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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大陆,第三日。
眨眼间,时间流逝到第三天。
除了第一天白时缨和烛就火急火燎的赶到通天楼解决掉心头大患,接下来的两天里,两人的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
倒也不是摸鱼偷懒。
只是和第一天相比,白时缨几乎没有怎么出门,连玲儿和绿绮这种一整天都在倾云苑的从天亮到天黑都没见白时缨两回。
“小姐又把自己关屋里了,真的没问题吗?”玲儿眼里满是担忧,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和身边一起走的绿绮说道。
这两天时间里,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看见白时缨的人影。
玲儿叹了口气:“连到了吃饭时间都不见小姐,这要是换作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这么说,小姐这次突然回来肯定是遇上什么事情了,但她这样什么也不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帮她。”绿绮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虽是如此。
绿绮也差不多能猜到原因,她们现在可以有自保的能力了,可要想帮助小姐……应该还是不够的。
玲儿歪着脑袋,忽然疑惑地道:“奇怪了,这次小姐怎么是一个人回来,也不见夜家那位小公子,还有之前,小姐身边不是有一位看起来超级厉害的人吗!这次也不见他的影子。”
“超级厉害的人?啊,是那位总是在笑得瘆人的白衣公子吗?”绿绮险些没有记起这号人物,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倾云苑时偶然见到的云峥。
“是啊,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但感觉把,他看小姐的眼神怪怪的,你说咱们小姐未来的夫君会不会……嘿,我还挺相信自己直觉的。”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小姐一个人也挺好的……”
两人逐渐走远。
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就消声于风中。
白时缨的房门依旧没有人打开,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提前和玲儿、绿绮两人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家主。
虽然疑惑。
然而两个小丫头倒也没那么多好奇心,按照白时缨的交代老老实实的守好房门。
九重通天塔,九重八十一层。
从记忆碎片中收取过往大部分力量之后,九重通天塔设下的层层阻碍现在对白时缨而言已经没有任何难度可言,说是如履平地信步而走都不为过,要不是得保留九重通天塔,甚至可以说白时缨完有更效率的办法取出里面存放的东西。
至第八十一层后,这里落座着前九重天出现过的王座,它们各自占据一角,犹如自成一方不受外界干扰的天地,不一的颜色象征着不同的元素力,同时充沛在这一层的空间中。
白时缨随意找了出地方坐下,身边还跟着两小只,狼王因为不喜欢凑热闹,当然以白时缨对它的了解很大可能是想避开某个成天拍彩虹屁的家伙。
她翻手间,一把几乎快要断掉的残剑出现。
“神明大人的武器!”兔子脱口而出,很快,有连忙爪子捂住自己的嘴。
只是两只眼里流露出的激动却一点都不少,从白时缨说需要复原上古神明留下的神物这句话后,只要她出现在空间,兔子就是形影不离。
它从未见过那位只存在第一重天壁画上的神明,却对他有着难以估量的信仰和痴狂,自神明力量之中诞生的生命对自己的来源自然
手中散发着血色光芒的长剑,从一副残烛破败之相在时间法则的修复下,逐渐恢复原本的样貌!
“多少年了,没想到我也有能再见到……”兔子含着眼泪,它激动的想要触碰,但又在担心什么似的连忙收回来:“这是修好了吗?”
“不然呢。”白时缨挑眉。
手中的长剑不重,至少白时缨运气拿起很轻,但若根据真实记载这把剑的重量足以轻松击穿大陆!
白时缨指尖抚过剑身,顿时,血色长剑伴随着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着唤醒它的人,随着嗡鸣声平复血色长剑上已然充斥着浓郁的血煞之气,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浸泡在血中无时无刻都在杀戮当中的凶器!
