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本宫要在府中举办席面,稍后会叫下人将请柬送来。”
白宇飞看着阮灵儿说道:“若无别的事,还请务必到场。”
阮灵儿挑眉。
说白了,就是不能推辞,必须得去呗?
刘芳菲脸色有些难看。
席面?
出来时并未说此事啊!
“知道了。”阮灵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即便母亲出来见客,也不会在答应刘芳菲什么。
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且也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就更不想在看着他们了。
出了院子稍稍走远了些,红袖低声问道:“小姐,刘妾室是不是真不能生育了?”
“很难。”阮灵儿倒也没有隐瞒。
伤及女子根本,每每小日子都疼痛难忍,如何能坐得住胎?
若她出手,像帮傅玲珑那样,仔细调理上几年,倒也不是没有希望。
只是,她凭什么出手?
凭刘芳菲一直害她,恶心她吗?
红袖点了点头。
阮灵儿没等到下文,随口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奴婢是觉得,她这样坏,没有孩子也挺好的。免得谁投生到她肚子里,真真是一生遭罪。”红袖噘着嘴嘟囔道。
阮灵儿嗤笑一声:“你想的倒是挺多。”
“这种话可千万别在外面说,叫人听了去,徒增麻烦。”她叮嘱道。
自家婢女在自己家里怎么都成,但若是这些闲话被传出去,定是要招惹麻烦的。
刘芳菲对付不了她,但以她皇子妾室的身份,要收拾一个婢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红袖自然省的:“奴婢知道,奴婢不会给小姐惹麻烦的。”
主仆三人回到院子里,熬了药叫添香给苍术送去,阮灵儿自己又钻进药房。
母亲的身体需要调养,‘弄妆’需要新品,神医谷药铺那里,也要推出些效果好的,成品药丸来站住脚跟。
红袖见状,不赞同的扯住阮灵儿的衣袖:“小姐,怎的又要往药房钻啊。昨个还昏倒了,今天不如就歇歇吧?”
“无妨,待会你多给我放点冰块,再来壶冷泡茶。”
阮灵儿捏了下红袖的脸颊:“正因为昨天昏迷了,我才要去给自己配点药啊。”
红袖:“……”
总觉得自家小姐在涮她,但又没有证据。
乖乖准备好东西,阮灵儿就钻进药房了……
又逢义诊日。
阮灵儿起身后,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烈阳,嘴角抽了抽。
咱就是说,她为什么要选在这种时候义诊?
或者……为什么不在屋内义诊?
非要搞什么棚子?!
脑子纯纯有病啊!
“小姐,这么热的天,不然就别去了吧?”红袖忧虑的站在她身后。
阮灵儿摇头:“不成,再坚持几天,义诊马上就结束了!”
她攥了攥拳头,对!义诊马上就结束了!
坚持就是胜利!
然而这份努力,在她走到义诊的棚子就消耗殆尽了。
整个人死鱼一般趴在义诊桌子上,扇子扇的哗哗作响:“快,冰块!多拿点冰块过来!”
端着冰块进来的白若嘴角抽了抽:“少谷主,不然将义诊挪去药铺里吧?咱们储存的冰块,可快要用完了。”
阮灵儿一愣,哀怨的低叹一声:“天要亡我啊……”
红袖:“……”
没眼看,属实没眼看!
“可要搬进铺子?”白若将冰块放在她旁边。
阮灵儿摇头:“在外面更加显眼些,最后几天了,坚持坚持吧!”
“那属下尽快安排名额。”白若无奈。
然而,今天就像是刻意与阮灵儿作对似的,围观的人不少,前来求医的却少之又少。
阮灵儿待了许久,也没见有病患登记,奇怪的拧着眉头。
她从棚子里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番。
一眼过去,就瞧出来人群里有几个面色不好,显然是身有疾病之人。
可那几个人只是观望,却不肯上前,面上还带着丝鄙夷和愤怒。
她走到赵明身边:“瞧出来了吗?”
赵明微微点头:“属下早就发现不对了。”
用余光暗示阮灵儿:“那几个人显然是想来看诊的,却不知为何,不肯上前来。”
“派个面生的人去打探打探。”阮灵儿抿着唇角,低声交代道:“若问出什么,先别打草惊蛇。”
赵明:“已经派人去问了。”
正说着,长安母子走了过来。
他们冲阮灵儿和赵明行了一礼,但神色不同往日的亲近,复杂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阮灵儿问道:“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了。”
长安的母亲李氏有些慌张,忙低下头:“没,没什么。”
“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们如今也能算朋友,不必藏着掖着。”阮灵儿放柔了声线。
“女先生,长安觉得您做的不对!”长安反倒开口说道。
阮灵儿:“嗯?”
“长安!不可放肆!”李氏用力扯了把长安的胳膊。
长安却并不受其约束,梗着脖子道:“母亲,女先生做的就是不对!若要银……呜呜。”
话没说完,就被李氏捂住了嘴巴。
阮灵儿意识到什么,蹲在长安身边,拉开李氏的手:“长安,你说说,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
说着,抬眸警告的看了眼李氏:“夫人,你我也算朋友,长安以后还需得我开药诊治,就叫长安说话吧。”
听到这话,李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恼了。
她拉着长安后退几步,又行一礼,板着脸说道:“长安以后就不劳烦女先生费心了!”
“胡闹!”赵明快步走来:“为何不继续医治?长安如今确实康健了些,但远不到断药的时候,你如此这般,是想将他的性命至于何地!”
李氏咬着下唇,撇开脸:“长安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他命好了。以后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他得认命!”
“你!简直愚蠢!愚不可及!”赵明气坏了:“眼瞅着他已然大好,如今叫他认命等死!天底下怎有你这样的母亲!”
“怎有我这样的母亲?”李氏红着眼圈,似笑非笑,似哭不哭的咧着嘴,痛苦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你们的药费这么贵,我家里能当的全都当了,只剩下两间土房了!”
药费?阮灵儿皱眉,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