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有些吃惊一般看着她,眼底的猩红已然消退,最终目光落在了酒杯上。
李青珩不解朝酒杯看过去,再去看沈墨的。
沈墨喉结滚动,似要说什么,但又难以启齿一般。
李青珩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酒杯,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这里面被下了药吧?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喝了药?!
沈墨最终还是艰难开口,觉得应该把此事告知郡主“郡主……”
“什么都别说,睡觉!”
李青珩不想听,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就是普普通通一杯酒。
她钻到内侧,拉开被子背对着沈墨躺下。
沈墨垂眸,无可奈何,只能躺在她身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闭上眼。
李青珩强行让自己闭上眼,不要想这个b事,但是根本忍不住。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各种以前看过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放大,身体也愈发难耐。
“造孽。”她暗骂一声。
早知道就不往脑子里装这些东西了,现在弄得她根本无法安睡。
这忘春果然非同凡响,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栽跟头。
她自从金盆洗手之后,就寡淡,一般的药什么的,对她都没有反应,可今日这忘春,明显不同于别的药物。
“操。”
李青珩烦躁坐起来,捏着被子一脚角,万分煎熬难受。
沈墨感受过这药,自然知道这药的威力,若是不能解决,那是要出人命的。
“郡主,你现在……”
“很难受。”李青珩接上了沈墨的话。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药……非同小可,郡主不能强忍着……”
要是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他也不能乘人之危,对郡主下手。
“沈墨。”李青珩转身看向他。
沈墨立刻低头“沈某不能对郡主不敬,不能这么做。”
她是郡主,他身份卑微,况且今日是他大婚之日,若是做下事情,总要承担的,可……他承担不起。
“……”
李青珩又看了沈墨两眼,才强忍着尴尬到“你回避一下。”
“……?”沈墨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意思。
“可是郡主……要如何?”
若是郡主逼一逼他,跟他保证不会让他负责,他也不能对郡主的情况坐视不理,还是得帮一帮郡主。
李青珩翻了一个白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听上去像在发脾气,可又莫名软了几分“沈郎君,什么都懂只会害了你。”
“……”
沈墨起身,踩着鞋子走到门边。
正欲开门,但他又止住了动作。
“郡主,沈某怕是……不能出去。”
“那你便在屏风后。”
“是。”
沈墨应了一声,坐在屏风后的椅子上。
“把灯吹了。”她声音细软,听着要比平日温柔不少。
沈墨又起身,轻轻吹了烛灯,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中规中矩,周身依然笼罩着温文尔雅的气息。
造孽!就不该嘴贱喝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丢死人了!简直是把自己坑惨了!
她无比丢人地自己解决了生理问题。
其间会不受控制发出一些声音,在意识到屏风后还有人时,她只能假装咳嗽两声,用来缓解失态。
妈的,她从小活到大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她好像能够理解沈墨刚才的处境了,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完事之后,李青珩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体面,道“我好了。”
嗓子里还带着几分血腥味,声音依然细细的,用不上力。
“嗯。”沈墨应了一声,朝着床榻边轻步走来。
李青珩问“你有帕子么?”
沈墨驻足,犹豫片刻,道“方才已经被用过了。”
“……”
那她用什么处理干净?
沈墨想了想,道“若是郡主不嫌弃,便用沈某的衣物。”
说罢,他便把自己上衣脱下来,递给了她。
“那个……谢谢。”
此时屋内黑灯瞎火,窗户都是关着的,只有一点点月光照射进来,只能隐约看到两人的轮廓,其余的便一概看不清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李青珩讪讪问“你那个……扔哪了?”
“郡主交给沈墨便是,都在屏风那边。”
听到前半句,李青珩不由自主往回缩了一下手,但听到后半句,她又把手递了出去。
屏风那边,太远了,她现在只想缩成一个球,一动不动直接死掉最好。
“……谢谢。”李青珩今日倒是格外礼貌。
沈墨接过衣物,放好之后,便又回到了床榻边上坐下。
他脱掉鞋子,问“郡主现在可好些了?”
“……”能不能不说这个事?
“好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
“睡觉吧,我有些困倦。”
逃避似的岔开话题,她背对着沈墨闭眼睡觉。
沈墨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不自在的样子,内心觉得有些异样,觉得郡主,似乎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郡主现在的模样,应该……有些可爱。
他闭上眼,扯过被子一角,只盖在腹部,闭眼。
倏地,一阵清香袭来。
沈墨不解睁开眼,就看到郡主黑暗之中那双亮晶晶的美眸盯着他看。
他心下一紧,喉结滚动。
“沈墨,今日之事,你不能说出去。”
沈墨阖了一下眼,还未来得及回话,她就继续开口。
“还有,你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不对,今日就当我们没有见过,行么?”
沈墨应道“好。”
李青珩这才算是一颗心放下一些,她把被子分给沈墨多一点,嘴里还吐槽抱怨着。
“多盖点,瞧你这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样,别得了风寒病死可怎么办。”
被子不是很大,要是两人都盖上,距离便自然而然近了很多。
听到郡主的关心,心里面好似开了一朵春花一般,暖暖的,像是在流动一般,让他有些许不适。
夜半三更,月躲进云层之中,给长安城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
树影晃动,落在院中犹如藻荇交横,蝉虫鸣叫,人声匿藏。
屋内,两人呼吸声逐渐平稳。
李青珩早已沉沉睡了去,而沈墨则是保持着半清醒,只是闭上眼让身体休息,意识仍旧清醒。
佳人在侧,今日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荒唐,让他满心羞愧,难以睡眠。
“别杀……他……”李青珩睡梦之中翻了个身,一只手臂压在沈墨身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