将手中的剑插入地面。
白时缨起身,她的视线扫过周围最后停顿在一处地方,灰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时隐时现的王座之上,和其他存在感十足的王座相比,它实在太过安静。
“是时候了,缺失的另一块魂魄碎片。”
白时缨唇瓣紧抿着,她抬起手,同源的时间之力轻而易举的穿过王座,却见一枚同样是灰金色浑圆的球体从王座之中一点点的被拉出。
最终。
圆球落入白时缨手中。
她没有立刻吸收这块魂魄碎片,按理来说,她只要吸收了碎片就能让自己恢复到巅峰的时期,可白时缨下意识的觉得这里还不是最佳的时机,取出来,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虽说她也有些感到奇怪,为什么她会单独分离出这些魂魄记忆,这种不惜弄残自己也要做的行为如果只是为了屁大点的小事,那白时缨是绝对不会被说服的。
只能说。
也许这里面,就有许多她不愿直面,却可能最接近真相的……
“这也是你的力量吗?”兔子歪着脑袋,它打量着白时缨手中的那枚散发着极强气息的东西,心中没来由的发怵。
生命的本能,让它不自觉的想要远离。
然而又因为白时缨在这里,它只好强行按耐住自己的冲动,安慰自己肯定没事。
白时缨淡淡的嗯了一声,她垂眸。
葱白的指尖将手中灰金色的圆球衬托得更加精致夺目,这里面有藏着对她带有致命吸引力的东西,她越是回避心中的声音就越是想要。
而这东西能从王座中取出……
白时缨又重新将目光抬起落在面前的灰金王座上,果真与她的力量一样,灰色之下仿佛闪烁着无数星辰光点如同一条流带,静静的流淌着……
一个猜测,已然从心头浮现。
“离开。”白时缨低声。
……
灵戒空间中,白时缨摆弄着手中木制玩具,她按照父亲留下的手稿拼出了它,也许是想从中找到一些什么,每一张手稿她都看了过去,每一张手稿背后的成品也都逐渐被她做出来。
多亏现在九重通天塔的时间和外界一样,否者就她这样几个月几个月的消耗,怕不是出来后整片玄灵大陆都被扬了!
“到底是差了那里?”
白时缨将手中的小玩意举起平视,最后索性就躺在了草地上,在她手中的这个就类似于某种模型的缩小。
只是不同的是,即便拿出去,也没人认得出来这就是玄灵大陆地脉的散布图!
如同孩童的玩具。
白时缨记得她小时候就玩过,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更加不知道这么一个巴掌大的木头玩具却可以主宰整片玄灵大陆众生的性命安危!
她再度转动齿轮。
‘咔嚓咔嚓咔嚓……’
齿轮不断的滚动,连带着那些小齿轮也不断的转动着,象征着地脉的木头颗粒开始向各处游走。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几处模拟着天目之钉的障碍接连被拔起后,堵塞的地脉很快再度奔流起来,看起来很是稳定有序不会出什么差错,然而问题,恰好就出现在看似不会出现差错的时候——
却见。
最开始,先是几颗木头颗粒速度被迫减缓,后来,随着时间挪移又过去十几秒。
“又开始了。”
木块堵塞了。
白时缨眉头皱起,在大家原本的设想里,天目之钉才是最大的阻碍,它截断了地脉,又向大地植入宛如监视一般的作用,只要还存在天目之钉,玄灵大陆就没有侥幸之说。
可现在问题确实,当所有天目之钉被拔除,地脉同样是维系生命的源泉否者都不需要有人动手脚插足什么的,玄灵大陆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玩没了!
失去地脉。
山体会崩塌,水流会消失,元素力和灵气也会逐渐的消退,一个世界哪怕无法修炼的世界也不会完消失灵气,那是自地脉而生产物用来滋养万物,连灵气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基本上就一定被定上死路一条!
“还是出问题了,这个地方是……”白时缨微眯起眼眸,她转动着模型的方向,出问题的位置处于大陆的中心,那里经过很多次排查都没有任何问题。
首先,不是天目之钉!
天目之钉的目标太大,所有能找的,出现的,几千次的重来整片大陆来来回回都快被翻烂了不可能还有漏网之鱼,但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
大陆的中心。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白时缨所有动作都停滞了,她没有再动一下。
不知道中间过去多久。
直到白时缨眼睛都看酸了,手也举累了,才终于稍微动了一下。
她召唤出那把刚刚修复的神物,陷入长久的沉思。
直至有过去了几个小时。
白时缨才喊来兔子,刚刚和小火出去撒欢,啃着白时缨特意从外面带回来的美食尤其大烤鸡,兔子正吃饱喝足玩够懒的动弹的时候。
第一声,兔子没有听到,第二声,肯定听到了但就是没动弹。
“三次,过来,我想吃烤兔了。”冷漠的声音从远处精准传入耳朵里。
大耳朵动了动,兔子一个惊起,刷地一下就原地窜了出去!
