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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洛浑身血液如同被冻结在体内,她眼中清晰的白色身影逐渐模糊,耳边阵阵钟鸣声却越来越响亮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也随着空气震散。
脚下不免一个踉跄。
凌天洛恍惚中,险些没有站稳,从青云梯上被施加在身上的压力击飞出去!
“时云?”她唇瓣颤抖间,后知后觉地说出了那个此时引起一片沸腾的名字,眼底深处顿时涌出一股激荡偏激的色彩。。
凌天洛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后,存在她身上的便只有过去大多数时候人前完美的凌大小姐,仿佛那瞬间的不甘和偏激都是别人看花了眼。
她坦然的望着那个惹起身后所有人兴奋热议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只知道这个时云大有来头,来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有人激动得仿佛自己才是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恨不得扯着嗓子大喊。
就站在他后边的新生闻言,顿时无语的微眯眸子:“你可得了吧,明明不久前还嘲笑人家自不量力,这会儿就成了你有先见之明了?”
刚才还在大喊的那个人,立马就露出尴尬的表情,支支吾吾,最后硬是撑着面子嘴硬道:“你少胡说!我刚才分明什么也没说,时云的本事大家都有听闻,他可是玄灵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开创新炼丹之术的炼丹师,而且还是六品炼丹师!说是青岚学院招入炼丹分院历代新生中最高也不为过了吧!”
“有一说一,他确实厉害,我听书这件事都传到炼丹师协会去了,我要是时云,肯定就去协会,来青岚学院干嘛!”旁人点头赞同的附和地说道。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另一个人撇了撇嘴,“少管别人闲事,真要有本事去哪不是一样?我倒是觉得时云做的没错,青岚学院是无数身份地位平凡之人心目中的圣地,心之向往,不需要理由!”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和周围人的对话中。
忽然。
空间传来阵阵动荡!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开始抖动了?!”
“要、要掉下去了——啊啊啊!!!”
所有人唰唰唰几下,部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
周围的环境已经从青云坡变成了视野开阔的大广场,空旷的广场上,突然多出一群人,这种现象就和大白天闹鬼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里是……”
“嘶,我们这是又被传送到哪去了?怎么感觉自从到青岚学院这边不是在传送,就是在传送到路上……我头好晕,晕死我了。”
“你在梦游吧,总共也就两次!哪来的那么多次?!”
“都别吵了,你们看!那么两个不就是时云和凌天洛吗?!!”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瞬间,刚才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的新生们,一个个目光和定位器一样自动锁定到不远处逐渐靠近的两个身影,眼里的光都精神了不少。
却见。
原本应该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此时凌天洛却走向时云的方向,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
“你就是时云?”凌天洛走来,她的神情看起来依旧是高傲的凌家大小姐,并没有因为被时云抢了风头而有什么不满。
“我听说,你认识夜明大公子。”
白时缨抬起头,侧过头看着她,闻言眉心微微一动颔首:“不算认识,只是偶然遇到。”
“能得夜明烬宸的赏识,你一定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部过程。”凌天洛声音微凉,听不出她此时是什么意思,倒是感受到她对眼前人居高临下的命令。
这可有意思了。
凌天洛这是以为到了青岚学院还是她说了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凌大小姐太看得起我了,至于你要知道什么事情的部过程……”白时缨老实巴交的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说道:“只能说非常抱歉了,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能说啊。”
“什么意思!”凌天洛皱起眉。
白时缨咧嘴一笑:“字面意思。”
凌天洛微眯起眼眸,她眼睛乍现一抹寒光:“时云,你在敷衍我?!”
“别忘了,我凌家可是幻月帝国上层区域数一数二的世家,得罪我,你也没好处!倒不如识趣一些,我也不为难你,如何?”
白时缨轻笑了声,她仿佛并不知道凌天洛此意是在威胁,十分不解的问道:“为难不为难的……这个就先不说,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夜明烬宸的消息,连我这么个路人甲都不放过。”
“要不你先说说,我再看着说?”
少年扬起的笑容纯粹而干净,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个看着毫无心机的笑容背后有多让人拳头痒痒!
凌天洛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的了别人和她讨价还价,向来只有她说一不二!
