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偬繁在心里暗自的窃喜,又装着一副凛然的样子,点了点头:“王爷也要保重好身体,妾身的身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啊。”
林臻盯着谢偬繁看了片刻。
他并不知道,谢偬繁说的这些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
“嗯。”
林臻和林胧月在谢偬繁这里待了片刻之后便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还特地叮嘱谢偬繁要好好休息,一定不能累了身子。
“好了,我知道了。”
其实谢偬繁感觉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之后,整个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是再继续躺下去的话,估计骨头都要退化了。
最重要的是,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谢偬繁觉得有件事情必须做不可。
王府的奴婢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谢偬繁心里不清楚。
但她院子里的这些人,必须得是自己过的。否则之后要是再发生什么事情,又会像那天那样。
正巧这个时候时谈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进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药放在一旁后,对谢偬繁说:“姑娘,这是奴婢刚刚熬好的药,先起来喝了吧。”
谢偬繁应了一声,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那玩意乌漆抹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颜色的药。
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的,全部都是这个药的苦味。
谢偬繁皱了皱眉头:“这个药是非喝不可吗?我觉得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还是免去这个环节吧……”
这么苦的药要是喝下去,估计这两天一点食欲都没有。
可一向非常好说话的时谈,在这个时候却义正言辞的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叮嘱谢偬繁。
“姑娘,这药还是喝下去的好,毕竟是对你身子好的东西。”
看来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谢偬繁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时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谢偬繁。
“这是王爷特地差人送过来的,说要不要你觉得药苦的话,那就喝完药之后,吃一块这糖。”
谢偬繁一愣。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林臻居然还想到了这一层,特地送了这个东西过来。
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是王爷送过来的吗?那还多亏他费心了。”
时谈也跟着点了点头。
喝完药后,谢偬繁的整张小脸全部都皱在了一起。
甚至觉得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全部都是这个药的苦味。
她立马塞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糖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很快就盖过了喝药的苦味。
谢偬繁微微的松了口气。
“姑娘要是觉得肚子饿的话,奴婢可以先去做一些清淡的东西来。”
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说,谢偬繁突然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她点了点头:“那你就按照平时的东西随便给我点吧。”
正好可以在这个时候,仔细的想想,该怎么把那个告密的人抓出来。
时谈把汤药的碗端出去了,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苦味,还是让谢偬繁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就连思考都变得有些缓慢起来。
想了半天,谢偬繁都没有想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抓到这个幕后告密者。
但唯一有一点能够确定的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一定要让府里的人进行一个大换血。
谢偬繁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去求林臻。
如果他不点头答应的话,府里的丫头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动。
看来等病好了之后,还要亲自去找一找林臻。
时谈很快又端着她做的粥过来。
谢偬繁一边喝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哦,对了,那天管家讽刺了王爷后面怎么办了?”
“行刺王爷那可是死罪,当然是被侍卫当着大家的面给杀了。”
时谈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
“那个血,奴婢甚至觉得下一秒都要溅到我的脸上了。”
看见时她说的如此一本正经,谢偬繁在脑海里面也脑补了这个场面。
虽然他确实是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但仔细想想她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这里来这件事情,就已经不可思议了。
所以现在再怎么惊讶的事情,在谢偬繁的面前也就显得格外平淡了。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这种居心叵测的人确实是应该要立即斩杀,否则让他逃出去,后果可不堪设想。”
“那现在王府里的管家是谁?”
时谈茫然的摇了摇头:“现在管家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但是我听说有好多人因为这个职位争的头破血流的。”
想一想,虽然管家拿的银子跟其他普通下人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不管是从面子上还是从别的方面来看,做王爷府里的管家,那可是比寻一个普通的差事还要威风不少的。
要不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有些不太好,这个职位她都想要争一争了。
“今天休息一天之后,我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去王爷那里看看。”
自从之前他们两个人吵架之后,谢偬繁就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找过王爷,他们的感情也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
即使时谈一直在不停的暗示谢偬繁应该去找一找王爷,但谢偬繁还是因为放不下那天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付出行动。
现在时谈听见谢偬繁说想要去找王爷的时候,心里是格外激动的。
“那简直是太好了,王爷知道姑娘你主动去找他肯定很高兴!”
谢偬繁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心或者是期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希望是如此吧。”
时谈有时候真的有些不太懂,谢偬繁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毕竟谢偬繁是主子,他们这些下人本就不应该去猜测主子的想法。
“如果没什么事情,那奴婢就先出去了,姑娘你好好休息吧。”
“照顾我这么久,你也累了,出去好好休息吧。”
现在谢偬繁身边,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也就只有时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