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斩杀了三先生!
一战定音。
废墟之中,风雪很快就落在了无头尸体上。
虞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剑锋上没有一丝鲜血。
诛杀叛徒只是第一步。
虞知看向项景昊的方向,仅是一眼就吓得项景昊后退了几步。
虞知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姜溪月说道:“娘亲,我们走吧。”
姜溪月微微一笑,仿佛在虞知身上看见了少年时期虞山河的影子,而毫无疑问的是年仅二十的虞知比当年的虞山河更为出彩。
正在姜溪月抬脚时,项景昊死死扣住了姜溪月。
一把匕首架在姜溪月的咽喉。
“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楚王府。”项景昊冷声说道,“虞知,给我退下。不然,我杀了她!”
姜溪月万万没想到项景昊会挟持自己,眼中的失望不必多言。
虞知侧身,说道:“项景昊,你也只剩下这点出息了。”
话音刚落,虞知身影消失在项景昊的眼前。
下一刻,一抹剑光刺穿了项景昊的手腕。
铿锵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轰!
虞知一脚锤在项景昊的腹部,雄浑的真气撕裂他的身躯,粉碎了丹田。
“上次未做的事,今日我替你做了。”
项景昊跪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地四处散去。
现在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娘亲,我们走吧!”
虞知拉起姜溪月,朝着楚王府外走去。
那些护卫不敢阻拦,连三先生都死了,他们又岂是虞知的对手?
此时,另一边的战斗也即将结束。
左护法取出一块白布,擦拭着兽牙匕首上的血迹,随后将白布扔在了那两具尸体上。
魏无忌的长枪贯穿了第六骑的腹部,白缨被血水染红,拧成一缕缕血碴子、
叶清欢的寒冰真气冻住了弈百手的身躯。
最终,这位独臂的棋手靠着一根柱子,失去了气息。
虞知等人从容离开,唯一的活口项景昊跪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他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并为此感到绝望。
楚王府外,虞知早早就备好了马车,一路策马扬鞭,离开江南城。
高空中,项籍拖着战神虚影被李浩渺困在自在胜境之中,就算知道了楚王府中发生的一切,也无法阻止。
李浩渺遥遥望见虞知等人安全离开。
自在胜境消散,项籍脱困而出。
“项籍,你的命好好留着。虞知会来拿!”
......
三日之后,虞知一行人出现在云州府中。
此刻的虎啸军大乱,军中将领被杀,云州府官员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手暗杀。
一直避战的北境军夜袭虎啸军军营,仅是一夜之间,大胜而归。
趁乱,虞知等人离开了云州府,朝着羌城赶回。
“等我们回到羌城,该是要过新年了。这次娘亲可以一直留在羌城了。”虞知说道。
姜溪月紧紧握着虞知的手,一直都未曾松开。
“今后,娘就在羌城帮你照顾孩子。虞樱...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虞知点点头,露出一抹思念。“好久未见桐儿和沐慈了,好想她们。”
姜溪月则是说道:“桐儿生了一个女儿,你和沐慈也该抓紧些,最好给娘生一个大胖孙子,凑成一个好字。咱们虞家有银子,生再多也养得起。”
“娘亲...”虞知靠在姜溪月的肩头,“这事吧,尽人事,听天命。”
姜溪月笑了笑,也没再多说。
如今能和虞知团聚,是她这辈子不敢想的奢望。
数日之后,羌城之外,黎晚桐和苏沐慈一行人早早地等待着。
黎晚桐披着白色绒袍,雪落在油纸伞上,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虞樱。
苏沐慈则是一袭韵紫色的绒袍,高贵而又神秘,牵着小脸红扑扑的团团。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大雪纷纷,雪幕中出现马车的影子。
“桐儿,他们回来了。”苏沐慈望着那辆马车,激动地说道。
虞知扶着姜溪月下了马车,只听黎晚桐和苏沐慈上前,同时屈膝行礼道:“婆婆。”
姜溪月连忙扶起两人。“一家人不必多礼。”
姜溪月伸手接过虞樱,慈爱地看着。“和虞知真像,这眼睛,这鼻子....”
虞知没有冷落团团,抱着团团,亲昵地在团团脸上蹭着。
团团嫌弃道:“虞哥哥,走开走开,你的脸好冷。”
虞知顿时一副委屈地说道:“原来团团不喜欢虞哥哥了,枉费虞哥哥给你带糖葫芦了。”
团团一听,眼前一亮,抱着虞知的脖子,紧紧挂在虞知的身上。
“虞哥哥,你不知道苏姐姐虐待团团,团团都好几天没吃糖葫芦了。”
苏沐慈是“严母”,许多事上都管教得严厉。
“吃吃吃,你看看,你还剩几颗牙?”
