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抬眸,就见沈叙一身浅色的休闲西装,面容俊朗,此刻正向着导演颔首致意。
“很感谢导演在众多素人嘉宾中抽选到我。”
“真的是抽选到的?我不信。
“好帅啊!”
工作人员看着直播公屏上爆满的屏幕,惊诧到失语。
谁能想到沈叙亲自上场了?
沈叙的名头除却一些不明真相的观众之外,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清楚。
面对他的加入,有几个年轻演员对于这位沈总的强大气场多少有点觉得不自在,而也有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便满是不悦。
这里当然要点名白晟。
接收到沈叙漫不经心投过来的一瞥,他整张脸都要黑了。
蒋律城倒是淡定,眼中最开始的疑惑也转为了了然。
一开始他还好奇导演组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设定,当看到沈叙的那一刻他就想通了。
这定是他的手笔,至于目的么……
偷偷瞄了眼身侧脸色比白晟好看不到哪里的江妤,蒋律城嘴角微勾。
看来这次的综艺录制有意思了。
对着沈叙投以礼貌的颔首,蒋律城收回目光,在心里暗自猜度。
弹幕还在乱飞,感慨沈叙神颜者有之,哀嚎飞行嘉宾不是自己者亦有之,倒是比上一期更热闹了些。
考虑到沈叙的身份,导演没多介绍便宣布录制正式开始。
沈叙闻声抬手欲拍江妤的肩头,熟料这女人虽没有直接给他翻白眼,却也表情阴沉地躲开了他的动作,当即眸光一暗。
默了一瞬,沈叙目光转而落到不远处的蒋律城身上,心中已有计较。
这一期和之前没太大区别,和最开始时一样,都是单人或是组队来完成任务。
“大家开始抽签,签子上就是你们这一次要完成的任务。”
导演组没有立即说明这一次的主题,而是先卖了个关子。
江妤第一个上前,抽到了砍柴的任务。
而沈叙的签子上却什么字都没有。
见其他人手中的字条上或多或少都有任务提示,沈叙扬声对导演汇报。
“我的任务条上没有字。”
闻声,导演挤出惊喜的笑容。
“恭喜,第一位幸运嘉宾诞生了!”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导演掏出喇叭朝他们解释。
“我们在任务签里掺杂了两个空白签,抽到的嘉宾可以轮空,不用干活,只用享受成果。”
沈叙挑了挑眉。
出乎意料,又不意外。
有沈叙第一个空签不用干活在前,剩下的那个空签在其他还没开抽的嘉宾眼里便成了最大的诱惑。
毕竟荒岛综艺的任务量他们在上一期就体验过,录完下来恨不得倒头就睡个一天一夜,在录制时挤出来的休息时间更是宛如金子一般珍贵。
是以剩下的几位嘉宾盯着那个抽签箱个个眼冒绿光,脸上的期待怎么也掩饰不住。
江妤在一旁看着,默默地磨了磨后槽牙。
她也羡慕,奈何手里已经有了任务,
扫一眼拿着空白签气定神闲等候指示的沈叙,江妤眼里控制不住地蹭蹭冒火,索性转过脸去。
以权谋私,暗箱操作!
抽签还在继续。
在众人的期待下,第二张空白签落入蒋律城手中。
听着其他嘉宾或失望或艳羡的声音,蒋律城攥紧手中的签对他们礼貌颔首,不经意间对上了沈叙投过来的目光。
暗示意味十足。
蒋律城淡淡地回过去一个眼神,随即走到正要去拿砍柴刀的江妤,眉头微拧。
“要不要我帮你?”
江妤正对沈叙空降至综艺又拿到轮空签而堵心,巴不得靠任务分散注意力顺便脱离他的视线,闻声摇头拒绝。
“不用,难得的休息机会,好好珍惜。”
见她态度坚决,蒋律城只得作罢。
导演一声令下后,各嘉宾四散开前往任务点,而蒋律城和沈叙则得了闲,留在原地休息。
趁着导演组跟拍嘉宾任务进程没把镜头转向这边的功夫,沈叙抬脚走到蒋律城身侧,压低声音。
“你过来一下。”
先前的目光交流让蒋律城心下已经大概了解沈叙的目的,闻声没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录制盲区。
打量着眼前眉宇深邃的男人,蒋律城率先发问。
“从最开始你就时不时冲我使眼色,怎么,有什么事?”
沈叙沉声:“我想请你帮个忙。”
蒋律城眸中掠过诧异,联想到方才江妤的反应,试探着问:“和她有关?”
沈叙点头。
“前段时间我和她吵架了,她一直不理我,我怎么都哄不好,这才想办法联系导演组加了素人嘉宾的环节。”
听完他的解释,蒋律城面露了然之色。
原来沈叙玩的这是追妻套路?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蒋律城对于江妤的敌意已荡然无存,对她的感觉随之变成了像对待姐姐般的尊敬与亲近。
而沈叙是她的丈夫。
本着那一点爱屋及乌的心思,蒋律城应下了沈叙的请求。
二人谈妥后又回到拍摄区域内,毕竟消失太久容易被怀疑。
而此刻,江妤还在和那堆木柴作斗争。
前世的影后洛烟生活精致,今世的江家大小姐也养尊处优。
是以劈柴对她而言,是个有难度的技术活。
白皙的手指握着砍柴刀柄用力到微微泛红,江妤一刀下去,力气和准头都不太行只把刀刃砍进去一点,只能加大了力气连刀带木柴一起举起再往地面上砸。
一下,两下。
感受着掌心被震出来的微疼,江妤一边砸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
当初接这档综艺时她记得很清楚,并没有所谓的飞行嘉宾中途加入。
这才拍摄几期啊?就冒出了这么个环节,说不是沈叙的手笔她倒立洗头!
这男人,追到家里去就算了,现在还跑到综艺上和她接近,偏偏有镜头拍摄她还无法公然甩冷脸。
这种感觉真像是大热天走在街上浑身湿透又无法脱衣服,黏腻又难受!
“真是阴魂不散……”
江妤碎碎念地小声嘀咕着,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一块木柴劈好。
抬手抹汗的功夫,耳畔赫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关切。
“宁愿冒着受伤的风险也不肯喊人帮忙,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