
在三堂的上面还有一个兼隐亭。
这其中,大堂是用来办公事的,二堂是用来接客,三堂则是县令和一家老小用来住的。
韩墨和妻子才前脚进入三堂收拾屋子,主薄便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
“主薄,本官不是说了嘛?不准你们跟过来的,你是觉得本官的话是放屁不成?!”韩墨微怒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看看县令大人,以及县令夫人,你们缺些什么不,下官好去准备准备...”主薄的语气极其卑微。
“准备什么?准备再将本官送进监狱不成?”韩墨没好气的说道。
“县令大人您误会了,下官正准备和您解释清楚这件事...”
“解释清楚?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是给本官解释不清楚,本官可不会就这么轻饶你的!”韩墨眼神幽暗,还真想开开古代的贪官,在事情败露后,如何自保。
“回县令大人的话,这件事都是县丞大人所为,与本官无关啊,本官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大人明察。”眼看韩墨有些生气了,他急忙跪在地上梗咽了起来。
“无关?无关你怎么敢搜本大人的包裹?!”韩墨哪会信他三言两语的辩解,急忙敲打了起来。
“大人,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县丞比下官官大一级,下官怎么敢和他对着干啊,前些天还因为一些琐事,和下官打打出手,下官的背到下在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呢。”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官府掀开,露出了后背来。
韩墨定睛一看,还真有几块红肿的地方。
“那你为何会和县丞在同一处地方办公?你们俩都是有自己的办公衙才对。”韩墨继续追问道。
“啊?这...”
主薄先生惊愕了一下,然后脑袋瓜子一转,解释道:“回大人,那县丞为人霸道,经常在主薄衙,或让下官去他的县丞衙内办公,目的就是监督本官,好行敛财之事。”
“这么说,是那县丞逼着你敲诈本官钱财的了?”韩墨眉头轻皱,沉声道。
“回大人的话,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即可上报朝廷,将那胆大妄为的县丞撤职责罚!”
主薄以为韩墨对他的话信了大半,趁热打铁道。
“好!”
韩墨摔了一下长袖,终于要让他看见狗咬狗的一幕了。
“去把县丞叫来,本官要你与他当面对峙。如果真如你所言,本官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主薄低着头擦了擦眼泪,嘴角微微崛起了一抹弧度。
...
县丞衙内,县丞正摊到在了办公椅上,脸上面是愁色,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还时不时扇着自己大嘴巴子。
“县丞,别直接打自己了,县令大人有请。”
此时面色红润,嘴角微笑的主薄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没事?县令大人没有责罚你?!”看着不仅没事,还面带笑意的主薄,县丞惊的瞪大了眼睛。
“嗯。”主薄点了点头。
“主薄,你是怎么做到的?快与本官说说看。”
“这个简单,你去了一个劲的认错磕头,把该说的都说了,县令的气也就消了。”主薄忽悠了起来,“那县令大人好说话的很,不用怕。”
“当真?!”
“县丞,你看我这瞬身上下有一点伤吗?你看我表情上有一点难受吗?”主薄伸开双手,向县丞展示了一遍。
“这...”
县丞眉头紧锁,可看县令刚才的样子,并不像一个善茬啊,但主薄的表情和神采也不想是受到了责罚。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头脑来了?
莫非这个新来的县令只是个纸老虎?
思忖之间,主薄不耐烦的提醒道:“县丞,赶紧去吧,去晚了说不定再去认错就没什么机会了。”
“唉,好。多谢主薄了!”县丞双手作揖,恭敬了一下便向着三堂的方向冲去。
主薄也跟着走了过去,只是是不是的发出坏笑。只要县丞当面认错,那么他的罪责也就洗干净了,这锅也就完让县丞背了。
“县丞,你去了一定要先说错,其他什么都不要说,不然只会惹怒县令大人!”主薄在后面放声提醒道。
“主薄,本官知道了,本官会切记的!”
县丞也是一时被吓昏了头脑,平时的狡诈神经,却在此时却想上了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