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金矿主是寸步不让:“今天不答应,明天灵晶没有了。明天不答应,丹药切一半。”
老头被逼无奈,只能答应。右手贴在粉头的头顶,立即吩咐:“通知船家,前面小镇下船。”
金矿主立即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仙爷看到你就饱了。”
金矿主感到头痛。如果放老头走,藏在山上的东西就不安全了。将他留住,却无处安置。
一直躺在床上睡大觉的白狼似乎猜测到了主人的心思,突然暴起,现出近一丈宽的血盆大嘴,将老头魂魄吞了下去。
粉头吓得瘫倒在地,裤子湿了一半。眼前这个像狗一样乖巧的畜生,原来是大妖!
“白爷好样的,老鬼那份全归你了。自己数好了,这一堆二十斤,共三十五块。”
当金牌狗腿就是好!
白狼大喜,一口将地灵丹吞下肚子。
老鬼破口大骂:“没良心的杂碎,没给地灵丹就算了,让狼妖把仙爷给吞了。”
金矿主不甘示弱,回敬道:“老头,别装老好人。如果我魂力稍弱一点,早被人杀魂夺舍了。”
老头无话可说。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粉头悄悄爬了出去。门打开一半,脑袋就被一脚踩住。对面客人刚刚打开门,看到眼前发生的事,装作什么也没看到,退了回去,把门关上。
“老爷,我不会说的!”
金矿主笑了:“你这么大声,甲字号的客人全都知道了。”
将粉头拖回来,真魂出窍,伸手从顶门进入,抓住对方的魂魄,念了几句咒语,轻轻抡了三下。这段时间刚学了相对文明的魂术,在不灭魂的前提下,抹除对方的部分记忆,达到保守秘密的目的。
行刑过程非常痛苦,粉头发出的杀猪般的嚎叫,让甲字号房哑雀无声。
听到惨叫声,金矿山带着两名手下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正好看到自家小老弟,搀扶着粉头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叫人盯着这小子,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小弟,你对那个粉头做了什么?”
“怎么啦?”
“歪嘴斜眼,念念碎碎,好像疯了。”
金矿主看了一眼忍不住自言自语:“劲使大了。”
“我们打算让他失足落水。”
“别,让他活着,我要看效果。”
等金矿山走后,附在狼身上的老鬼发话了:“小屁孩真狠啊。”
“老爷爷,我正在练习抹去记忆的魂术,你行行好,让晚辈上手试试?”
老鬼吓得不敢吱声,缩了回去。要真惹怒了这小子,抹去前世记忆,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下午申时,客船开进途中最大的人口集散地,辰口县城码头。金矿山和他的兄弟集体停业,迎来送往。金矿主跟随其他客人,来到甲板上眺望。这里是一处大的洄水湾,北面有大山阻挡,比别处温暖许多。
正享受着冬日暖阳,金矿主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抬头一看,发现上船的客人中,有一个灰色的身影格外熟悉。脑子高速运转后,跳出一人:猪神卫宣。
猪神的断腿已经接上,估计不是原装产品,两条腿长短不齐、大小不一。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人,看着面生,魂息却非常熟悉。走路姿势非常独特,不仅是八字步,而且顺拐,看着都忍不住笑。对方气场十足,其中一位就可以收拾自己的肉身。
走还是留?
金矿主犹豫片刻,走到人少的地方,将桅杆上的岩鹰招下来。用衣服包住,遮住阳光。呼唤宗豆豆的魂魄出来,接管自己的肉身,自己的魂魄附身鹰体,飞上高空。万一被对手发现,还能用魂息糊弄一阵。
这两位,可不是一般的霸道,不肯出船资不说,还强令船家空出一间甲字号客房。作为武力担当的金矿山,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手下将两人拦在甲板上。
“两位,人家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就这么赶出去,不合适吧。”
顺拐男人单手拎起最近的一名汉子,直接扔到河里,骂道:“再哔哔,老爷将船上的人全部赶完。”
底层的船工见有人落水,赶紧伸出带钩的竹篙。等人拉上来时,发现男子胸口扎了一把匕首,早已咽气。
“看到没,这就是下场!”顺拐男人洋洋得意地叫道。
天空中的金矿主真魂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从阴河通风孔逃出生天的贼鼠三十二号。难怪这小子如此不堪,原来是以残障之魂上了别人的身。
猪神,金家的死敌,三十二号,也是自己的仇家。这两位凑到一起,八成是冲着我金少爷来的!
金矿主一边通知宗豆豆什么也不要管,而自己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跑路。
“老爷可以不住甲字号客房,这艘船上有我要找的人,交出来马上走。”
三十二号抢过一名兄弟的腰刀,双手用力一拧,立即变成麻花。两手用力压,腰刀变成铁球。金矿山看了铁球一眼,心里凉凉,刚才的兄弟报仇无望了。
“他叫金矿主,是通道县双江镇金家后人,听说就在船上。”
金矿山心里一哆嗦,眼睛余光看了不远处的金矿主一眼,硬着头皮回答:“两位爷,小的不是船家,只是在船上开场子的,顺便维持秩序,不知道您说的金矿主。要不,我带着您在船上找了遍?”
空中的金矿主真魂搞不懂了。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难道这小子不是三十二号附身?
“你给我去,船上十七岁到二十岁的男子,通通扔进河里。”
此言一出,惹了众怒,几十人纷纷挥起拳头往前挤。
金矿山知道这事不能善终,挥起刀朝顺拐男子砍去。胳膊刚刚抬起,半边身子麻了,动弹不得。
身后的卫宣祭出一物,化为白绫从空中垂下,缠往金矿山的脖子,用力往上勒。
“把人交出,饶你不死!”
“这位爷,小的真不知道。”
卫宣右手一指,白绫往天上飞,将一百多斤的金矿山拽离甲板,整个人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