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箜追求的，是大道。听了林琅的“辩解”就不再说茶叶。
转而跟他谈论起灵阵。
林琅跟她探讨了两个灵阵上的问题，也想起幻境中出现的那个。
“仙子，我偶尔见到一个灵阵。那个灵阵与我见闻过的灵阵都不同。它可不停吸聚灵元，吸聚能力远超聚灵阵，甚至远超我改良过的组合聚灵阵。”
林琅拿出他描画下的灵阵线条，说：“不知仙子可有听闻过？”
玄箜挽袖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会，摇头说：“从未见过。许是玄箜孤陋寡闻。”说完就将纸还给林琅。
他没接，笑说：“这灵阵甚是怪异，不知仙子认识灵阵的高人。若有，请仙子代我请教一二。”
玄箜想了想，说道：“玄箜师门有几位前辈对灵阵颇有见地，遇着了，玄箜定然请教。”
她顿了一下，说：“仙友的农场到了！”
原来短短两盏茶时间，飞舟便飞了百多里。此时已经在一处工地空中。
飞舟盘旋着下降。林琅从舟蓬中走出，跃下地面。便有一个工头上前，恭敬见礼：“仙长前来，有失远迎。敢问这位仙长有何贵干。”
林琅看他像是监工，便问：“麻三可在？”
监工一听是找麻三的，心里安定下来：“禀仙长，小的不知马总管在何处。小的这就请管事来。管事可能知道。”
“去吧。”
监工忙行了了一礼，转身准备去找管事，却看到雇工都巴巴望着飞舟。
大声喝骂：“都停下干嘛？不想吃饭了？还不赶快干活。小心我禀告管事扣你们工钱。”
听说要扣工钱，雇工收起眼里的惊羡，继续卖力干活。
林琅看四周，这处工地有三五百雇工，男女皆有。分在两处洼地，大部分在洼地中挖土，只一部分在高处。
高处与洼地都有人驱赶牲畜围着绞盘转动。两个绞盘带动缆绳，拖拽着几辆轨道车在木质轨道上运行。轨道车将低洼处的土方运到高处，高处有人将泥土推平。
按他的计划，洼地将会变成大面积的水塘。每个会达到两三百亩。而高处则会变成耕地。
看样子
，雇工非常卖力，工程进度也尚算可以。只是林琅仍不满意。
找到麻三了解了情况，他又跳上飞舟，绕着湖盆飞了一圈。
果然如麻三说的那样。现在已经完成改造的地方都是容易改造的区域。剩下的都是比较低洼容易积水的。
这一带正值雨季，只要下雨就要停工好些天。
特别是在水道跟那些水塘附近。
就算他买了几百个傀儡，也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现在他买的傀儡也许是人工效率的几倍，但那些地方大概也只能靠傀儡。这点傀儡还真的达不到他的要求。
玄箜见他皱眉，问：“林仙友可是有烦恼之处。”
林琅笑了笑：“只是在想能办法。”
玄箜顺着他目光，看向下方。飞舟速度并不快，下边的湖面，比上次扩大了一倍以上。
“若仙友想快些改造完，大可多雇些人。”
“并非人手问题！”林琅摇头。
“那便慢慢来。玄箜看着，已改造好的地方也不小。”
“仙子说得有理。”林琅呵呵笑。“先改造好的利用上，地方也不小了。”
其实，他只是觉得继续人工改造剩下的地方，效率太低。
“今天劳烦仙子了。我们便先回去吧。”
回程上，林琅突然想起一事。
“仙子，那所谓云湖秘宝可是出世了？”
“并未，只是也并未有人找到线索，许多人放弃了。认为不过是以讹传讹。”
林琅问这个，不过是想了解云湖府现在的“治安状况”，现在听到说竟然是没找到线索。，反而好奇了。
“不是说有人记载下来了。”
玄箜摇头：“记载也未必是真。记载只说见着仙人飞升，秘宝不过猜测。”
原来，不管是哪一个修仙大拿，到了飞升那个境界的，无不是经世千年，便是再穷也定有不少宝贝。
修真之人讲究缘法，一些飞升后用不上的法宝、功法、晶石等等都会留待有缘人。
有人记载说见着仙人飞升，自然就有人会说那里有留下秘宝。
玄箜又说：“且那仙人在数百年前便飞升，说不得所留秘宝
早已被人得去。”
林琅一想，笑说：“那倒也是。”
云湖府没有那么多修真者在，“治安”也会好得多——对他来说。
回到邱府，邱恒并不在家，大概是带了茶叶去分派了。
玄箜则留下来跟他探讨灵阵，知道天黑了才离去。
不得不说，林琅在这次探讨中也收益良多。
他对灵阵的研究确实比玄箜深一些。但玄箜对灵元的感悟却是他拍马也赶不上的。
他之前只觉得灵阵的真谛，仅仅是利用阵行产生相互作用利用灵元。
但玄箜却提出了一个相对的论点：“林仙友可想过灵元虽无意识，却也是有明显趋向的。”
她提出的论据，让林琅听着觉得挺有道理。
“修真之人，需看天资。便是有了茶叶，可让人更易感应灵元。感应灵元本就是天资的一种，想要获得灵元亲和，却仍需修炼之人具备灵根。否则，感应到灵元依然无法吸收。此乃明证之一。
“灵元之趋向性，亦可在连个同灵根天资不同的人身上可以证实。若是两个如此之人在同一处修炼，虽灵根天资相差不远，然灵元仍会绝大部分与天资高之人亲和，天资低之人明明感应到灵元，灵元便无法当即与天资高之人亲和亦不远被其吸收，最终得到的缺极少。与两人天资高低不成正比。
“如此可实证灵元有着明显的趋向性，甚至宁缺毋滥。同种灵根有高低之分，相同灵阵是否也有高低之分？”
她要是不说，林琅或许永远也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在他受过的教育，世界处于一种标准化的时代。绝大多数高质量的产品都是高精密生产线生产出来的。
标准化程度越高就是越好。
他设置灵阵都是按照同一个标准。而且是自我感觉效果最佳的一种标准。
达到这个标准之后，就再没继续改良的打算。他就算不满足，也只能是等自身实力提高之后，再设计一套更繁复的灵阵组合。
而玄箜这番话，却给他打开了一个新大门。这个大门也许就是通向成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