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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奶奶的训斥之下,吕平、吕程才乖乖地出来,跟蔡辰阳道歉:“蔡辰阳,我们错了,不该抢你玩具,不该推你,不该骂你没爹、骂你小杂种,对不起。”
蔡辰阳缩在母亲的身后,神色有点茫然。
吕清燕哼了哼,没说什么。
吕母道:“清燕,他们已经道了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人家既然道歉了,吕清燕心中虽然仍旧憋着气,但也不好发作,一把抱起阳儿,“阳儿,我们回家!”
看着姑姑将表弟抱走,吕平不由朝他们的背影吐舌头,“略略略!”
还说:“本来就没爹,还不让说了?”
“平儿!”吕母瞪了他一眼,“别乱讲话!”
吕平撇了撇小嘴,道:“我没乱讲,蔡辰阳本就没爹。”
吕程也道:“就是!而且,他自己就有家,干嘛老是来咱们这里?”
另外的几个还不懂事的小豆丁也附和:“是呀,这里又不是他家!”
吕清燕带着儿子回家,问道:“阳儿,他们平时是不是也欺负你?”
蔡辰阳点头,吕清燕眼里寒芒闪烁,道:“那你怎么从不跟娘讲?”
要不是今天让她撞见,她估计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
她一直以为,阳儿与吕平、吕程他们玩得还挺好的。
没想到……
蔡辰阳一脸委屈,没说话。
吕清燕又问:“他们欺负你,外婆、外公、舅舅、舅娘他们知道吗?”
蔡辰阳点头。
吕清燕心中怒火燃烧!
“他们没说什么吗?”
“说了,就是让他们别欺负我。”
“那有用吗?”
蔡辰阳又沉默了。
吕清燕心中顿时有了数。
看来,阳儿是不能再放吕家了。
阳儿被欺负,爹娘、哥哥、嫂子他们都知道,却不怎么管,就当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最多就说那么几句。
被说了之后,吕平、吕程还敢欺负,就说明了他们说的“那么几句”根本没用……
这样的话,她哪里还敢把阳儿放吕家?
之后几天,她都没让阳儿去吕家,自己在家带着他。
说带,也就是让他自己在一边玩,只要不乱跑就行。
关于以后不让阳儿去吕家的事,她也跟牛家石说了。
这么几个月,牛家石习惯了家里没有阳儿,现在见他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心中多少不太滋味。
牛李氏也一样。
毕竟,不是自家的种,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这天气,好像又变凉了?”
牛家石感觉气温又降低了。
吕清燕看着阳儿在一旁玩一个竹条编织的小球,道:“都已经腊月了,天气变凉,不很正常吗?估计再过一阵,又暖回去了,每年都这样的。”
牛家石觉得也是,早就习以为常了,道:“是啊,每年都这样,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对了,距离过年,只有二十多天了,这个年,咱们该怎么过?”
现在家里的经济是个问题,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他得询问一下媳妇。
“不急,等年底了再说。”吕清燕道,“到时候,我得以准备过年的名头,去跟蔡俊泽弄几两银子才行。”
都快过年了,阳儿又在自己手上,去跟他要几两银子,应该不过分吧?
她觉得,只要跟蔡俊泽好好谈,这个钱应该能够拿到。
“他不给怎么办?”牛家石担心地道。
“他不给,我就跟他闹!”吕清燕道,“闹到他给为止!”
