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诗很聪明。
在周行身边,始终都是乖巧懂事,知分寸。
从来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也不会让周行感到丝毫的压力。
不过闵思诗即便再聪明,依旧是无法避免她只是一个女大学生的事实。
在真正遇见问题后,还是没办法展现出该有的淡然。
所以她在周行面前所说的话,周行一眼就洞穿了,对方没有说真话。
而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闵思诗看着周行严肃起来的神情,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的慌乱。
低着自己的头,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原本我妈妈是一直都按照你说的,住在单人病房的。”
“但是后面来了一位病人,指名道姓要住单人病房,偏偏单人病房都满了。”
“他的家里好像有点关系,直接和医生施压了,医生没有办法就找上了我和我妈。”
闵思诗顿了顿继续说道:“医生说他家里,一般人惹不起,再说了我妈做完手术期间,需要在无菌病房住一个礼拜,等后续伤口逐渐愈合,住单人病房和多人病房,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单人病房也就稍微安静一点而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后我想了想也确实如此,我妈也没有意见。”
“这个医生人也很不错,他还是我妈手术的主治医师,为了不给他增加压力然后我们就同意换病房了。”
周行眼睛微微眯起。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医院,尤其是像是这样子的顶级医院,基本上每天都人满为患,慕名而来求医的数不胜数。
病床更是一床难求。
大部分普通人,只能够选择排队短的可能排几天的时间,长的则是几个月的都有。
然而有关系的人。
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带着病人,不需要任何的排队,直接进行住院治疗。
他们所占的床位无疑就是将那些普通人排队的位置给抢占走了。
将资源给彻底霸占。
很残酷,但同时也很现实。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每个人都在不断侵占着别人的资源。
毕竟资源总共也就那么多,你多用了一些资源,那别人就少用一些,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了。
周行也没有办法去更改。
他能够做的就是,自己尽可能的在这方面,不去做这样子的事情。
毕竟这里是医院。
不像是其他地方,稍微延迟片刻,很有可能就会导致一条人命的丧失。
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霸道到这种地步。
直接强占别人的病房。
“你怎么不和我说?”
周行面无表情地看着闵思诗。
闵思诗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因为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平时也挺忙的,不想着因为这种事情去麻烦你,我妈妈也说了在普通病房待着,感觉还挺舒服的,还有伴能够一起聊天,不会无聊。”
只是越说到后面,越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有环境好的单人病房,还有着人专门照顾谁会愿意待在环境差了不止一个层次的多人病房。
每天都被各种各样的嘈杂声打断。
甚至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闵思诗感受着周行的眼神,最终没办法,只能够低声解释道:“最主要还是不想着麻烦你,你现在名气这么大,出现在这里估计瞬间就会上新闻,后续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很容易让人抓住你的把柄,然后在网络上攻击。”
“虽然你很有钱,可是像是这种事情,你们应该也会很棘手吧?”
闵思诗怎么会不了解周行。
周行虽然多情,但他对于每一位身边的女生,都是真正的当做了女朋友。
履行着自己男朋友的职责。
女朋友的母亲被这般对待,用强权换走了病房。
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就算是没有一点感情,他作为顶级富二代,这件事情要是不去处理的话,也会面子上过不去。
只要他插手了。
那么事情就一定会闹大。
对周行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影响,闵思诗不想要见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闹大?”
周行嗤笑一声:“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如果想要压下去,没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将其给传播出去。
以往的一些小新闻,或者是他的花边新闻被报道出来,周行不会去理会的原因是,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动用爷爷或者是父亲的关系。
但这件事情,性质就可就不一般了。
对方想要闹大,就看他究竟够不够格了。
闵思诗听着周行的话,顿时有些着急的道:“老公真的没有关系的,这种事情在医院里面很常见,也没准是人家比我们更需要这个病房,我妈妈也觉得没什么,所以我觉得还是算了,你就不用管了。”
“反正现在手术都已经做完了,等后续不会出现排异反应的话,等我妈从无菌病房出来后,再休息一段时间都可以直接回家了。”
周行看了一眼闵思诗,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道:“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不会闹得那么大的,我也不会出现任何的影响。”
“能够影响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周行冷笑一声。
他这不是狂妄,而是有着底气在。
闵思诗见状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周行给直接打断了:“你作为我的女人,遇见这样子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去问个清楚的,让他们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如若不然的话,我这张脸往哪搁?”
“我岂不是颜面无存?”
闵思诗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像是周行这样子有钱有身份的人,更注重的是脸面。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她也不好再去继续劝解了。
周行丝毫不容反驳道:“先带我去见见你那位主治医生再说。”
闵思诗也只能够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周行朝着那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正好。
此时办公室内,并没有病人。
周行径直走了进去,然后在主治医生有些茫然的目光之中,摘下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