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楚琉璃感激地冲刘君安笑了笑。
随后,刘君安又问了楚琉璃几个关于张一峰的问题,楚琉璃都不清楚。她越来越觉得,她对张一峰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只限于他在学校期间的。
从公安局出来,楚琉璃打车回到家。走到卧室门口,她既想去看首饰盒里的“玉镯”,又十分忐忑。
她迈着灌铅一般的脚步走到梳妆台前,从首饰盒里拿出“玉镯”。对比之下,从公安局带回的玉镯,和首饰盒的里的“玉镯”的差别再明显不过。
单看这个假玉镯,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两个镯子放一起,哪个是正品,哪个是赝品,即便是楚琉璃不懂玉,也一目了然。
张一峰什么时候调换了玉镯,楚琉璃不清楚,但是她觉得他要是想换,一定有机会。她记得有几次张一峰来家里过周末,中午喝多了酒,都是她扶他到卧室的贵妃椅上休息的。
他单独在她卧室,完全有可能换玉镯,只是,她从没对他有戒心。
楚琉璃只觉得自己太傻了,给了张一峰绝对的信任。如今回想,张一峰多次出差,也不见得真是去出差。她把两只镯子放在一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中午,楚志伟和郭雅娟从外边回来,见女儿脸色不好,梳妆台上还有两只一样的玉镯,都一头雾水。
“琉璃,妈妈送你的镯子你不喜欢吗,怎么又买了一只?”郭雅娟边说边拿起那只假玉镯,很快发现了破绽,“琉璃,你这镯子在哪儿买的?你怎么买了只玻璃镯子?”
见母亲一眼就看出镯子是假的,楚琉璃更觉自己没用。在母亲的一再追问下,她才说出事情的经过。
“什么,张一峰换了你的镯子,放了只假的在首饰盒里?看来我真是眼瞎了,竟然看中这样一个人,还想让他当我女婿!”郭雅娟气的差点把那只玻璃镯子摔在地上。
“好了,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想了!换个思路想想,咱们应该庆幸他的事儿这么快就败露了,幸亏没让琉璃和他订婚!”楚志伟劝解道。
未想,他不劝还好,他一劝,郭雅娟更加懊恼。当初是她主张女儿和张一峰早订婚,丈夫并不十分赞成。
“妈,爸,我困了,我想睡会儿。”楚琉璃心里烦躁,想自己静静。
楚志伟善解人意地拉着妻子离开,帮女儿关上了门。
此刻的楚琉璃,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希望能彻彻底底忘了张一峰,让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消失。
楚琉璃一向豁达,张一峰对她的伤害,并没影响她太久。很快,她就走出阴霾,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一个月后的晚上,楚琉璃和钟海阳结伴从西华门出来,在乘地铁的必经之路,看到一辆车打着双闪。
“琉璃!”车里的人很快发现楚琉璃,推门下车。
“荣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琉璃知道潘荣轩在大西北和老师一起做研究项目,这会儿他突然出现,让她很吃惊。
“我今天中午到的,我们的项目结束了,我不用再回去了。以后每天我都接你下班,不然你一个人不安全。”说话间,潘荣轩留意到楚琉璃身边的钟海阳,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见潘荣轩对他笑,钟海阳也回以微笑。不过,他笑得很勉强,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潘荣轩会是他的竞争对手。
“我没事,不用你接……”楚琉璃虽然嘴硬,但她不得不承认,潘荣轩的出现让她除了吃惊之外,还有那么点欢喜。
“走吧,上车,我送你!”潘荣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楚琉璃和钟海阳道别后上了车,车发动,楚琉璃向还站在路边的钟海阳挥了挥手,钟海阳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琉璃,后座上有我给你做的桂圆莲子粥,既补血,又安神,还能缓解心悸。我听阿姨说,你这段时间睡眠不好。”车厢里,潘荣轩的声音温润而有磁性,听上去十分舒服,就像在给耳朵做pa。
“我没事,这几天已经好多了!”楚琉璃心里感动。
一路上,楚琉璃安静地坐着,眯着眼,不想说话,潘荣轩也不打扰她。
没多久,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楚琉璃拎着饭盒下了车,在潘荣轩目光的护送下进了小区。
从小到大,楚琉璃从来没怕过什么,也不需要人保护,可因为他,她感觉更踏实,就好像身后有了倚靠。这种感觉,似乎很好。
接下来的几天,潘荣轩都去接楚琉璃下班,楚琉璃知道没法阻止他,也就任由他来接她。
直到周五,潘荣轩发信息说他要出差,晚上不能来接她。晚上下班,楚琉璃觉得空气不错,打算步行回家。钟海阳以走路减肥为由,和她一起走。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钟海阳像是下定决心般问道“琉璃,你和他……在一起了?”
“他?谁?”楚琉璃不明白。
“我是说,你和每天来接你的那个男的在一起了?”钟海阳微微挑高了声。
“你说他呀!我们是朋友,他不放心我才每天都来接我。其实我一个人回家没事的。”楚琉璃心虚地解释道。她和潘荣轩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和恋人无异。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钟海阳像是自言自语,半开玩笑道。
楚琉璃正琢磨着怎么答话,忽见身后一道强光。
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应声停下。楚琉璃和钟海阳转身,见车上下来几个人,虽然是晚上,看不清他们脸,也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戾气。
他们停下脚步,下意识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个人。渐渐地,他们能看到他们模样。为首的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一脸凶相,唇角处有一条蔓延到耳朵的疤痕,在满身肌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刺目。
楚琉璃的第一感觉是,这几个人是冲她来的,可微微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她根本不认识这几个人,也没和谁有过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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