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又小又窄哪怕在桌子上铺一层床单也能让东妮住下了。”
陶慧现在满腔被骗后的愤怒。
孟夕站在孟跃的房间门口,因为她刚才瞥见没有一件女孩子的衣服,陶慧还好,孟江河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妈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我就是不想她住进来,彼此心里清楚就好,何必要说出来”
陶慧气得抬起手腕就往孟夕脸上打去,孟夕自己可以抵挡,但一道身影更快出现,陈福稳稳的抓着陶慧的手腕。
“陶阿姨,这里是我家,谁能住进来我说了算。”
陶慧这才想起陈福也在,但是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怕他了。
“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就算这是你家又怎样,现在被孟夕这死丫头租下来了,自然是我们说了算!东妮,你现在就去学校退宿舍。”
陈福上次去孟夕家陶慧还客客气气的,本以为孟夕描述的陶慧有点夸张了,没想到露出本来面目的样子是如此恶心。
“你敢!”孟夕眼眸如同利剑一般插在陶慧身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陈福:“大不了我退租就是。”
“你敢退租,我是你妈,要是我去派出所告你不孝,我看你怎么办。”
陶慧搬出了孝道压孟夕,今天就算是拼着丢尽家里的脸面她也要把东妮塞进来。
孟江河刚想说话,陶慧直接耍赖坐在地上,双手一拍大腿,嚎了起来:“你闭嘴,总是拿家里的名声威胁我,没看到东妮都被这几个赔钱货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还想为她说话。”
没见过这么泼脏水的,但是陶慧深谙撒泼的路数,破锣似的嗓音还是吸引了路人过来,隔壁的方尖也来了,看热闹是华国人上下几千年骨子里的传统。
“这家女儿未免也太不孝了,居然把娘逼到这份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就是,都是一家人,娘都坐在地上了居然只有一个女儿扶着。”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说的话最伤人,因为中年妇女居多,自然更向着陶慧那边。
陶慧一见这么多人支持自己,脖子都抖了起来:“听到没有不仅是东妮,今天晚上我们也住下,孟跃跟我们睡床,东妮睡书桌上,你们三个随便找个角落凑合凑合吧。”
说完还点头,对这样的安排甚是满意。
孟旭妮,孟升妮都要气哭了,为什么到了这里妈还是这么不公平孟跃正要拒绝,被孟夕眼神压制,等环境稍微安静了一些,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会才重新亮起,但神采已经没了。
“母亲可真会颠倒黑白,到底是谁被欺负租房子的钱我一分没动家里的,你要想租可以,我们搬出去就是,陈福,给她开价。”
直接连“妈”都不叫了。
“一个月二十块!”
陈福被气的胸口微微起伏,狮子大开口,要不是看陶慧是长辈他早就一拳打出去了。
陶慧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抢钱吗孟夕不是付了三个月了吗等这三个月到了我们再续不行”
“那是我的钱,母亲凭什么强抢还如此光明正大”
“你的钱难道你从小到大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又是这一句,因为十几年的恩情成了陶慧拿捏的把柄。
“母亲这话说的好,我早就想算算了,从小到大只有孟东妮和孟跃吃的是好东西,我们姐妹三个因为是女孩,吃的是粗粮,食的是野菜,就算有好东西也只有剩下的才轮得到我们,再说说住的地方,孟东妮和孟跃都有自己的房间,唯独我们三个挤在一起,自古以来讲究母慈子孝,可那也是母慈子才孝!”
说的人冷若冰霜,可孟旭妮和孟升妮都委屈的哭了。
“四妹说的没错,妈要去派出所就去吧,以后就当没我们这三个女儿,有二妹和五弟给你当儿女就够了。”
“是啊,妈从小把我们养大确实幸苦,等工作以后我们会给母亲养老钱的。”孟升妮也跟着孟夕改了口,但心痛是控制不住的。
门外的吃瓜群众都听呆了,原来不是女儿不孝,而是母亲偏心。
孟跃本来站在两方中间的,此刻直接往孟夕的方向走去:“妈,刚才你居然骂姐姐们是赔钱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您执意要让二姐住进来,以后也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那怎么行”
前面三个女孩表态陶慧无动于衷,但孟跃也这么说陶慧岂能不急
孟江河也坐不住了:“你们都胡说些什么陶慧,你赶紧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孟夕丝毫不给孟江河面子:“爸,您也别当和事佬了,今天来突击来看看我们住哪肯定是您的主意,今天我们还是把这件事掰扯清楚吧。”
吃瓜群众又一次震惊,本以为孟江河是个慈祥的父亲,没想到心机这么深沉。
孟江河总是这样,只有对他有利的事情才能打动他,其实他心底里也想住下的。
可是眼下外面这么多看热闹的,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只怕他会计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你看到了吧,这赔钱货根本不给你面子,不知道給咱儿子灌了什么汤,现在居然都要不认我们了。”陶慧从地上起来,指责孟夕的模样好似孟夕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孟跃长身玉立,面上不卑不亢:“我已经十岁了,分得清谁好谁不好,妈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男孩子,可是现在是新时代了,讲究男女平等,而且四姐对我可比你好多了。”
陶慧破口大骂:“没良心的东西,你住在这里只能睡地板,有什么好的也不想想谁供你读书的。”
孟跃的学费花的的确是陶慧的钱,不过以前陶慧从来没有拿这件事威胁过他,现在听到孟跃不认他们了才口不择言的。
孟江河却被陶慧的话点醒了。
“孟夕,你没花家里的钱,那租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要不是两人站在对立面,孟夕都想夸孟江河聪明了,陶慧只知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企图拿捏她们,孟江河想的却是事情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