别人可能是说说而已。
但兔子知道,别人可能心慈手软,但这个分明还是那个人却已经和换了芯子差不多的女人,绝对还是和当初一样心狠手辣!
失忆都能说出麻辣兔头这么残冷的话,兔子还能指望什么?!
“来了来了!”
兔子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等赶到时,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因为白时缨膝上放着的血色长剑……
“兔子,我可能要做一件事,需要用上一件东西。”白时缨直接开门见山,她语气是柔和的也是无可奈何的,如果有的选,她不会选择对自己同伴意义非凡之物。
但现在很明显,她没得选……
玄灵大陆——缺少镇物!
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件东西都可以当镇物,何为镇物?镇守一方安定之物,才是镇物的目的!
而白时缨要的不是守住某一方,她当然可以只顾东陵国,其他地方的死活她也可以充耳不闻反正也不会有人找上门。
但问题是她不想,从一开始她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外人看来很荒唐,像是喜欢做救世白日梦的年轻人才会说的狂妄之语——拯救整个玄灵大陆!
再自不量力,她也一步步走到今天。
都说听天由命就好,可如果天都要人亡了,听天由命不就是等死的意思吗,白时缨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至少目前还能抢救一下。
所以,这个关键所在,就是镇物!
玄灵大陆的气,太过不稳定,也很容易受到干扰。
可能是长久被天目之钉压制的原因,突然被疏通,地脉就开始到处乱窜。
“你的意思是……”兔子的耳朵垂了下来,不用白时缨多说什么它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语气明显都低落了下去,嘟囔着道:“你是主人,你明明都可以不告诉我的,再说了……这东西当时就是神明大人给你的,我没资格管你拿它去做什么。”
白时缨其实完不用和它说。
但她还是说了……
“我是可以不说,但我也知道,它对你意义不同。”
白时缨轻叹了声:“你们陪我走过的路要比你们想的多得多,只是如今,倒是少了不少……终点来的太突然,但那也是意味着新的开始即将到来,残缺也是完美,所以,我总想着再多做些什么至少守住陪同我一路走来的你所在意的东西。”
“……”兔子心中猛的一抽,它低下头。
白时缨平静的说道:“符洛,我记得你的名字。”
兔子。
不,应该称呼他符洛。
此时犹如被雷击一般石化愣原地。
“即便你什么也不说,但记忆可以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一切,也许你如今还没回想去关于你自己的过去,但若是你心中的神明见到你如今安然无恙,他定然也是欣慰的。”
“我见过那个时期的杀戮之神了。”白时缨语出惊人。
符洛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并未说什么,时间太短暂了,但他似乎知道后来发生的所有事,于是和我说——符洛,很好。”
在只有短暂一分钟不到的横跨无数时间的对视中,这是那位原初的杀戮之神说出的唯一一句话,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前两字还是白时缨熟悉的名字,后两字居然只是‘很好’。
神明在说,符洛——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敢直面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甚至不敢和白时缨说出他的名字,说到底不过是没有释怀,所以用另一个蹩脚的借口。
“我……”符洛声音嘶哑了,因为紧张和无措耳朵都揪了起来。
“我不是骗……”
白时缨轻笑了声,她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很突然,但后面,我需要你的帮助,再加上这是你的心结若是一直没有解开你会被一直困在过去,杀戮之神想必也是看出来了。”
“你看,花费大量力量用时间法则沟通过去的人是我,那位神明可好,满心满眼只有你。”白时缨都有些幽怨了,她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我都忍不住嫉妒你被偏爱的样子了,所以我才想,这句话一定要让你知道!”
“你没有过失,你的神明也从来没有责怪你,他甚至还在担心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你说呢?”
符洛吸了吸鼻子,他哆嗦着嘴,却还是支离破碎没有说出过完整的话来。
“我,其实没有部说谎,除了名字,和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符洛低声道,不过很快,他就连忙说道:“但有一件事我没骗你,我真的一醒来就在九重通天塔里了,并且刚开始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一直以为就是那个地方使我诞生!真的!”
白时缨点头,她抬眸:“我信你,我认识的符洛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
这是一生之痛。
她带来可以解开他心结的契机,却等来同伴再也回不来的噩耗,因为祂——因为那个制造灾厄的家伙!
所以。
为什么白时缨这么执念。
越是轮回,越是不肯回头,不愿善罢甘休。
因为新仇旧恨,更因为那些死去的都是真实鲜活的生命,她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死可以,但被某些混蛋戏弄故意杀死,又是另一回事!
