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龙神”奥西里斯拥有两个神壳时,一个在龙眠谷歇着,另一个还能到处巡视领地、强化影响力和统治力,顺便处理一些不安分的家伙。
现在仅剩一个,到了冬天犯困,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当惊醒过来时,它才得知自己的地盘已被侵占五分之一…
“该死的奥贝利斯克!你疯了吗?!”
顾不得再拖延,神壳直接化作数百米长的巨大红龙,以真神姿态腾空飞向战场。
这个时候,又一座城市插上了灰蓝色的旗帜,许多被俘虏的“龙神”眷族听到龙吟声,皆是振奋地叫嚷起来。
他们选择了坚守岗位、扞卫领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龙神”理应奖赏他们啊!
村长升镇长,镇长升城主…美好的未来近在咫尺!
然而当奥西里斯飞至城池上空,直接喷吐暗红流光,无论敌我都被囊括在内,身体状态急剧下滑。
敌军本就处于优势,削弱后至少还能保命,反观原属于“龙神”麾下的那些俘虏们,伤的伤、残的残,现在被红光拂过,个个面容枯槁、脸色死灰。
“为…什么…”
一个幻想着升任城主的镇长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试图向空中的“龙神”询问什么,却又无力地瘫倒下来。
“真是残忍啊。”
“塔神”奥贝利斯克从车辇中走出,讥讽道:“吾的眷族依然强而有力,你是在屠杀自己的子民?”
奥西里斯闻言并不搭茬儿,只要能抢先削弱对方,捎带着伤亡一些自己人是合理的,算是必要的牺牲。
它愤怒质问:“你我一向互不侵犯,为何突然占我领土?!”
“和平会滋生惰怠,吾需要活动活动。”
奥贝利斯克身在下位,却显得从容不迫:“三幻神并列太久了,如果要抹除其中的一个,你猜会是谁?”
“想活动你去找奥拉!找我干什…”
说到这儿,奥西里斯言语一滞,盯着下方一副胜券在握模样的奥贝利斯克:“…你去过那个世界了?”
对方敢于开战,要么是取得了新的传承圣物,要么就是知道了它折损神壳的事。
真有了新传承圣物,其本身所在的那颗灰蓝天体会有直接的反应,不会悄无声息。
那就唯有一种可能性了…
“是啊!”
奥贝利斯克坦然承认,还不忘补充一句:“大胜而归,还得知了你一个神壳被分尸的惨状。
三幻神的威严都被你丢尽了!你有什么资格再继续与吾齐名?”
说话间,奥贝利斯克膨胀变大,化作数百米岩塔般的巨人。
与此同时,它蛰伏在远处的另一个神壳,正大步往龙眠谷的方向跑。
攻其所必救!
“你敢?!”
果不其然,惊怒的奥西里斯扭头往回飞,却被下方的奥贝利斯克探臂抓住尾端。
“下来!”
恐怖的粗壮臂围在这一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细长的奥西里斯被直接抡在地上,压出一道蜿蜒的狭长裂痕。
嗡——
灰蓝光罩展开,高重力环境显现,刚试图起身的奥西里斯又闷哼一声,被压得趴了下去。
但它也不会束手待毙,体表鳞片哗啦啦律动,迸射无数细小的暗红光须,像大规模霰弹似地喷了对方一身!
不同于零式无人机的射线枪刮痧,这些光须是传承圣物力量的运用,击中“塔神”奥贝利斯克留下一片片暗红光斑,虚弱气息持续向内渗透。
后者对此早已熟悉,不管不顾地逼近上前,骑在“龙神”奥西里斯的背上,硕大的实心拳头邦邦往下砸,猛烈震动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即便这边两败俱伤也无所谓,等另一个神壳攻占龙眠谷,就大势已定了!
咚!咚!轰——
一灰蓝粗壮、一暗红细长,两个巨大的身影激战碰撞,动作稍大就将旁边的城墙压得垮塌。
震荡传向四方,无论是属于哪边的眷族,都慌忙往远撤离。
即便是平常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三花强者,在真神级别的战斗中也完全无力插手,单是抵抗余波就已需要竭尽全力了。
至于普通民众的生死,根本无人在意。
他们有的呆呆愣愣望着二神争锋,下一瞬便被飞溅的乱石砸倒,头破血流、没了再站起来的机会。
稍机灵些的,至少能遵循求生本能逃跑,内心隐隐觉得后悔,为什么自己此前没跟着城主一起去南边…
在战场附近城镇的居民,能逃出去的十不存一。
没了神眷者的引导,他们像无头苍蝇似地到处乱跑,运气不好的途中赶上疯癫症状发作,或是遭遇野兽,基本就是曝尸荒野的结果。
能活着抵达安全地区的,少之又少。
“塔…打…龙…都是死人…墙塌了…地开裂…”
他们精神恍惚,嘴里念叨着断断续续的句子,传达出令人绝望的消息。
连这样神智不清的人,都看得出“龙神”在纷争中处于下风。
使得许多拒绝了瑭三葬游说、誓要为“龙神”坚守领土的人动摇了。
其实往后退一退,也能守嘛!这叫以退为进、战略转移、迂回牵扯…
为“龙神”眷族保留有生力量,也算一种坚守!
如此自我劝慰之后,人们纷纷收拾行囊,忐忑地踏上了南迁旅途。
在鼠群和工人们的努力下,基坞城一扩再扩,边缘区域甚至都快连到西梁镇了,却依然很难满足源源不断的难民居住。
主要是这边没有夜盛都那样的“方块建筑学”技术,房屋全像摊大饼一样铺开。
而且出于“普度众生”的精神,也不能像原基坞城那样把人当牲口密集圈养,就使得居住区域捉襟见肘。
瑭三葬一边指派法格沵、亨利等镇长疏导难民,分摊至各个村镇减轻基坞城的压力,同时将那些身穿红衣的神眷者统一管理,三十人住一屋的大通铺。
有神眷者对此愤怒不已:“连平民都能三人一屋,我们怎么是三十人一屋!”
咣当!
瑭三葬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带有栅栏的厚重房门,平静说道:“贫僧以为,你们要先学会做人,然后才能得到跟平民一样的待遇。
还想要更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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