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你们小姐没事,我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可以安心去打水了?”
寒梅和湘竹听了,长吁了一口气。
湘竹还有点不信,够着脑袋往里面去看。
文茵知道两个丫头不听到自己的声音恐是不会放心的,于是道:“去吧,我真的没事。”
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两个丫头才真正的舒了心,离开了屋子。
临走时,宋程昱还不忘记给文茵私用的药箱给了她们。
且让她们打好水之后,自己也处理下。
这种情况下,寒梅和湘竹也知道是没办法去找大夫的。
外面的大夫总归是信不过,又关乎自家小姐的声誉,一切就当没有发生便对了。
只是寒梅还有些气不过:“就这样放过那帮人了吗?太憋屈了。”
湘竹耐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小姐没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何况你没看到姑爷身上带的血迹吗?那帮人肯定也吃了苦头的,只是这件事不方便对外说,咱们只能先忍忍。”
“可是……”
“放心吧,咱们小姐和姑爷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和揉捏的,回头总有其他地方给找补回来。”
寒梅听了湘竹的话,也只好作罢。
等一桶水已经打好,两个丫头又一次退出到了外面。
文茵已经热得不行了,宋程昱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入了水桶里。
冰凉入体,文茵才慢慢缓了过来,只是一对脸颊绯红,沾了水的面庞,便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丽。
宋程昱看着,从那白净的面庞慢慢转移到了已经贴合在她肌肤上的衣衫。
夏日的衣衫薄薄的,遇了水,几乎成了透明的。
给她身段的凹凸描绘的淋漓尽致。
“委屈你了。”宋程昱道,满眼是心疼。
文茵听得这一声,心头竟是觉得酸楚,也不顾身上湿的就靠在了宋程昱的怀里。
“你老实说,姜明实是不是你挂在城墙上的?”
“嗯。”他供认不讳。
同时也阐明了那天晚上他回来过。
虽然在和她置气,但还是回来了,毕竟她说了要等他的。
却不料,晚上回来就看到了姜明实爬她的窗子,还给她用了迷药。
当下,他就给姜明实打晕了,一路拖出了将军府。
还在他身上砍了数刀,刀刀不致命,也足够姜明实吓上一吓了。
原本以为姜明实会怕。
只是没想到陈臻竟是个胆大包天的,还敢光天化日抢人。
宋程昱陪着文茵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等药效都退的差不多了,宋程昱又抱着文茵出来,给她换了赶紧的衣衫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
“你好好休息。”说完,宋程昱要起身出去。
文茵很累很疲惫,但没有困意,伸手拉住了他:“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找点吃食。”
“我不饿。”
“不饿也补补。”
“我想你抱抱我。”她双目潋滟,一声娇憨的声音,根本没办法让宋程昱拒绝。
他准备弯下腰,但动作到了半路又停了下来:“你等会儿我。”
说着,他便去了外面将文茵方才泡过的浴桶给抱到了净房里。
接着,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
再出来的时候,他拿了浴巾擦拭身子。
宋程昱到底是没忘记,上床之前要洗澡的事儿。
他走到床榻旁边,不带丝毫的矫情问:“不穿衣服,能抱吗?”
文茵脸颊一热,方才的不适似乎又窜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点头。
宋程昱便是窜上了榻上,给人结结实实搂在了怀里。
也是靠得近了,他看到了她脸颊上两道浅浅的手指印。
他眯着眼,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上去。
“陈臻还打你了?”
文茵一愣,将头埋进了他胸膛里:“当时有点疼。”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将这笔仇也记下了。
“让我检查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刚才洗澡的时候,你不都看了吗?”
他是看了,但看的不仔细。
因她总是上遮下挡的,没给他更多的时间。
文茵的手箍在他窄实的腰间,轻轻扭动了腰身:“等会儿公爹和婆母应该会找你去问话了。”
“嗯,你也说了是等会儿。”
“我怕你时间太长……”她艰难说上这一句。
宋程昱的手附在了她背上:“不会,憋好些天了,我很敏感……”
……
莲心在撞上宋岫岩轿子的一刻,就被拿住了。
她随着宋岫岩一同进了书房,姜氏不久后也到了。
莲心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姜氏的眉头从进门的一刻就没有舒展开过。
宋岫岩听完,杯子都摔了好几个。
偏生,两人都知道,这事儿他们恐怕得吃哑巴亏。
正如陈臻所预料的那样,将军府要脸面,丞相府也要。
他们在这京城里,最怕流言蜚语,口口相传的话完全可以杀人诛心。
表家的兄弟沾染自家嫂子,这话但凡传出去了一星半点儿,文茵日后恐怕都没办法在京城名媛里立足。
日后所有大大小小的聚会宴会亲朋访友什么的,文茵还有什么脸面现身来。
更不谈宋程昱未来得了功名,文茵是否能够讨个诰命傍身了。
“所以,怎么办?”宋岫岩几乎要咬碎了牙齿。
姜氏心中有愧,却无他法,只能重重拍打了一番自己的大腿。
“怪我,当初还是心软,也怪我那个二哥,娶妻没能娶贤,竟是娶了这么个霸道户来。”
姜氏思量着,觉得这事儿由她而起的,只能由她来落下去。
“这些年,做妹妹的拿了自己的体己给江南姜家不说多也有数万两的银子,他们有何所需,只要将军府不违规能办的,我们都是竭尽所能,是以,将军府的情面是给足了。这脸面固然重要,但没有自家人吃了亏还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下的道理,我那二哥无能管教,那就只能让我出面了,今日,我怎么也要将这一大家子姜家人赶出京城去,让他们再也不能踏足京城里来。”
姜氏作势起身,随即就朝着宋岫岩一鞠躬,道:“夫君,妾身今日,求一封和离书!是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也是给丞相府给五儿媳妇儿一个交代。”
宋岫岩眉宇都凝到了一处:“夫人,你这是何苦……”
“妾身想过了,恐怕只有这一两全之法,陈臻那行人若还留在将军府里,天知道还会出何等祸事来,夫君,你就从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