“你故意的?好,很好,好得很!”
每一声好,都伴随着凌天洛杀气凛然的点头动作,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时,要是心理防线稍微差点,只怕都会被吓得连忙供出部过程,傻子都看出来凌天洛分明是动怒了。
“我当然很好,这我知道,你不用一直强调。”白时缨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凌天洛:“……”
“时、云!”凌天洛怒道:“你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都躲在青岚学院,否则我一定会让你……”
“哎呀,想起来夜明师兄说什么,以后常见面常联络啥的,嗯?你说什么?”白时缨故作不解的歪着脑袋问道:“我刚刚没有听到,你再说一遍。”
凌天洛气息顿时凌乱了。
“你是说,这些都是夜明烬宸说的?不可能!”
凌天洛想也没想的直接否,她心中抗拒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从这个叫时云的家伙表情就能看出只怕夜明烬宸真的有这么说过,否则如何这么笃定不变。
“是是是,你说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吧,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时缨嘴角携着笑意,脚尖抬起一转绕过凌天洛。
却在行至一半,忽然一条手臂拦下她。
“你带我去见他!”
“……?”
凌天洛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我让你带我去见他!”
“……”白时缨忽然大为震惊,先是正儿八经的开始打量凌天洛的身体,然后又好奇的盯着她的头看了又看,却因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非常苦恼的五官都快皱巴到一块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凌天洛隐忍的怒火几乎快要当场喷出来。
而白时缨也见到就收,如实道:“没啥,就是觉得一个四肢健,脑子看着也还在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去见人放而要叫别人带着她去,我想不明白,你是没有腿吗?
最后那句话问出来的瞬间,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你是没有腿吗……没有腿吗……’
凌天洛第一次受到如此无礼的对待,她怒不可遏:“你简直就是我见过最粗鄙的家伙!”
说着这么冒犯到话就算了。
最关键的是,凌天洛实在受不到别人这么一本正经的问这么荒唐的话,有长眼睛的都看得见,这个时云的眼睛是摆设不成!
“哟,我谢谢你,这才哪到哪我什么都没说呢。”白时缨无动于衷。
忍无可忍,凌天洛咬牙:“时云你——”
话还没说完。
“别说话了!来人了!”
忽然,有人压低声音喊道。
就在这时。
天上落下了四人,其中一位正是不久前离开的那位领队长老,而这会儿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看着应该也是学院的长老。
他们一下来,目光就开始搜寻着人。
这不,搜着搜着就落到白时云还有凌天洛两人的身上。
“你们这是?”严长老不解的问道。
凌天洛正好说话,她已经要忍不住把时云刚才说的那些话部都曝光出来,居然敢戏弄她,活腻了!
“长老……”
“没事没事,这位凌大小姐在和我打听别人下落呢,随便聊聊。”白时缨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盖过她的声音,于是理所当然的,大家的目光和时间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凌天洛愣了下,随后睁大眼睛。
不是的!
根本不是这样!!
“原来如此。”严长老恍然大悟,顿时也不在这个问题山深究,他指着人群中的几人,然后又对白时缨和凌天洛两人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走。”
“其他人,继续留在原地,再有几分钟后各个分院长老就会到,你们究竟能被分到谁的手上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后。
严长老又招呼示意几人跟上:“你们几个属于表现比较好的,所以不必和其他人一起受长老的挑选,我之前就说过,青云阶决定了你们之间的差距和潜力,对潜力好的苗子学院从来不会让其尘蒙。”
他这话说的有些耐人寻味。
顿时就有人忍不住询问道:“长老的意思是……我们能挑选长老了?”
其余六人:“……”
“那小子还真不客气,这话我没有说,但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严长老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子啊那位少年的身上,染笑的声音中可以得出他倒是没有生气。
甚至,还拐着弯……
“时云,你只怕没得选,因为属于你最好的选择出现,其他的机会便微不足道。”严长老觉得不管如何还是提前给这个孩子知会一声,省的到时惹那位不高兴,那就从大喜事变成大悲事了:“一会儿见到人,你就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了,不论如何,我以长老的身份能给你的建议就是——慎重考虑,那是一个不错的机遇,但机遇背后往往都跟随着一定风险,就看你自己想还是不想。”
“不论你答应与否,青岚学院都不会强迫你,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一番话。
说得语重心长。
白时缨怔愣在原地,她现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话什么意思,只好带着一头雾水继续跟上。
慎重考虑……
不过是选择进入青岚学院时更着谁学习,这有什么好慎重考虑的?
