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是魏家,幕后另有其人,暂时还没有追查到。”
叶云天言简意赅地说。
“魏家?”
苏盛思忖着,点头道:“也对,魏家一直都是白家的马前卒,如今东海势力重组,魏家的规模不足以吞下这么大的蛋糕,会另抱大腿也正常。”
“只是这么快就跳出来,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魏家也有自己的野心,并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叶云天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即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后面还发生了这么多事?那魏询居然不依不饶,手段用尽地想要对付你们!”
苏盛愤怒地一拍桌子,在书房中引发巨大的回响。
“苏叔,你先别动气,有我和厉会长在,不会让竹子还有苏家出事的。”
叶云天一边安抚,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意盎然的瓷瓶。
“这里是我炼制的一些药丸,有护心固气,补身养神的功效。”
“您最近忧思太多,心血亏损,一定要小心养护,才不至于落下病根。”
他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药香弥散开来,让苏盛眼睛为之一亮。
“这药还真是神奇,只是闻到了味道,就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原本昏昏沉沉的,现在真是一身轻松。”
苏盛伸出手,接过叶云天倒在他手掌上的小药丸。
每颗体积都很小,像极了速效救心丸颗粒,颜色却是血红色的。
“云天,你什么时候学会炼药了?我只听说古代的方士会点金炼药,难道你离开苏家后,居然是拜了什么炎夏古医师学医去了吗?”
苏盛之前就曾经问过叶云天这些年的经历,但他只说跟着那个道士四海为家,经历过一些事,长了许多见识。
再多的,却不肯说了。
“带我走的道长,有一身精湛的医术,我跟他学了些皮毛,效果倒也不错。苏叔信任我的话,每天早晚一次,一次三粒温水送服就好。”
叶云天将瓶子一并放在苏盛手里。
他给肖云还有苏梦竹也各有针对地准备了一些药,只等时机成熟了,再送出去。
“我当然信得过你,那就不客气了。”
苏盛收下瓷瓶,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天,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一转眼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当年你到我家来的时候,不过才十几岁,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替苏叔分忧解难了。”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像是顾忌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苏叔,你和云姨、竹子都好好的,就好。”
叶云天仿佛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眼中笑意依旧,语气却带着一丝黯然。
“好了,先不说这些,我们来说说魏家。”
苏盛挥开有些伤感的情绪,直接转换了话题。
“魏家能够这么孤注一掷,必然是有巨大利益诱因,在我看来,魏常荣很有可能是想通过拿捏苏家,进而能挟持东海商会。”
他到底是经过多年商海搏杀的人,对这种阳谋背后的阴谋,有种异常敏锐的直觉。
“姓魏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只是用错了地方。”
叶云天眸光冰冷,带着隐然凛冽的杀意。
敢动他想保护的人,就该死!
“云天,若是在以前,我苏家对魏家是不必放在眼里的,只是现在不比当初,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苏盛虽然很愤怒,但对眼下的局面还是很无奈的。
被白家算计两次,已经是元气大伤,想要防范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箭,又谈何容易。
“苏叔,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就好。我来找你,就是让您和云姨不要每日担惊受怕,安心养好身体。”
苏盛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叶云天跟厉东海的关系很好,东海商会更是不遗余力地帮助苏家恢复元气。
虽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但他相信叶云天心里自有一番打算。
沧澜园,宋家别苑。
佣人们神情紧张地忙碌着,大气不敢喘,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就给自己惹祸上身。
宋青云刚才发了好大一通火,把客厅里的茶具瓷器都砸了不少。
“妈的,哪家的蠢货,这么快就对苏家下手了,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他看着电视里重复播放的新闻,忍不住又把手里的酒杯砸了出去。
他的特助霍文重新递上一杯酒,又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确定外面没有任何人偷听,这才走回来神秘地说。
“二少,这件事儿一看就是大少的手笔,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大哥?这要真是他做的事,那真是蠢死了!”
宋青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他一定是急着在老头子面前表现,想要压我一头。”
“要真是这样,这对二少您可是一件好事啊。”
霍文笑眯眯地说。
“大少越是急于求成,越是会忙中出错,老爷可是做事严谨,要求完美的人,长此以往,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可是会产生质变的。”
“再说,现在事关宋家能在这场势力重组中获益多少,若是大少把事情搞砸了,您说,老爷还会器重他吗?”
宋青云听着霍文的分析,频频点头。
“没错,这么一说,我倒希望这件事就是大哥做的!”
“就算不是,他未必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只要咱们稍微误导他一下,说不定到时候大少比二少您更心急。”
霍文趁热打铁地说,努力在宋青云面前展现自己过人的“智慧”。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大哥那个蠢货,只要稍微用点儿激将法,就会被冲昏头脑。霍文,你快帮我想想,怎么才能一石二鸟。”
“让他中了圈套,好处都是我的!”
二人头碰头地密谋起来,说到兴奋处,抑制不住的笑声从书房中传出来,让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佣人们更加心惊肉跳。
同样的一幕,也在宋霄云的别墅中上演。
不同的是,他是在打了一通电话给魏常荣兴师问罪后,才忽然转怒为喜。
各怀鬼胎的兄弟二人,都趁着势力重组的东风,给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设下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