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叶良烨和纳兰荣锦齐齐出现在他面前刺激了他。
占有欲格外强。
让她不能转身、不能抗拒。
惹得身上又是一处处的痕迹。
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文茵感受到了身下一股暖流冲了出来。
她一惊,觉得不妙。
宋程昱的手也刚刚碰触到了那里。
黏腻之中,悻然飘出了一股血腥味儿。
是,月事来了。
灯火点燃。
文茵看着床铺上的点点嫣红,脸颊灼热。
宋程昱瞅着她一副难为情的模样,也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
文茵悄悄去看他,带着些许的试探:“净房有热水壶……”
宋程昱听了,安静的起身去了净房拿水。
用盆子接着。
又拧了一个热巾。
文茵本来想自己拿过来擦拭。
倒是宋程昱很干脆的说:“我帮你。”
随即,男人的大手腕就放置在了她的脚踝上。
姿势虽然羞人,但他伺候的却到位。
力度刚刚好。
给她收拾的也干净。
“那个东西放哪里了?”
宋程昱问的是月经带。
布垫很厚,两指宽,两头都缝上了布带。
用的时候,则是将两头系在裤腰带上,中间厚垫放置于下身,用于接纳脏污。
他没用过,也没给谁用过,东西拿到手上还仔细揣摩了一番。
“原来这东西长成这样。”
也亏得是宋程昱一脸单纯。
也亏得文茵现在是他的妻子。
否则被人看到他拿着这东西的模样,定然是要被看作成变态。
“给我吧。”
文茵准备自己穿戴上。
但宋程昱却没给东西递给她,而是说:“我来。”
他原本有的,在此刻都变成了好奇。
文茵咽了咽喉,觉得不好。
毕竟这世间还没有听闻过谁家夫君会帮女子做这种事的。
便是她娘亲和爹爹在最恩爱的那段时间里,每个月里也总有那么几天,文诚明是连叶秀娣房间都不曾进入的。
那些老婆子和老嬷嬷,每每也都会说,这种事情会给男子带来霉运。
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宋程昱可没这些讲究。
他只觉得很神奇。
这世间竟然存在每个月都流血却还不死的人!
饶是男子在战场上随便被砍一刀,血稍微流多一点,人的性命都难保。
看着面前的好奇宝宝,文茵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只能顺遂了他。
他便是轻手蹑脚的,将绳带放置于她的两侧髋部系好。
等做完了一切,文茵拉拢了裙衫,对他道:“都这样了,你还是回去吧。”
“不带你这样的,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他微微皱了眉头:“刚才给你伺候舒坦了,我还没得到解放。”
文茵轻脸色微微一变。
尽管不想承认,但确确实实……方才宋程昱还是尽了心尽了力的。
她也感受到了片刻的欢愉。
“那你想如何。”
他还想继续玩。
玩至深夜,总归用指头解了乏。
……
纳兰荣锦至夜才回的状元府。
到状元府门前时,双腿微微颤抖,脚步也处于虚浮状态。
他今日天未亮起的身去早朝。
于朝堂上站立了数个时辰。
结束早朝后,就跟着周焕生去了丞相府。
丞相虽设了宴,但总归不比家里,只略微动了筷子,守着读书人的礼仪,吃了少许。
而后怒从中来,上了马。
不过两圈下来,已然饥肠辘辘。
回来时,他本想去街边买些吃食,可他一身官袍在身,已然是舍不下颜面和劳苦民众坐在一桌。
何况,那些人深知他为官,哪里还会收取他的银钱。
思来想去,惦记着刚发的俸禄还要为端午节庆另外定制一套衣裳,更没了去酒楼的打算。
故,只能如此饿回了家。
此刻,他已然双目晕厥,头脑发昏了。
门口小厮见到他上前搀扶,他颤颤巍巍提起了衣裙,一步步走上台阶。
然后吩咐旁人:“本大人饿了,去厨房安排点吃食来。”
小厮连连点头,又问:“大人,是送去书房,还是文小姐那边……今日老太太又冲文小姐闹脾气了,午间的时候还打了人,文小姐那脸肿成了馒头,甚是可怜的样子……”
纳兰荣锦深吸了一口气,身心疲累。
随即,摆了摆手:“去文小姐那边吧。”
他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文雯那双带泪的眸子,他便是觉得心烦意乱,全身因疲累而松懈下来的身躯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就像是拉到极致的弓,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所以在小厮准备去厨房招呼时,纳兰荣锦叫住了他:“还是送书房罢。”
小厮顿了下,然后连连应了声。
等吃食送过来,纳兰荣锦也顾不上饭盘里只是些晚间剩菜,一顿风残云卷。
待腹部填满了,他才回过神儿来,齿间似有潲水味儿在攒动。
也正是这时,将纳兰荣锦一手带大的褚管家进了门,见到桌面上的残余也微微叹气。
这些饭菜吃了三天了。
天热,已然有腐坏的趋势。
只是无奈,府上目前揭不开锅……这些东西就没舍得扔。
“大人,上个月还有些许赊账在,您看……”褚管家脸色难看。
“老太太给这些年家里存留点的银钱都拿去打点狱卒了。”
纳兰荣锦知道褚管家不到万不得已该是不会找他的。
自从纳兰荣誉进了牢狱,受到了些许虐待后,这位周氏便逼着纳兰荣锦拿了账房钥匙,全数都送去给了狱卒。
便是家中稍稍有些值钱的东西,如今也被典当进去。
偌大一个状元府,竟是看不到丁点儿装饰用的古玩字画。
就是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
纳兰荣锦从袖口里拿出了一粗绳编织成的钱袋。
稍稍空瘪,到也有点分量。
他将钱袋放置在桌面上,道:“这些你拿去,看够不够。”
褚管家将钱袋放置在手上掂量了掂量。
回了一句:“差不多能给赊账扯平。”
纳兰荣锦长嘘一口气:“那就先还账去吧。”
“可,这个月府内用度……”
空气凝结了起来。
褚管家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哎……
纳兰荣锦在脑海里开始思索家中可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想了许久,起身去了一旁书桌,将下面的屉子给抽开了。
里头放着一条玉带子。
金丝绕织的腰带,中间位置放着一颗硕大的玉块,周边是同色调的但相对较小的圆玉。
各个晶莹剔透,浑然天成。
这是文茵送给他做定情信物的。
当初他只觉得这满是玉器的东西俗不可耐,可如今……家中唯一值钱的,竟只剩下了这个。
“这个该是值点银子的,你拿去典当了,这个月家中用度怎么也该够了的。”
褚管家也看得处玉带的价值,连连点了头。
纳兰荣锦也不忘记嘱咐道:“这些切莫让老太太知晓了。”
“是、是,老奴懂得。”
褚管家拿着钱袋和玉带子,好生收纳在了胸前,临走时将在马车里面清扫出来唯一还算完好的脂粉盒子留了下来。
看着那粉盒子,纳兰荣锦抿了抿唇,还是拿去给了文雯。
她和文茵不同,自幼拥有的东西就少。
一盒脂粉盒就能够让她开心许久。
想到此,他又散开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