而且还是被这位长老称作‘最好的选择’,什么是最好的选择?那肯定是和其他相比较之下,这个最好的选择就是鹤立鸡群一目了然!
白时缨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她脑海中浮现一个人。
但转念又想到那个人背后的另一重身份,又只能摇头把这个猜测甩开,思来想去,炼丹分院中可以被这么郑重对待的要么是分院院长,要么分院副院长,要么就是其他一些德高望重但外界并不知道这个人在青岚学院任职的协会之人。
又或者——
十几分钟后。
当七人抵达一处面积更小许多,但明显一眼就是某位学院中有地位的人的专属地盘,至于问为什么能看出来,这就要从院中多到数不过来的珍贵灵植说起了。
敢把灵植当普通植物养就算了,还一个院子到处都是,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把金钱当粪土的人!
“不要乱碰。”
严长老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顿时,七人中有人瞧着某朵花开得与众不同就想要伸手触碰看看是不是真的,具体得有多不同?长得和假的一样,居然真的有花朵生得晶莹剔透,这简直不可思议。
但可惜。
手还没落上,就被声音吓得立马缩回来。
“不要乱动。”
又是一声。
而这次。
是白时缨……
她面不改色的缩回自己打量棋盘的小动作,顺带把从石桌子上一个十分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的扁平长方形黑漆漆屏幕的东西叫什么的玩意给放下。
“也不要乱看,不要到处走动,还有不要想着去别处,就在这里等着!”
严长老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加快了不少,甚至其中多少带着一些气急败坏。
“七个人,没一个安分的!”
被训斥的七个人顿时要么看天,要么看地,要么看他,又或者干脆两眼一闭当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你们到的这个地方,不是青岚学院那些可以让你们随便乱碰乱动也没事的公共区域,这里是炼丹师分院院长的私人院宅,都给我放聪明点!”
“炼丹师分院院长?!”凌天洛猛的一惊,别人不知道,可凌家人确实不得不知道毕竟也是时常要和皇室打交道。
虽说没有第一世家夜明家那么频繁和受重视,但凌家以每年两到三次都召见,已经是幻月帝国其他世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待遇!
“不要大惊小怪。”严长老凉凉且心累的说道。
凌天洛顿时闭上嘴。
她还是不敢在长老面前造次,毕竟要是因此被记过,那她就距离夜明烬宸更加遥远了。
而且一旦她在学院内的表现传回去,对她接下来也没益处,反而会如某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的心意!
“之所以把那么带到这里来,自然是分院长自己要求的,我只是学院中一介小小的管事长老,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还能决定你们去哪这种事……”话音才落下没多久,忽然,严长老似乎看见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低下头:“分院长!”
一股淡淡的清凉漂浮而过。
白时缨鼻尖微微一动,目光沿着香味飘荡来的方向瞧去,映入眼帘的男人却让她瞳孔微微一缩。
男人的体形算高大且体态偏精瘦,一袭普通的白衣青纹也穿得如仙如画,然而最让人看见一眼就无法忘却的还是那双始终含笑的眼眸,眼眸之中似乎泛起淡淡的金色涟漪……
白时缨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那双眼睛十分好看,应该是她见过云峥之后,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而最重要的是——
她见过这个人!!
“你先退下,剩下交由我来即可。”他轻声说道,温和清润的嗓音令人听了也心情忍不住大好,落入耳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严长老不疑有他,恭敬的离开了这里。
转身前,他还特意多示意白时缨几眼,让一位正经的长老做出挤眉弄眼这种小动作,白时缨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哇凉哇凉,怎么站都不得劲。
“初次见面。”
白时缨抬起头。
忽然有那么一下错愕。
她有没想到,这么刚好的撞入对方的目光中,甚至还有一种,对方就是故意等着这一刻的。
白时缨忍不住想扶额,真是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
“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相信严长老也和你们说起过这个地方归属谁。”来人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子,笑道:“这么说吧,我算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你们可以称呼我分院长,也可以称呼我曜清院长,都可以,都没差别。”
曜清的视线并无一刻偏离某人,尽管,他真的想这么做。
……
与此同时。
“都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喊这个奇怪的称呼!”
