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温馨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维纳森闲聊了几句之后,他告别艾琳和密斯,快步上了二楼。
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从凸肚窗外侧照了进来,先是占据了木桌和旁边的书架,接着将整个房间都蒙上了明亮的色彩。
阳光真是热烈,法斯兰卡不愧是格蕾瓦霍郡最温暖的地方。
维纳森心情不错地拉开椅子坐下,舒服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杰森日记本。
随着精神力和灵力的灌注,房间里嗡的一声,旋即爆发出一阵猛烈无形旋风。
早有防备的维纳森屈指轻打了一个响指,四面通明模糊的灵性之墙随即浮现,于他身旁紧紧契合密封,防止这股虚幻旋风吹拂到其它地方,引发没有必要的麻烦。
这和以往需要用刻刀灌注灵性,喷薄建立的灵性之墙有所不同,精神师屈打响指,可以直接建立,省去以往繁琐步骤,且有精神力量附着加持,灵性之墙更为牢固。
虚幻旋风呼呼刮了接近十秒钟才逐渐停止,在灵性之墙绝对安静的环境下,一声“砰”的声音突然从书中蹦出,就像是某个开关被打开一样,原来被粘连的书页奇异般地翻动了起来。
“成功了!”
维纳森略微欣喜道,目光落在了新的页面上。
“月日,我被法斯兰卡大学正教授,格兰特史蒂文森推荐,他邀请我到大学当客座教授,教授学生考古学、地理学、文物学方面的知识,哼,这杂毛老鸟,想白嫖我的宝贵知识就直说,老子会被你那点小心思蒙骗了”
“月日,今天陪亲爱的爱丽丝逛街,在百货商城的衣帽间看见了大屁股太太丹妮尔,呵呵,她屁股实在是太大了,这或许是因为背着自己丈夫,经常偷情的原因”
“昨天,呃,不,是前天,暴龙酒吧里的朋友还在说丹妮尔这个婊子在床上是多么饥渴和火热,果然,哪怕是在根特王国,也没有人可以忍受空虚寂寞的日子,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试一试。”
你也想试一试
不是吧,杰森老父亲的口味也太……
话又说回来,这种冷幽默式嘲讽语气,我现在大概知道格罗佩斯是随谁了。
某种情况下,简直就是杰森的翻版,说话语气像,做事风格目前还不清楚,也不知道感情上会不会也
等等,格罗佩斯不会也喜欢大屁股太太
维纳森暗自吸了口气,他忽然感觉有些牙疼。
“月日,格兰特史蒂文森又找到了我,这一次没有提大学的事,只是邀请我参加周五聚会,告诉我会拿出珍藏许久的鲁斯特红葡萄酒。”
“他很明显是知道我爱喝酒,企图把我灌醉,然后趁我醉酒的时候,签订合同去大学任教,呵,这是把我当成了傻子还是说我千杯不倒的名号是虚的”
“月日傍晚,我其实并不反感去大学任教,只是根特王国不同于在地球华夏,这里的“教授”不仅仅是职称,还是等同职位,也就是说一个大学一个系中只能有一位教授存在,副教授想转“正”得靠时间熬,或者找关系将对方挤走,凭实力或许连饭都吃不上。
“副教授尚且如此,更加不要提客座名誉教授了,我不贪图虚名,但老子的知识比那群猥琐杂毛老鸟的知识高太多,凭什么屈居他们手下,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杰森老父亲啊,你确定真不是为了虚名
我咋感觉你就是拿不到正教授的虚名头衔,才不想去的
还有这千杯不醉的名号,确定不是自封的我记得上一次还是非著名大考古学家,现在又多了一个酒神名号……
“月日,昨天喝得太多了,我居然抱着史莱芬马里奇太太在盥洗室的马桶上睡了一夜,幸亏爱丽丝不在,要不然她非宰了我不可。”
“不过昨天出去聚会喝酒也并非没有收获,在那场聚会中,我遇到了一个半神级的神职者,他一直隐藏在商品区,我之前居然没有发现这不应该啊,我好歹也算是处于强大的神职者一行内。”
“酒过三旬之后,我问他一直以来困扰我的某样事情。”
“为什么神职者在触摸亵渎纸牌之后,可以获得学习和掌握各种各样的神秘超凡力量,这些力量或者知识最初的源头从什么地方来的是先贤们冒着生命危险,一点点摸索出来,还是来自别的”
“他呵呵地告诉我,大致有三个方面,一是我说的先贤们的探索,二是古老神灵的恩赐,第三就是触摸亵渎纸牌时总能听见的‘耳语’。”
“那些置人发疯癫狂的耳语并不总是毫无意义,大概偶尔,那些耳语还是会讲述些关于隐秘的神谕,没有人知道这些耳语从什么地方来的,只有长期聆听的人才会摸索到一点痕迹,当然,等你摸索到痕迹的时候,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疯狂或者堕落成怪物边缘徘徊。”
那种发疯的耳语中,有隐藏隐秘的神谕但长期聆听会致人发疯堕落
维纳森顿时感觉到莫名的惊恐感,他每一次进入那座神秘的旧日王庭时,总是能听见虚幻层叠的呓语。
尽管现在这些呓语,对精神状态没有太大的冲击伤害,但如果日记本中的记录是真实的,那迟早有一天,会让他堕入无尽深渊。
旧日王庭确实很神秘非凡,在里面还帮助我踏入了超凡世界,不过每次进去听见那些东西也不是办法,这些来历奇诡,缺乏了解的“东西”总是能让人产生恐惧。
从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时莫名其妙的穿越,到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青铜戒指,再到摩挲戒指后就能穿越进入神秘、梦幻、不知代表着什么的旧日王庭时,维纳森就难以克制地打了个寒颤,在温暖的阳光下打了个寒颤。
他曾经听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人类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窗外阳光正盛,为书桌铺上了一层明艳轻纱,维纳森凝望着手中的日记本,却再也翻不动一页。
呼果然,杰森老父亲说的文字中都带有污染
“啪!”
维纳森合上日记本,刚才的文字中仿佛伴随着某种隐晦,他此刻的精神已经消耗殆尽,只是稍微放松了一点,立刻感觉汹涌的疲惫潮水般涌出,让他眼皮沉重像是水泥浇灌,止不住地下垂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