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动静,早已引发无数人的围观,只见禁卫队长前倨后恭,直接跪了,顿时令现场一片哗然!
连其他禁卫军成员,也是呆立当场。
阿狗上前一步,双臂抱胸,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喝道:“禁卫军,既见了紫凤尊使,还不跪者,皆视为反逆!”
一声恫吓,犹如平地起惊雷,声震四里!
听到“紫凤尊使”四个大字后,禁卫军们总算回过味来,脸色大变之际,纷纷“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就连围观的百姓们,也跪了一大片。
“没叫你们跪。”
江鱼冷冷说,随手一挥,无端生出一股柔力,将现场的百姓们托了起来。
百姓们见此神技,更是惊服。
凌逍也是咽了咽唾沫,看着江鱼的背影,感慨万千。
这搞笑女真是,不发火则矣,一发火,恁也厉害了!
他嘿嘿一笑,非但不同情禁卫军,反而幸灾乐祸。
这帮人狂妄霸道,是该吃点教训。
况且,江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禁卫军包围恐吓,已然失了威仪。
禁卫军背后是五大家族。
江鱼若不给禁卫军一点颜色瞧瞧,以后还如何镇住雄心勃勃的五大家族,更谈何执掌紫凤台?
一想到这里,江鱼的脸色,更是微青。
这帮禁卫军,或许是五大家族对她这位,未来北梁国之主的试探啊。
“尔等不分青红皂白断案,凭空污人清白……”
江鱼本想说些义正辞严的话,好好教训一番这帮人,可坏就坏在她没读过什么书,胸无点墨,说了两句便说不下去了,只好住口,胸中更是恼怒。
“兔子,给我打他!”
关我毛事?
我来打酱油的啊!
凌逍瞪大眼睛。
江鱼见他不动,立时阴恻恻道:“此事因你而起,你还不动手?”
明面上摆事实讲道理,暗地里,她却对凌逍传音道:“你不打他,我立刻告诉萧家,你凌逍来了皇都。”
“我……”
凌逍气得七窍生烟。
你做个人好吗?
时隔多年,凌逍又一次被威胁,只能带着满腔怒火上前。
死八婆,分明是借机搞事情,这一出手,整个皇都都将知道,“明谷道人”是她江鱼那边的了!
贫道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想到这里,凌逍更怒,当即也不客气,抡起巴掌扇去!
啪啪!
两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大街!
只见禁卫队长惨叫一声,身体如离弦之箭倒飞出去,轰隆隆的巨响声中,也不知撞毁了多少户住宅,直到身影淹没在碎石乱木之下。
全场,死一般寂静!
尤其是那些禁卫军们。
他们本以为,凌逍只是炼气修士,打人不痛,江鱼只想稍稍惩戒一番罢了。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错了。
错得离谱!
死道士打人,太痛了!
已经感受不到队长的气息了啊,不会死了吧?
同样的想法,还浮现在精英小队三人心里,连江鱼也是咽了咽唾沫,有点可怜起禁卫队长来了。
三人最清楚,凌逍不但是筑基,还是锻体修士啊!
那俩耳光下去,少说也是千万斤巨力!
谁能承受?
“没死。”
凌逍阴恻恻地丢下一句话,回到江鱼身边站定。
江鱼微微一笑。
即使凌逍把人杀了也没什么,不过是显得她霸道而已。
“三天内,我要一个解释,滚吧!”
江鱼冷冷说道。
“是!”
禁卫军们哪还敢说什么,屁滚尿流地从废墟里抢出队长,然后匆匆离开。
霸道而来,狼狈而走。
百姓们见此情状,均是大感畅快。
这些年来,禁卫军嚣张跋扈,早已引发众多不满,人们当然乐意见他们吃瘪。
百姓也纷纷离开,不敢久留。
很快,偌大的街角变得空空荡荡。
“兔子,你跟我们去祭拜么?”阿狗问。
凌逍点了点头。
当即四人进入坊市,循着地图走了一阵后,来到王府胡同。
说是胡同,实际上却是一条宽敞无比的大街,足以容纳八辆马车并驾齐驱,不过和别的街道人来人往比起来,这条路虽说宽敞,却冷清了许多。
因为这儿并非市集交易之处,寻常修士,自然不会没事来此晃荡。
这条街,住着一些萧家的重要人物,以及皇都重要机关部门,比如禁卫军的大本营,就在这里。
出入其中之人非富即贵,连每一栋建筑门口的守门之人,也都是炼气高阶修为。
四人进来此处,当即感觉到好几道不弱的神识扫来。
虽然这些神识未曾展露敌意,不过,也教人心下一紧。
凌逍脸色微沉。
他神识远比三人要强,当即察觉了暗处有好几人藏着,无时无刻盯着自己。
他冷哼一声。
马英住在这儿,算得上是高枕无忧了。
江鱼带路,众人来到一处豪华气派的府邸门口,抬头望去,赫然见牌匾上,印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幕府!
“阿文和太叔,就是在正门口,被杀的。瞧这红色的斑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血?”阿狗嘟囔了一句,轻叹一声。
四人心下怅然,再无多言,默默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烛纸钱,点了祭拜一番。
曾经亲密无间的队友,转眼便天人永隔。
“疯子啊,早就告诉你,不要去幕府,不要去幕府,你咋就不听呢?还有太叔你,唉……讲义气也要量力而行啊!”
阿狗一边焚烧,一边嘟嘟囔囔。
凌逍鼻子微酸。
本来他已经压制住了悲伤之情,可被阿狗这么一说,眼前又不禁浮现当年饶文、太叔明的音容笑貌,不禁怅然一叹。
祭拜之后,四人了了心事,便离开了。
全程无人现身骚扰,即使他们在幕府门口又是烧纸钱,又是祭鬼神的。
偌大的王府胡同,好似成了一条鬼街。
出了胡同,江鱼看着凌逍,轻声一笑,正要说些什么。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凌逍看了眼马上之人,霎时间双目血红,杀意怒炽,几欲喷涌而出!
只见那匹马上,正坐着一名昂然英俊的男人,他脱了那一身道袍,换了那一身官服,说不出的气宇非凡、儒雅潇洒。
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