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支步兵最害怕的是什么
答案是在激战正酣时自己后背突然冒出一支骑兵……
发现自家步兵很不讲义气的扔下自己溜了之后,那些正在血战中的步兵便傻眼了。他们对抗凉州重装步兵的猛烈进攻本身就够吃力了,现在冷不丁的发现步兵居然扔下自己逃了,一个个骇得亡魂直冒,哪里还敢继续跟本就占了上风的凉州重装步兵打下去纷纷夺路而逃。但不幸的是,北宫静所率领的凉州铁骑已经展开了冲击队列,眼看就要发动冲锋了,直面他们的胡人步兵吓得直往后退……这下好了,后面的人想跑,前面的人想退,大家挤成一团,动弹不得!
北宫静没有下令冲击,而是让一部分骑兵下马,拉开强弓搭上重箭照着挤成一团的胡人步兵猛射,自己则率领一部分骑兵手持马槊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胡人步兵敢不顾队列撒丫子跑路,他便立即下令骑兵冲锋,将他们踏成肉泥!
如果胡人维持阵列……
哦,没法维持,你挤我我挤你都乱成一团了,还维持个卵。如果胡人继续挤成一团,那就等着挨箭好了!
弓箭手直接怼到距离胡人仅三十步远处,拉开强劲的步弓,搭上一支支长度超过一米的重箭照着胡人平射,弓弦震颤间,箭去似流星,落入胡人中间,立即就溅起一片片血雨。这些梅针箭一支支跟小矛一样,凉州铁骑所装备的步弓弓力又普遍在一百二十磅以上,近距离发射,杀伤力堪称恐怖,每一轮箭雨过去都会掀起一片凄厉的惨叫声,挤成一团的胡人往往两个两个被一箭穿成一串!
那些胡人步兵就此陷入了绝境,他们三面都是强悍的凉州重装步兵,背后则是凉州铁骑。如果在平时,他们大可果断冲锋或者让弓箭手上前跟那些下马步射的弓箭手对射,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将其击溃,可现在不行。现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中,人挤人的,弓箭手早就乱了编制,就算没乱,也无法越过极度恐慌、混乱的人群列队与凉州铁骑对射,只能用血肉之躯去承受一轮轮箭雨的冲涮。他们身上那简陋的铠甲在梅针箭面前跟纸糊的差不多,被轻而易举的洞穿,紧接着被洞穿的,是他们的躯体……
战斗变成了屠杀。五百名下马步射的凉州骑兵有条不紊地朝着胡人步兵倾泄出一轮轮箭雨,跟削萝卜似的每一轮箭雨过去都要将挤成一团的胡人步兵狠狠削倒一层。他们每人射出十支重箭后立即上马后退,而另一批骑兵下马,拿起步弓搭上重箭……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四千余名胡人步兵有两千多倒在了血泊中,还有一千余人跪地投降,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北宫静下令收缴胡人的武器,尤其是利箭、标枪之类的,通通都要收缴起来。待打扫完战场后,他立即指挥大军押送着俘虏,朝新城推进,很快便已经推进至新城城下了。
新城几天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城墙多有破损,甚至有数处倒塌,暴露出巨大的缺口,一些床弩、投石机、云梯、冲车之类的攻城器械仍被随意扔在城外没有运入城中,更没有摧毁。看样子刚才那一样真的把章泥给吓着了,以至于他躲进城的时候都忘记了要顺手放一把大火,将这些要命的攻城器械烧掉。
北宫静的目光从那些攻城器械处扫过,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没有半句废话,立马部署攻城。他亲自带领主力进攻城墙多处倒塌的东面,张雄带领骑兵绕到西面,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发动进攻的架势,至于南面和北面,则是一个兵都没有,不是不想往这两个方向放一些兵,是实在没兵,就这几千人围这么大一座城,想围得水泄不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围两个方向了。
章泥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巍巍列阵的凉州大军,这位仁兄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被凉州兵打得屁滚尿流的狼狈,又恢复了以往的嚣张,冲北宫静喊:“北宫小儿,我的头还好好的在这里呢,你可敢来取”
北宫静说:“稍等,这就来。”叫来李睿,指着城墙一个大缺口说:“李曲侯可有瞧见那个大缺口”
李睿说:“看到了!这缺口可不小啊,都可以容纳四名骑兵并肩驰骋了!”