“小云云好过分啊,明明小时候还黏着老祖宗要这个要那个,我是哪样没有满足你,所以才让你长大后这么排斥我的到来吗?”
“……并非如此,老祖宗不要误会,只是这三个字说出来实在是……”
“院长,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三人混在一块,场面就是无比的混乱。
青年满是气愤的说道:“不行!你走什么?你不是来找他的吗,话都还没说几句就走,这是不给我面子吗!”
说完。
又哀怨的眼神瞟向朝这边走来的男人,他唇角上扬,却故意哀愁不已:“玉尘,我们上次见面是多久了?中间怎么也过去几百年了吧,你当上青岚学院的院长风光无限了,是不是就忘记老祖宗的好了?”
被唤作玉尘的人额头青筋暴起,有那么一瞬,非常想要动粗。
“玉尘不敢忘记老祖宗,玉家上下也都不会忘记老祖宗。”玉尘低下头,对外,他可以是谦逊温和的学院长老,但在这位老祖宗面前,他大概还是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屁孩吧。
“小云云,见外了~!”青年笑容爽朗,若是可以忽略他嘴角边挂着淡淡的苦涩,倒是让他可以凭着这表象轻易蒙混过关。
玉尘皱眉:“我至今没有想到,到底是什么导致老祖宗你非要喊哦什么……小云云?我的名字里没有云字。”
过去。
他以为老祖宗可能是看见他就看见了什么往昔的故人,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和本人八杆子打不在一块的代称,并且因为语调黏腻,玉尘就算是过去百年再听到也还是记忆犹新不敢忘记。
“……”
青年,又或者可以说是玉涟珩,他脸上的笑容淡化了不少,最后叹了口气:“有一件事你猜对了,不妨猜猜看是什么?”
“我曾怀疑,老祖宗你是在借此怀念故人,但我……”
记忆中并无此人。
玉尘没有说完,他感觉到玉涟珩的情绪受到很大的波动,甚至扰乱了这一方小空间的灵力。
玉尘倒是不担心什么老祖宗多愁善感后伤身什么的,就目前这个形势,他自己已经从追在人屁股后面跑的小屁孩长成快要中年的程度,然而青年过去这么久,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已经是好几千年了吧,依旧还是这个模样。
灵修可以维持自己的外貌,但青年的面容从未改变,似乎不是因为……应该是后来,他故意这样保持的。
夜明烬宸偏过头。
他尽可能的不去看两人,也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两人的对话上,这些对话都不是什么重要到别人听不得到程度,但夜明烬宸还是浑身不自在,因为他似乎听到院长的过往,还有他小名?!
夜明烬宸脸上多少浮现出几分不自在。
不明白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此时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想溜走。
“是在回忆故人,你很像你的母亲……”
玉涟珩摇摇头:“已经过去太久,具体发生了什么早已经忘记了,原谅一下老人家记性不太好吧,我只知道,这大概是我遗憾吧。”
“如果能唤起一个人曾经的名字,哪怕借留她留下的血脉再度出现在我眼前,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欧把你当作你母亲的替代品,这可不能怨我!实在是你们太像了,我开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不是她,又刚好年龄一样,会误会很正常的吧。”
夜明烬宸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到了。
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少,夜明烬宸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听下去。
“我没有怪罪老祖宗的意思,只是当时你应该问我名字的。”
“嗯?有差别吗?不管我喊什么,最后那个小孩不都是屁颠屁颠跑来?”玉涟珩恶趣味的笑道,完无视了玉尘的无语和无奈的表情。
“好了。”
“耽搁很多时间,我还要尽快回去,你把信拿走然后赶紧的给我写一封回信,我要离开了!”
玉尘惊讶:“这次怎么这么急?”
“时间不多,什么原因不知道,是谁照成的不知道,要怎么化解不知道。”玉涟珩说道。
玉尘少见的如果见了鬼似的,怀疑自己老祖宗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在说什么胡话。
“不知道?!”
