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面有一道伤痕,就像冰雪中掺杂了一具尸体,让人叹惋。
“真是名绝色佳人,可惜了面上的伤痕。”江叶笑道。
“你究竟是谁?这些人是不是你指使的?”任寒诗面带愠色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江叶轻蔑道。
“如果是的话我一定要把你的头颅砍下来。”任寒诗凝重道。
江叶看着他,内心笑道:不错,就是这种气势。
因而高声答道:“不错,是我设计埋伏他们,并且我现在要杀了你以绝后患,来做个了断吧。”
江叶右手持剑,左手握住剑柄的另一面,剑架于面前。
任寒诗右手握住素心,如魅影般向江叶而来,身形矫健地如同飞燕。
随着两人不断的交手,手中之剑变得越来越快,渐入臻境。
剑客都会追求那极致到如光,如电,一刹那的剑法,江叶一直遏止自己使用镜中剑,他只想与她一直战斗下去,这是他所追求的生死磨砺的剑法。与竹玉清交手时总会觉得自己被掌控,她也并不使用全力,而他与任寒诗交手时,两人都抱着杀了对方的心态,如同针尖对麦芒。
江叶与她从阰上打到湖边,再打到湖里,他只能抵挡,两人的衣裳都已被湖水浸透,每出一剑都使湖水溅起层层浪花。
随着两人渐入,湖水已到了腰间,两人渐渐变得乏力,出剑也逐渐吃力,剑从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转变为寥寥吹过的几阵清风。
唯一不变的就是任寒诗那狂躁地想要撕碎江叶的心,与江叶那顽强抵抗不屈的意志。
她的手变得颤抖,变得疼痛,但她始终没有放下剑,只是凭借自己的意志苦苦支撑,连齿间都已崩出血来。她不记得自己出了多少剑,她看到的只是对方那张咬牙支撑的面容。
终于,她竭尽全力的一击将那人手中的一把剑柄包裹着玄色纱布的铁剑击落水中,她将仅存的气力全部注入剑中,向那已经栽倒的男子颈上刺去。
江叶栽倒在湖中,声嘶力竭道:“追电!!!”
紧接着,一道金色雷霆出现在他手中,面对刺来的素心剑,他一挥手,湖水炸开。
任寒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素心剑,任它落入水中,自己也载倒在湖底。
她看着清澈中却掺杂着有些泥沙的湖水,她看了看自己的素心剑,却无力再去触摸它。她溺在水中,看着湖水外明媚的天空,缓缓沉入湖底。
真是不甘心,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就这样……死得如此不堪,在一个肮脏的人的手下。
但一双长臂伸来,将她拉出水面,她看到了一张脸庞,一张有些滑稽的脸庞。
是楚千秋,他那长约存余的眉毛掉落,露出一道淡眉,原先略带沧桑的面容变得娇嫩富有血色,发丝散落,遮住了他的大半个面容,如同一只水鬼。
江叶用脚将牡丹与素心踢出水面,各自插回鞘中。再用真气封住任寒诗,向着湖边趟去。
江叶服用了一枚养气丹,歇息了片刻,便找出一块面巾蒙上,抱着任寒诗御剑来到一座僻静的山谷中。
山谷中央有一方湛蓝的水池,潭边怪石奇树林立,古木森森。岸上的江枫叶,绿树,竹林倒映池中,色彩斑斓绚丽。湖水如同宝石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柔和荡漾。
水池清澈见底,湖底的苔藓,鱼虾,木根,尽数呈现,湖水中央生长着一棵水曲柳,傲然独立。
江叶见这地方足够隐蔽,杳无人烟,讲她放在山顶的一棵五针松下,撕开任寒诗小腹间的衣服。
“你再敢做些什么我一定杀了你。”任寒诗见到江叶这样,留下泪愤恨道。
江叶并不理她,掏出一瓶金疮药敷在她的小腹上,自语道:“我的剑刚刚刺得深了,若不治疗你会死的。”
“哼,你会在乎我的死活?”任寒诗讥讽道,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狗。
江叶取出疗伤丹,送到她嘴边:“吃下去,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任寒诗把头别向一旁:“我宁肯死。”
江叶看了看,他真是愈发喜欢这个女子了。
于是开口笑道:“我知道你为何痛恨我,你认为是我害了王庸他们,其实并不是。”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承认。”任寒诗不屑道。
“我早就听闻素心剑的大名,我这人最喜欢与别人死斗,于是便欺骗了你。你是一个好对手,不如治好伤你我再比试一番。”江叶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恶心。”任寒诗骂道。
江叶听了他的话,止不住地狂笑,过了片刻后止住笑容道:“你要是肯吃了它我就把财宝给你。”
见任寒诗不肯屈从,江叶劝道:“这样下去你会死,我的剑可不是凡品,如果你死了又怎么找我报仇,怎么找你的亲人与爱人……”
趁其不备之时,江叶点住她的喉咙,将丹药送了进去。接着从颈处向下摸索,将双峰,股间,大腿都搜寻了一遍,从她的身上搜出一个乾坤袋,只是比他的要小巧些。
任寒诗忍受了这样的屈辱,不能发声,双眼止不住留下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正是:红颜若雪裳湿尽,泪似珍珠眼若泉。
此情宛若薜荔之落蕊,又如出水之芙蓉。
江叶将自己的乾坤袋赠予一个给她,并给了许多灵石丹药等物,向她一一介绍了功效,又刻下几招镜中剑的剑法给她,留下一件衣裳,又将自己的无瑕膏替她抹在面上的伤痕上,道:“日后若是受伤了拿它涂抹可以祛掉伤痕。”
将这一切做完后,江叶拜别道:“若是想找我报仇,就在宜州境内等着我,听到素心剑的名讳我就会找你。或许一年,或许三年后。我叫尘烟,日后有缘再见,你真是个不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