“我要做什么,该怎么做?”符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
他的面前忽然就被递过来一把剑。
“不试试吗?”
熟悉的赤色,以及上面熟悉的气息,符洛大脑嗡的一下就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觉到眼睛酸涩,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模糊了所有视线。
“哪呢?怎么看不见了?!”符洛抓瞎了,他吸了吸鼻子,分明现在是只兔子却偏偏把惊恐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时缨:“……”
能看见一只兔子脸上什么表情的她,也许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征服恐惧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当然,需要铺垫,否则就不是征服恐惧,而是再次体会被恐惧征服的恐惧!
“你要做的很简单,带上它,将它作为镇物刺入大陆中心的地脉交汇之处!”
白时缨平静注视着他,也许是她幻觉了吧,眼前不再是那只被云峥染了色的白色兔子,而是记忆中更加鲜活就站在她面前,会一声声毫无防备露出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时不时憨憨的回头喊着她老大的符洛。
眼前的符洛还是青涩的,与那个靠自己跨过最难心理一关,与她和许多同伴走过无数次生死的符洛,差距太大了。
但都是他。
赤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的模样,就如同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在由感慨——到底是怎么活的这么没心没肺!
然而,不可否认。
他确实带来不少笑话,却也早就是白时缨认可的亲友。
“符洛,如果我要你和狼王留在玄灵大陆,你可愿意?”
“……那你,还有……”符洛挠挠头,喊习惯了但那都是套着兔子的皮完没有作为一个人的自觉,现在突然被人里里外外都扒了个干净忽然就很羞耻:“还有老大,你们怎么半?”
虽然羞耻,但喊的意外很顺畅。
并且,完没有心理压力!
符洛沉默,他这算不算入戏太深作茧自缚……好丢人!!
不对,他现在又不是人,丢什么人,可是好丢兔的脸啊!
“我们?”
白时缨讶异,她眸光流转,轻笑一声垂眸道:“别担心,还会再见面的。”
“我会带着小火,再找到你们!”
……
玄灵大陆,第五日。
战火开始蔓延。
从昨日开始,东陵都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外来人,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白衣少年从天而降除恶扬善指点迷津?”
“两位少年英雄在北境帝国大肆开杀,养言要把北境帝国最大的恶徒北宇皇室掀个底朝天?!”
“……什么?他们已经杀进皇城了!”
只过去一天,不论是容子清还是白时缨却都感受到了浓浓的疲倦,两人面面相觑,又默默的挪开。
“他们在做什么?”容子清表示,他看不懂。
最近两日,他以为他在吞并周围小国已经够大动作了。
可没想到,远在北境帝国的夜君奕居然都已经“登门拜访”皇室了?!
以一己之力,打整个国家,而是还是玄灵大陆的三大霸主之一,是这样对吧,他没听错,也没有疯了,是吧?!
白时缨双手交叠抵在下颚,若有所思实为惆怅万分:“烛只是让他们去拔个天目之钉,没让他们把北境帝国也一锅端了啊……这俩玩的是不是太嗨了,居然都不打声招呼,我还想去看看呢。”
容子清:“?????”
于是。
就这样过去半日。
都城接纳了大批逃难的难民,并且绝大多数都拜夜君奕和暗星这两个家伙所赐,原本大半空着的都城迅速人满为患,甚至最后不得不开始朝外扩建转移难民。
如果还塞不下怎么办?
容子清抬手一挥,毫不慌张。
一处塞不下了,就多打几个小国占领对方的土地!
空位这不马上就有了吗!
听闻如此解决办法的白时缨:“?”
她好奇,哪个人才这么教他的减轻负担的。
虽然但是离谱,却好在确确实实可以转移压力。都城内也步入稳定,向外扩张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因为根本塞不下人!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容子清怒吼。
他打战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难民过来的速度。
这分明就是夜君奕故意给他找事做,他记下这笔账了!
与此同时。
远在北境帝国城内的某处地方,正在密谋着怎么光明正大闯入皇城的两人,忽然夜君奕打了个喷嚏,一个不够,又接连打了好几个。
夜君奕:“……”
“哇,我头一次见无序渡神镜也会被冻的感冒生病,你真厉害!”暗星的嘲讽无差别立马跟上。
夜君奕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感你个头的冒!这是感天动地兄弟情,你没有,肯定不懂这种被人念着的感觉!”