北宫静说:“确实不小,最妙的是它离护城河很近,只要冲过护城河就可以冲进那个窟窿里了。而且你有没有注意,缺口上方城墙上的有数块城专堞被摧毁了,到现在都没有修复……”
李睿猛点头:“对,毁得挺彻底的,站在上面的士兵真的是一点遮掩都没有啊!他们也太粗心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
北宫静笑笑,说:“胡虏擅长野战,不擅长守城,不稀奇。”
李睿觉得这个方向有搞头,便问:“少将军,我能做些什么”
李睿说:“我打算将那个缺口当成突破口,我需要你带上你麾下那些神射手推进至距离城墙五六十步远的地方,不断朝城墙射箭,阻止敌军攻击攻城部队,做得到吗”
李睿觉得问题不大,说:“完全办得到!”
北宫静说:“那好,快去办吧,打下新城,给你记头功!”
李睿立马跑去调兵遣将。
北宫静又叫来裴炜,说:“裴曲侯,主攻方向我已选好,不过我需要一名悍将带领一支精兵从城门方向发动攻击,牵制胡人的主力……”
裴炜非常霸气的一拱手:“骠下愿往!”
北宫静对他这种积极的态度十分满意,说:“我让人用床弩发射标枪掩护你!城门附近有两座云梯车,将它们利用起来!”
裴炜心领神会:“骠下明白!”精神抖擞的跑去调动自家士卒,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凉州军也在紧张地准备着。
他们是轻装上阵,没有携带诸如床弩、投石机之类的大型攻城器械,那些被胡人随意扔在城外的大型器械正好解了他们燃眉之急。都不用北宫静下令,军中那些负责操作、维修大型器械的军士便动手捣鼓起床弩、投石机、云梯等等大家伙来。不多时,便有部可以使用的床弩、两部投石机装上了标枪、石弹,瞄准了城墙。
北宫静从俘虏中挑选出一百名精壮悍勇之士,每人发给他们一面盾牌,一把长刀,用胡语声线冰冷的说:“想活命的就给我去攻城,我不下令撤退,谁也不许退,否则退下来一个我杀一个,退下来两个我杀一双!”
那一百名胡人看到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尽皆股栗,露出绝望之色。区区一百人攻下数千人据守的城池开玩笑吧,只怕还没等他们爬上城墙,便已经死清光了。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接近城墙便必死无疑,但他们更清楚,如果他们不去,马上就会人头落地,北宫家的人,可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只能拼死一搏了。再说,攻城也未必必死,自己在城中还是有些熟人的,没准能被熟人及时认出来,捡回一条命呢!
北宫静冷酷地下完命令,便下令号手吹响进攻的号角。
首先发难的是操纵床弩和投石机的砲兵。号角一响,操纵那两台投石机的军士便猛力扯动投石机杠杆前端的绳子,那又粗又长的杠杆被扯动,猛然向前挥出!
呼!呼!
两枚在胡人攻城时没有用完的、打磨得圆滚滚的石弹猛巨大的力量抛了出去,拉出两道优美的弧线,陨石般砸向城墙。
可惜打高了,越过城墙落入城内发出轰隆隆巨响,也不知道砸到了啥。
章泥指挥自家军士操纵床弩朝着凉州军的步兵方阵射来,二三十支标枪一样粗长的弩箭呼啸而出,发出骇人的声响,准头怎么样先不说,气势这一块那是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准头真不怎么样,弩箭射出去之后满天乱飞,硬是没有一支能射中的。由此也不难看出,这些胡人虽然剽悍善战,但真的不怎么善于守城,那些大型防御器械该怎么使用,他们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是好事。他们要是善长使用这些精密布庞大的器械,可就轮到晋军倒霉了。
凉州军的床弩射击可比他们准多了,九部床弩同时射击,有三支标枪击中了了城墙上的胡人。被击中的胡人惨叫着,被高速飞行的标枪带得双脚离地飞出老远,凭空沥下一阵血雨,说不出的恐怖。
这次齐射给胡人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但是却把他们给激怒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装填、发射,发誓要给点颜色晋军看看。结果由于很少接触这类精密而庞大的防御器械,并不熟练,心又急,反倒弄得手忙脚乱,效率显著的降低……心急想吃热豆腐的结果就是他们还没有装填好,晋军就又送了他们一轮齐射。
这次射得更准,不仅射翻了十余名胡人,其中一支标枪还击中了一部正准备发射的床弩,切断弩弦然后钉入正准备击发的大力士胸口,将他打飞。
说到玩这类大型器械,胡人根本就不是晋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