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丁奉,命汝二人为先锋,率商船先行,拔除沿途荆州军哨探烽燧,不可有丝毫差错!”
“韩当、朱然、潘璋、周泰,汝等即刻命将士登船,等候发兵。另外,着人立即回报建业,让至尊准备后续大军前来接应……”
就在二爷于樊城外遥望陆口,担心鱼儿是否入网时,江夏陆口江东军大营帅帐内,原本应该在建业养病的吕蒙,此刻却是赫然出现在了这里,代替陆逊这个右都督发号起施令来。
原来,就在二爷和于禁订下堂堂正正一战约定两天后,江东细作就已经将这个消息快马送回了陆口。
至于吕蒙,则更是在刘禅率军离开江陵后没多久,便已被孙权任命为大都督,率三万江东大军乘大船秘密从浔阳抵达陆口。
当然,说是秘密,但其实只是江东上下的自以为是而已。有着天网这个强大的间谍网,同样秘密驻军于麦城的刘禅却是早就对吕蒙的行动了如指掌了。
“伯言,时间差不多了,我等也该出发了!”
就在徐盛、丁奉领着伪装成商船的先锋军出发两个时辰后,一直在地图上推演着战事进程的吕蒙,此刻却是‘啪’的一掌拍在江陵所在地站了起来。
建安二十三年,七月中旬,如同提前的汉中之战与襄樊之战一样,原本要等到建安二十四年十月的偷袭荆州之战,在刘禅的诱导下,也是同样提前开始了。
……
“你们是什么人,没看到此处是军屯重地吗?此处不许停船,赶快离开!”
巴丘以西,长江北岸一处荆州军屯驻之地,看着正往江边停靠而来的几艘商船,几名荆州军赶紧上前驱赶。
“启禀军爷,我等皆是前往江陵进货的客商。只因江中风大加之天色又晚,我等船小恐遭倾覆,故到此一避,还望诸位军爷行个方便。”
一边陪着笑脸软语相求,身着白衣打扮成商贾的徐盛赶紧又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金灿灿的马蹄金朝对方塞了过去。
“原来是去江陵进货的客商啊,江上风大在此避避也无防。不过此乃军屯重地,尔等不可逗留太久……”
掂了掂手中的黄金,几名喜笑颜开的荆州军顿时也就变得‘通情达理’了起来。
“多谢军爷大恩,在下船上还有些酒肉……”
眼见守军放下了戒心,徐盛随即又堆起谄媚的笑容,挥手让船上的‘伙计’赶紧将酒肉搬下来。
“哈哈,掌柜的太过客气了,江边风大,还是到营中坐坐吧!”
先是黄金开道,后又有酒肉堵嘴,一众荆州军哪还把持得住,转眼间便又从通情达理变成了热情好客起来。
……
“诸位军爷,酒肉尚多,要不让烽火台上的兄弟也下来喝点儿如何?”
荆州军屯驻营地内,酒过三巡之后,抬头看着高处烽火台上探出头来观望的两名荆州军,徐盛随即举着酒碗望向了为首的荆州军队长。
“烽火重地,不……不可离人。狗子,给他们送些酒肉上去便是。”
听到徐盛的提议,为首的队长总算是没有完全忘了自己的职责,却是摇了摇头并未答应,只是让人将酒肉送到峰火台上去。
“队长真乃尽忠职守也!不过这种小事儿让他们去就行了,哪能劳烦诸位军爷。”
看着那名叫‘狗子’的军士不情不愿的起身,徐盛赶紧挥手招来两名‘伙计’,端起酒肉便替他往烽火台上送了过去。
“徐掌柜实在是太客气了,你们这些懒鬼,还不快敬徐掌柜一碗!”
对于徐盛的盛情,这名队长倒是没有拒绝,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让手下军士们向他敬起酒来。
“哈哈,承蒙诸位军爷允许我等停留,些许小事而已,这都是应该的……”
眼看着两名‘伙计’已经顺利进入烽火台,徐盛也是随即放下心来,端起酒碗就又冲着对方敬了一碗。
“只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军爷能够应允!”
一碗酒水下肚,徐盛却是一声大笑,霍的一下站了身来。
“哦?不知徐掌柜有何……”
“诸位军爷既然对徐某如此盛情,在下怎能不回报?这样,在下就请诸位去江东小住些时日吧,哈哈哈哈!”
没等那名队长把话说完,伴随着徐盛的大笑,刚刚还忙前忙后伺候的一众商队伙计,此刻却是纷纷将锋利的匕首架在了这些这些荆州军脖颈上。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感受着脖颈间来自自己兵器的寒意,原本已经喝得有些迷糊的荆州军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哈哈哈哈,都记好了,本‘掌柜’姓徐名盛!”
看着一众惊惧的荆州兵,徐盛顿时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
“江东军!”
听到徐盛的自报家门,一众荆州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江东军的道。
“把他们都给本‘掌柜’压到船舱中去!”
没有理会一众荆州军的惊呼,徐盛伸手一挥,一众荆州军便被押往了依靠在江边的大船上关押。
就这样,没有弄出半分声响,这处荆州军的烽火台就落入了江东军手中。
而这一幕,不止发生在这一个地方。整个巴丘以西的所有荆州军烽火台全都如此,丝毫没有发挥出半分应有的预警作用。
“来人,速速回报大都督,沿江所有烽燧都已清理干净!”
……
“文向、承渊,那些擒获的荆州军可还在?”
半夜时分,离公安不远的大江之上,率领大部船队长驱直入顺利赶来的吕蒙,看着交令而来的徐盛、丁奉二人,却是赶紧询问起了那些被二人俘虏的荆州军来。
“回将军,遵将军号令,这些荆州军全都关押于船中,并未斩杀。不知将军是要?”
看到吕蒙那一脸郑重的表情,徐盛丁奉二人顿时不由得一阵疑惑。
“哈哈,尚在便好。我等能否于今夜取夺取公安,便落在他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