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嫔没攀扯任何人,可她的说漏嘴的半句话、她看向皇贵妃那惶恐的眼神,无一不在说着些什么。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皇贵妃。
后宫那些手段,他心里门清。
以前他不在意许贵嫔,皇贵妃用些小手段欺负折腾一下,他知道了也只当不知道。
可是现在……
娇娇弱弱的新欢就在眼前,自然看皇贵妃开始有些不顺眼了。
只是到底是宠了多年的妃嫔,倒也没有马上发难。
皇帝亲自上前,扶着许贵嫔起身:“爱妃吃苦了,快起来。”
拉着许贵嫔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以后有朕宠你,没人敢在欺负你。”
许贵嫔惊喜道:“皇上,这是真的吗?”
她拉着皇上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皇上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幼稚、傻气,但落入皇帝眼里,却成了弥足珍贵的单纯。
他宠溺的笑了笑:“傻话,朕就在你面前,怎么会是梦?”
皇贵妃眯了迷眼睛,这个贱、蹄子!
当着她的面献媚便也罢了,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勾搭皇上!
“嫔妃要自称臣妾,许贵嫔,你失礼了。”皇贵妃沉声提醒道。
许贵嫔身体颤、抖了下,小声道:“是,臣妾知错了,皇贵妃教训的是。”
皇帝正拉着她的手,自然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
微微蹙眉,许贵嫔竟这般恐惧皇贵妃?
他心疼的维护道:“爱妃一时忘形,皇贵妃也不要与她计较了吧。”
皇贵妃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满道:“皇上!”
以前无论是哪个嫔妃和她发生冲突,皇上都是偏帮她的!
如今居然为了许贵嫔驳她?!
“好了。”皇帝不悦道:“你入宫多年,许贵嫔还小,你做姐姐的该让着她些。”
听到这话,皇贵妃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噎的难受极了。
什么叫她入宫多年?
许贵嫔也只比她晚了三年进宫而已!
哪里小了!
哪里就需要她让着了!
“皇上息怒。”
许贵嫔抓住机会,安抚的顺了顺皇帝的胸、口:“臣妾位卑,皇贵妃娘娘身居高位,训斥臣妾也无不妥。”
“想来,皇贵妃娘娘也只是太过在意皇上了而已。”
“臣妾受点委屈不打紧的,只求皇上,别为了臣妾一己之身不快,也别因臣妾与皇贵妃娘娘生气,臣妾只想皇上高兴而已……”
将自身降到尘埃里,只求皇帝开心快乐而已。
更惹得皇帝怜悯疼惜。
他紧握着许贵嫔的手:“你啊,就是太善良,太乖巧懂事了,才会被人欺负的。”
皇贵妃恼恨拧眉,这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不善良,不乖巧懂事,她是欺负旁人的恶人?!
可伴驾多年,她清楚这会儿不能再与许贵嫔针锋相对了,笑道:“瞧皇上这话说得,倒像是臣妾是恶人似的。”
“臣妾也不过是喜欢许妹妹,才提醒她规矩,免得叫人拿住说嘴。”
“臣妾和许妹妹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是为着皇上您啊。”
说话间,她含羞带怯的冲皇帝抛了个媚、眼。
皇帝心里的不满,总算消了些。
就在这时,一位奉酒的宫女,突然从袖口摸出匕首,冲皇帝刺过去:“昏君!去死吧!”
距离之近,皇帝压根没有躲闪的空间。
“皇上小心!”许贵嫔忙侧身,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宫女的匕首,直直刺进许贵嫔胸、口。
“护驾!”
“来人护驾!”
一番吵闹下,刺客宫女被当场拿下,皇帝抱着许贵嫔,被侍卫护在身后。
那宫女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皇帝:“狗皇帝!今日我杀不了你,早晚有一日,会有人杀了你!”
“许贵嫔,你护着这狗皇帝!你难道忘了你一家人是怎么死的了吗!是他下令杀死的!”
“这些年,狗皇帝宠爱皇贵妃,何曾看过你一眼?!他那么宠爱的皇贵妃都不肯救她,偏你这个贱、人救他!你也该死!”
宫女声嘶力竭的吼着。
许贵嫔虚弱的望着刺客:“皇上是君,是天下人的帝王,他做什么都没错!我只怪自己行事不谨慎,遭人算计,又不能自证清白!”
宫女气红了眼:“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说完,直接咬破牙齿里的剧毒,死了。
许贵嫔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摸着皇帝的脸:“皇上,还好您没事。”
话落,整个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爱妃!”皇帝大惊:“爱妃醒醒!别吓朕,爱妃……来人,传太医!”
宫殿内的人惊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阮灵儿感慨的低声嘟囔道:“许贵嫔倒真是下得去手。”
李静姝以为她再跟自己说话,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凑过去小声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许贵嫔手段高,运气也好。”阮灵儿道:“这一劫难后若是不死,她定然会成为下一个皇贵妃。”
李静姝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前面献舞、和皇贵妃对峙,她最多能够在皇上心里有个印象。”
“可这会儿……”
皇帝半夜睡醒,怕是都会感激许贵嫔一番。
叫来太医诊脉,侍卫又进殿对众人搜查盘问,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放众人出宫。
宫门口,李静姝扫了眼吓得脸色惨白的陈春雨,低声对阮灵儿道:“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只顾安排人通知我。”
“走了。”说完,她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阮灵儿好笑的摆摆手,也坐进自己马车。
进去,就看到端坐在她位置上的白锦渊,惊喜道:“王爷怎么来了?”
“来接你。”白锦渊轻笑。
将人拉进怀里,顺手捏上她的后脖颈:“闷坏了吧。”
“可不是嘛。”阮灵儿努了努嘴:“不过中间那场戏,的确是精彩。”
以前许贵嫔没资格和皇贵妃争抢,现在给了她机会,她竟半点没落下风。
“许贵嫔也是个狠人,对自己真下得去手。”
她说道:“那刺客,是她安排的人吧?”
“是她母族的婢女。”白锦渊道:“这是她们合演的一出戏。”
阮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