团团委屈地说道:“唉,虞哥哥,你真可怜。娶了个母老虎。”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唯有团团遭到了苏沐慈的“追杀”。
......
楚王府的一场大战让项籍损失惨重,燕云十八骑死了五人。
三先生、弈百手、第五骑、第六骑、第十二骑全部战死。
那日等项籍回到府中的时候,楚王府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项景昊苟延残喘着,倚靠着墙壁。
地上都是尸体,还有冰冷的血。
三先生的头颅被魏无忌带走了,此刻摆在连云山上的将士碑前,祭奠那些北斗营的旧部。
此时,从烟霞山赶回来的范增和花锦云也不曾知道中了虞知的调虎离山之计。
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势。
烟霞山的宗师三战,三族联盟三战皆是落败
烟霞山灵魁族的实力可见一斑
“等我族之人出来,定要叫那长生尊好看。”范增骂骂咧咧地说道。
长生尊亦是灵魁族的王者,也是绯樱口中切勿招惹的存在。
此刻,项籍丝毫没有兴趣听什么灵魁族。
楚王府被毁,燕云十八骑损失五人,再加上前线的虎啸军败退。
本是计划明年开春踏足京都的征程都要耽搁下来。
项籍回想起与守塔人的交易,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或许能够挣脱孤天塔的桎梏。
项籍出声道:“两位,本王以为唯有掌控天下,号令人族方能集合人族之力,共同抗击灵魁族。希望三族联盟能够相助本王,统一大楚皇朝。到时候,本王一定以三族联盟马首是瞻。”
起初,项籍并不想让范增过多介入自己的势力。
而今,这也是别无选择。
战局要是继续僵持下去,项籍成为不了人间帝王,就要回到孤天塔了。
范增和花锦云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项籍所言不无道理。
就算隐世家族再瞧不上人间的其他势力,可那些开碑之上的强者,那些宗师强者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力量。
就算是炮灰也是一种用途。
范增轻笑道:“统一人间不难。我们隐世家族隐居千年之久,正是承先祖之遗命,于千年之后,守护人间。对于世俗全力,我等并不感兴趣。”
花锦云附和道:“范老哥所言不错。只要能够铲除灵魁族,完成先祖之遗命,我等在所不惜。”
“等我族后续族人出世,定然会助楚王一臂之力。一统天下,才能集合人族之力,将灵魁族夷灭。”
项籍闻言,抱拳沉声道:“多谢诸位,本王定然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送走了范增和花锦云,项景昊出现在项籍的眼前。
项景昊修为被废,重伤修养至今。
这十余日的时间里,项籍从未去看过项景昊。
项景昊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溪月不见了。
重要的是,皇帝梦要破碎了。
“父王...”项景昊艰难地开口道。
项籍没看项景昊一眼,他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扑通!
项景昊双膝跪地,冰冷的地面传来刺骨的寒意。
项景昊就这样跪着,爬到项籍的面前。
“父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要再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娘亲给带回来!”
“求求你,父王!求求你!”
项景昊的哀求没有换来项籍一点的怜悯。
项籍冷眼,一脚踹开项景昊,怒声骂道:“废物!只知道摇尾乞怜,你要真是本王所生,一掌拍死了也不觉得可惜。”
项籍本就有宏图大志,自小心性坚韧,从不向人低头。
可偏偏项景昊是个软骨头。
项景昊绝望地看着冰冷的地面。
只听项籍继续说道:“以往十数年,本王给过你机会。除了让你稳下阿月,带你在军中历练,请名师教你修行读书。功法武技,天材地宝......你拥有世上所有人都没有资源。可你除了仗着楚王世子的身份飞扬跋扈还做过什么?”
项籍起身,在项景昊的眼前踱步。
“身为楚王世子,本王的儿子张扬点没什么错。偏偏,你只是靠着楚王世子的身份张扬,靠着别人畏惧楚王府的威势跋扈。”
“修为不过破甲,谋略更是一塌糊涂。浑身的小聪明上不得台面。文不成,武不就,如今连阿月也没留住。本王,还要你何用?”
项籍麾下从不缺少强者,也不会留着废物。
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项景昊。
“本王不杀你。”
“你走吧,离开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