暗星的笑容消失了:“……”
“呵,你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看他是感动到恨不得千里迢迢亲自抽你几下吧,至于被人念着,你确定他不是念着你的祖宗十八代?还真是动人的兄弟情啊。”
“滚!!”
“这防城图也不咋滴,和直接观测命运轨迹的方向相比,不值一提。”暗星双手抱臂,懒散的道:“不成气候的东西,今夜就是他们明年的丧日!”
夜君奕不置可否。
时间一晃。
玄灵大陆,第八日。
两个巨大势不可挡的消息迅速传开。
其一,曾经以最快速度称霸一方的北境帝国,如今也在以最快的速度一夜之间被两个人一锅端,所谓帝国已经名存实亡!
其二,被一锅端了的北境帝国,在后来短短一日的时间里,被近日疯狂吞并领土的东陵国迅速侵占了所有领地!
两则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飞得到处都是。
一些已经历经战火,却勉强活下来的国家终于开始瑟瑟发抖。
但同时。
更多人脑子里浮现出的问题确实——
东陵国?
什么东陵国?哪的东陵国?!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八个字。
就是街头巷尾最经常摇头说起的。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就不久前,不是还有灵兽暴动吗?那时候就听到东陵国也是被殃及的其中之一。”
“哈?我居然错过了!不过说实话,我也听说过东陵国但不是什么灵兽暴动,而是在幻月帝国。”
“我也是在幻月帝国的帝都听到的!”
“时云!那时候时云被爆出来就是东陵国世家,白家的大小姐,对了,把北境帝国一锅端掉的……好像也是东陵国,嘶,似乎是夜家,夜家的三少爷?!”
不说不知道。
一说就是场死寂的程度。
“怎么可能!”立马就有人干笑两声。
表情都僵硬了。
“不可能的!”他又强调了一遍:“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国家就算了,还都是某个世家的小姐少爷?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但凡你换个靠谱点的说法也行啊!”
刚才说话的人顿时有些动怒了:“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我可以证明他说的是真,东陵国……咳,我就是东陵国的人,一个月前,七皇子上位似乎就是靠着白家大小姐白时缨和夜家三少夜君奕,三人合力把快死的东陵国救回来后再一举夺权!当时可以说是都城上下都无一人反对,甚至那些大臣还上赶着让七皇子快点掌权呢。”
没有什么比现身说法杀伤力更大的了。
一下子就把其他蠢蠢欲动的声音部干沉默下去。
“这什么情况?东陵国有一个妖孽出世就算了,一口气来了三?!”
此时的东陵国,正忙着恨不得所有人都跟着转起来。
外面到底说了什么,这些本国的人尤其是都城人压根就不在意,他们只头疼还挤在城门外的那些难民要怎么办。
“夜君奕的意思很简单,能收纳下去就是东陵国的本事,打仗最缺的就是人,东陵国可以提供衣食住的帮助,但同时他们也要付出点什么,比如,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按照正常的新兵待遇补充人数,此为双赢。”
白时缨说道:“也不必担心他们抗拒,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只要待遇好处给够了,其实不会有人抗拒这从天而降的馅饼。”
“然而馅饼,有时候也会不小心砸死人。”容子清深呼吸一口气。
白时缨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微眯眼眸:“皇上,打仗没有不死人的!那种不死人的打仗不是打仗,是小孩过家家罢了,东陵现在扩张领土势必招来不少人的眼红和针对,我们可以接纳他们但如果东陵也没了他们又能去哪?”
“这不只是为了东陵国,也是为了他们日后能不能安稳定居成为这个国家一份子,能稳定生活娶妻生子,总好过继续流离失所不知道下一刻又会遭遇什么强得多了,不是吗?”
东陵国也不能一直当冤大头,源源不断的接收难民,总有一天会容不下这么多人。
并且人多也杂了,一国最忌惮的就是本土百姓人数被外来者完碾压,平衡,也是当下东陵国最要紧的问题。
而让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加入军队,一方面是补充人数不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培养下归属感,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与共才能共情,否则外来者永远只是外来者!
“你比我擅长。”容子清说不过,他想了想,最后由衷的说道。
这便是赞同白时缨的建议了。
说是建议,其实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让白时缨帮忙定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好,事实证明,他没有错,叫白时缨来是喊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