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间,二大爷和李少卿两人跟说相声似的,把下午的事说得那叫一个神乎奇乎。
众人扭过头来看沈檀的眼神纷纷变成了崇拜,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沈檀围在中间,说是要沾沾仙气。
沈檀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逃脱出来。
二大爷死活揪着她不放,没辙,她只能陪着二大爷去附近的老街散步。
“不用跟着我!我有沈掌门保护!”二大爷搀着沈檀对小辈们摆摆手。
风呼啦啦的吹着,二大爷像是要跟风较劲似的摇着折扇,“沈掌门啊,你知道吗这就叫咱们老李家的风骨!他们那些小辈们都学不来的!”
沈檀觉得二大爷挺孩子气的,随声附和道:“是呀!爷爷,论风骨他们都及不上您。”
“那是!”二大爷得意的摇摇扇子,“我跟你说啊,沈掌门。我们家少卿啊,真是个好孩子!他不仅长得像我当年,性子也像!你觉得我好,肯定也欣赏我们家少卿吧!”
沈檀嘴角一抽,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了
二大爷秉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继续说道:“我们少卿啊虽然研究生还没毕业,但是他日后肯定大有前途!而且你看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咱们李家的少当家了,在那群小辈里啊脱颖而出,别说小辈!就是他爸都比不上他!”
“他从小的成绩就很好吗”沈檀问。
二大爷摆摆手,“一般般吧!中上游!不过每次大考他都发挥超常,所以我们都管他这叫什么扮猪吃虎!哼!这臭小子平时肯定是故意假装考不好的!”
沈檀觉得二大爷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啊,“那他为什么要故意考不好呢”
说到这,二大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少卿这孩子啊小时候没有妈,他爸”二大爷冷哼,“哼!就知道在外面拈花惹草。少卿为了引起他爸的注意,所以才总是做些出格的事。”
沈檀抓住了重点,“出格的事”
“就比如考试故意考不好,经常跟外边的二流子打架,小的时候还常常逃课打牌!”二大爷摸着胡须怒目而斥,“不过那小子牌艺精湛,经常赢个盆满钵满。他爹也是个不学好的,看他经常赢钱,就老是叫他一起去赌博。”
“他们从没输过吗”沈檀心中一动,问道。
“他爹常输,少卿好像从没输过,反正他爹捅出来的窟窿,总是由他儿子来填平!你说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父子!老爹输钱,儿子还钱!”二大爷越说越激动,他真心向沈檀推荐李少卿,“我跟你讲啊,沈掌门。我们家少卿啊,真是个好孩子!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
沈檀的眉眼中露出几分无奈,二大爷继续说道:“之前我那侄媳妇死的时候,正好碰到家里生意不好的时候,老辈和小辈们真是没一个顶用,最后还是他出来主持的丧事。唉!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二大爷话锋一转,“可惜啊!他爹爱赌博!他跟在屁股后面填窟窿,也不知道要填到几时。”
沈檀笑道:“您家这么富裕,还差这点钱吗”
二大爷撇撇嘴,“再富也经不起老是输啊!再说我们一大家子加在一起才叫富,真要细算起来,谁家富谁家穷那还真是”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诶!沈掌门啊!你们那有没有戒赌博的秘法就是那种一施展仙术,就让人再也不想赌博了!”
沈檀忍俊不禁,“这还真没有。”
二大爷拉着沈檀的手叹了声:“沈掌门啊,我说了这么多,让你见笑了啊!你看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
二大爷叫了两声沈檀,这才发现她正愣愣的望着前方,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对男女手挽着手正在不远处的烤番薯摊买番薯。
路灯映衬着他们交叠的影子,两人恩爱的像一对璧人。
二大爷有点老花眼,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终于看清那人的长相。
哦!可不就是那个沈掌门的助手嘛!
哼!他就知道这助手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总是色迷迷的偷看沈掌门,一边却在这里泡美妞!
抽痛感在心中翻搅,沈檀轻呼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扶着二大爷往回走去,“爷爷,明天这事就能有个了断了。”
二大爷欣喜的紧紧攥住沈檀的手,“好啊!好啊!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能行!不像那几个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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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沈檀走远,苏青韵松了口气,强挽着周南均的胳膊微松,她指着最里边的番薯撒娇道:“阿均,我想要最里面的番薯。”
小贩要帮他们拿,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他,“阿均,你帮我拿好不好嘛!”
周南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了眼,但除了略微冷清的街道和零零散散的行人,他什么也没发现。
忽略心中泛起的情绪,周南均对苏青韵溺宠的笑道:“好。”
小贩那句“给你手套”还未出口,周南均长臂一捞,已经把最底下的烤得通黑的番薯捞上来了。
小贩翻开袋子赶紧接过,“老兄,你不烫啊”
周南均拍了拍手,他的手掌被烫得微红,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面色平淡道:“还好。”
苏青韵崇拜的望着周南均,心满意足的浅浅咬了口,“阿均,你真厉害。”
周南均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苏青韵的笑意淡了淡,不甘心的咬唇。忽然,她脚一扭,人软软的倒进周南均怀里,“阿均,我的脚”
周南均像是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矫情,他蹲在苏青韵身前,温柔的说道:“上来吧,我背你。”
苏青韵兴奋的跳上去,周南均的肩膀很坚实,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呵!她倒是要看看,阿均这样把她背到李家,那沈檀还能不对阿均死心不过就算不死心也不要紧,她就是要气死沈檀!
阿均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永远都只会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