吕家这边。
见吕清燕连续几天都不带阳儿过来了,吕父不由道:“瞧瞧你们,这么放纵平儿、程儿,任他们欺负阳儿,伤了清燕的心,她不肯带阳儿过来了。”
吕母道:“不带就不带,这不正好吗?我们是外公外婆,不是爷爷奶奶,偶尔带带外孙没什么,但天天让我们带,就不合道理了。”
“阳儿是特殊情况嘛!”吕父还是比较偏心女儿的。
“哼,再怎么特殊,也轮不到我们来带他。”吕母面有不满之色。
跟着抱怨:“清燕真是的,以前在蔡家好好的,非要整这出,搞得我们跟着一起受罪。而且,你说和离就和离吧,还带个拖油瓶做什么?现在好了吧,搞得阳儿现在里外不是人,真是个可怜的娃儿。”
吕父无语地瞥了妻子一眼,这话说得前后矛盾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一边说阳儿是拖油瓶,一边又说可怜……
而且,平时,对阳儿也不怎么关心……
整个家,在吕平、吕程欺负阳儿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他出手制止的……
见吕清燕不带阳儿回来了,两个嫂子也是暗暗开心,她们一直觉得阳儿在他们家白吃白喝白住,从来就没喜欢过他。
其实,吕平、吕程欺负阳儿,也有她们暗中唆使的成分……
她们作为大人,不好说什么,但,可以让孩子来使坏啊,反正,被看见了,也可以说是孩子不懂事。
吕清燕的大哥、二哥,每天只顾着下地干活,早出晚归,更是不会管孩子的事。
吕清燕现在对娘家确实是挺失望的,猛地发现,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谁都靠不住,娘家靠不住,牛家也靠不住,儿子又还小,更不能指望了,忽然间有种孤独的感觉!
“娘,我想爹爹了。”
阳儿忽然说。
“想他做什么?”
吕清燕一脸的不高兴。
“大表哥、二表哥说我没爹,我好想把爹带去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是有爹的。”阳儿一脸认真地说。
神色,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吕清燕顿住了。
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你有牛爹。”
她纠正儿子。
“可是,大表哥、二表哥说,牛爹不是我爹。”阳儿声音稚嫩地说。
“他们是在胡说八道,不用去管他们。”吕清燕道,“牛爹就是你爹。”
对此,阳儿将信将疑。
天气在一天天的变冷。
但没几个人放在心上。
柳舒琳知道,这一波冷,将会演变为一场百年难遇的寒潮,形势非常严峻。
柳竖庭最近连续做了好几张桌椅,工艺不错,说是在为姐姐以后开店准备。
看着这些桌椅,确实和外面卖的没什么差别,柳舒琳也便打算等开了新店就把它们拖运到新店来用。
这样能节省不少开支。
蔡家也就只是在乡下算是富有而已。
放到县城,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有些钱,能省还是要省的。
“哎哟,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蔡俊泽又穿上了外衣。
前阵子刚脱下呢,这才没过去多久,又要穿上了。
“估计要不了几天,又要暖和了。”柳竖庭手上拿着个刨子,在刨着一块木板,将木板表面刨平。
“是啊,但愿这次不要冷太久。”蔡俊泽缩了缩身子,“气温这么跳来跳去的,冷几天,热几天,也让人觉得难受。”
镇上,很多人,也开始穿上了厚的衣服。
不过,看人们的神态,显然还是觉得一切如常。
“咱们再营业两天,就暂时关门了。”柳舒琳对范遇良、许佳芸说。
顿了一下,她说:“就当是提前放假了。”
范遇良道:“是因为算命大师说的那场寒冷吗?”
柳舒琳点头,“是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出行都难。所以,咱们店就开到后天。大后天,你们就不要来了,好好在家待着吧。”
“真的会下雪吗?”许佳芸眼里透着好奇,“我还没见过雪是长什么样的呢!”
“我也不知道,过几天就知道了。”柳舒琳假装着自己也不清楚,“不说你们,我也没见过雪呢,咱们这个地方,几代人都见不到一场雪。”
这一辈活着的人,除了那些去过北方的,应该都没有见过雪。
“说得我倒是挺期待的!”许佳芸眼睛闪了闪,透着几分期待。
“师父,我们啥时候回来呢?”范遇良问。
“等这次寒冷过去了再说吧。”柳舒琳道。
“不过,估计要到明年了。”她接着说,“年后,天不怎么冷了,一切正常了,到时候,你们再来吧。”
她也忘了这次寒冷具体持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