“是啊,如果小云云是想从我这里刺探什么消息,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与那些还在驻守的各位一样,我们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的出——时间,在加速!”
玉涟珩倒是情绪非常放松,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来找消遣的,如果玉尘之前没有躲出去那么现在的战况绝对很惨。
嗯,单方面的惨。
作为被蹂躏的一方,玉尘选择遁走不是没有道理。
但夜明烬宸还是无法谅解院长居然这么顺手就把他买了这件事。
“可以说的再细致一些吗?时间在加速,这是什么意思?对你们,会有什么影响?!”玉尘心中微微一颤,他人不知想要知道更多,因为眼前的人已经是他……
玉涟珩微微摇了摇头。
他噗嗤一笑。
“好了,愁眉苦脸的可不适合你啊,院长,麻烦快点写回信吧,你看了信就知道那个人想知道什么了。”说着,玉涟珩目光划过一抹负责,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有些低沉:“这些年,辛苦你了。”
接过信封,拆开信封,这些动作本该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
可就在玉涟珩忽然煽情来了那么一句开始,玉尘的目光中就多处几分锋芒,即便知道这点锋芒是无法让对方退却的,但他还是这么做。
“你已经决定。”
“是啊。”
“好。”
寥寥的几个字,两人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哪怕在他们之间,横跨着的可能是无数时间,相见次数也不过几面,但这种默契就是这么油然而生不需要任何铺垫。
玉尘回屋去写信,至于他拿在手中的那一张纸上的字迹,当他想要再度拿起来去看一眼的时候,心中猛的一空。
消失了!
字迹部消失了!
却见,原本写着满满当当的的信纸上,此时宛如新的一页纸,哪里还有什么内容。
“……”
时间,在加速。
玉尘闭上眼睛,他深呼吸一口气,也许他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玉尘回到书房内写回信的期间。
外面又变回了原来的两人。
“你好像有问题要问我?”玉涟珩手中端着一盏茶,他微眯起眸子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忽然,他的眸光微微一顿语气中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我听说,你认识一个叫时云的少年?”
夜明烬宸还没开口,就被他后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时云?!
“你……前辈认识时云?”夜明烬宸沉默了几秒后,默默的改变了称呼。
他之前要是知道这位的会是长辈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对待他……嗯,尤其还是院长的老祖宗。
“哇!突然就改变称呼了!”玉涟珩惊奇的笑着,他甚至还很哭笑不得:“你会不会太敏感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可不认识什么时云啊……”
时云。
这个名字,还真是……怪好的。
虽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名字,害得他一时间差点没有认出来,不过,结合了他最喜欢的两个字在一起,确实不差!
“我不认识时云,但我听说过他,帝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甚至心中的青岚学院中也有不少人说他是你之后又一个登上青云梯顶的的人。”
“前辈那也没去,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唔,因为我能听到!有千里耳!”
“?”夜明烬宸不耻下问:“晚辈愚钝,这个千里耳……是何物?”
“解释起来好麻烦,你就当我能听很远很远的声音就行了,具体有多远嘛,反正包括帝都是没问题的。”所以实际已经超出千里,但他听那个人说起过,在他所在的世界,就有人把听力特别好的人这样形容。
夜明烬宸半懂不懂。
“对了,我想问下前辈关于……”
该说不愧是青岚学院中最正经的人。
玉涟珩从心底感慨,他听到不少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评价,都很不错,而且还是和那个叫时云的小家伙关系也不错,这就直接决定了他的态度更加不错!
于是,接下来不论是夜明烬宸问的什么,玉涟珩都是言无不尽。
除了一点——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甚至没有和你的院长解释过,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不能。”
这是玉涟珩第二次这样形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如果非要说出来,后续会和麻烦,而且你们也未必会记住。”他叹了口气,目光深处回荡着幽深:“我们也在等待机会,如果有早一日可以……”
“那一定会是很好的结果。”
夜明烬宸没有再开口,他看得出,玉涟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人一般在这种时候都不喜欢被打扰。
“多谢前辈。”
夜明烬宸低头颔首。
即便所能说出的很少,但夜明烬宸也知道了许多,比如一切的来源都是笼罩在头顶的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