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小摊小贩来说,最直接的便是云溪县城的社团势力对他们进行干扰,比如收保护费什么的。
有来顺这个莽汉在,能避免很多骚扰。
临近傍晚的时候,所有卤味全部准备好,散发出阵阵香气,惹的众人不断咽口水。
徐福贵切下一个猪耳朵,展示出自己高超的刀工,将猪耳朵切成了均匀的小块。
随后加入辣酱,香葱进行搅拌,色香味俱全,这个时代很少能吃到口感这么爆炸的食物。
徐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儿子,难不成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天才?
卤味配方只是看了几眼就能记住,第一次调卤汁便如此成功,仿佛不是第一次做。
关键那手刀工,以前他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怎么会如此犀利。
想不通,只能归纳为天赋异禀。
或许自家的荒唐儿子在县城的时候,不止在赌场青楼鬼混,还去干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福贵,给龙老爷也送点儿过去吧。”徐父突然说了一句。
徐福贵沉默,然后点点头,“好,我给他端一碗过去。”
卤味的生意肯定是瞒不住的,这猪头还是龙二随手送给他们的,如今龙二在徐家村的话语权可不少。
要是人家诚心为难,他们家在徐家村的生活也不好过。
所以给龙二送一份卤好的猪耳朵过去,算得上是讨好,也是为了以后在徐家村更好的生活。
打着火把来到龙二府里,让下人帮忙通报一声。
“福贵,你怎么又来了。”最近每次看见他都没好事,龙二的语气都有些不耐烦。
“家里做了点儿卤味,端过来让龙老爷品鉴一下,看能不能去县城做个小生意。”
龙二以前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听他南腔北调的口音便能感觉出来,所以他见识很丰富,听他这么说,当即提起了好奇心。
一边让下人拿一副筷子来,一边道:“我以前在省城的时候,吃过一次卤肉,吃的是卤牛肉,那个味道,一辈子都难忘。”
“我在云溪县也逛过,没人卖这玩意儿,没想到你徐家,居然还藏着这份手艺。”
说完,夹起一块裹满辣椒和香葱的猪耳朵放进嘴里,用大金牙细细咀嚼,眯着眼睛感受其中的味道。
“不错,虽然比不上省城的那家,但在云溪县城做个小生意,还是绰绰有余,你家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睁开眼睛,龙二笑着说了一句,继续夹着碗里的猪耳朵。
“你也不必失落,省城那家毕竟是老字号,用的还是牛肉,比不上也正常。”一边吃,他还一边安慰。
徐福贵当然不失望,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哪儿能和人家老字号比较。
不一会儿,龙二将半只猪耳朵全部吃完,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
“福贵,不错,难得你还念着我们的交情,有点儿好的都往我这里送。”
“我在县城有点儿薄面,要是有人找你麻烦,提一嘴我名字试一试。”
徐福贵眼里闪过喜色,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龙老爷喜欢吃什么,我卤好给你送过来。”
龙二很高兴他的识趣,他的名字也不是白用的,当即道:“我不忌口,什么都能吃,你隔三差五送点儿过来就行了,我拿钱买。”
“龙老爷见外了,就这么点儿钱,哪儿还谈得上钱不钱的。”
龙二这人,好像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夺了他徐家祖祖辈辈的家产,依旧可恶该死。
从龙二府里出来,回到家里,他烧热水准备好好的洗个澡,迎接明天的开张大吉。
为此徐父还特意算了下日子,说明天就是个普通日子,不坏也不好。
徐福贵不讲究这些,说只要不是坏日子就行了,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大的买卖。
屋里没有皂角,而且也没有专门的澡房,只能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洗。
不过大晚上的,别人也看不见,徐母也早早进屋睡了。
徐福贵将滚烫的热水浇在身上,然后使劲将死皮给搓掉,洗完以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通透无比。
但是穿越过来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依旧得不到释放,因为家珍大着肚子,把有庆生下来以后还要做月子。
一想到这茬,他不可避免有些郁闷。
憋着实在难受啊,特别有时候在城里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路过,不可避免一阵躁动。
男儿本性,向来如此。
但自己释放咳咳,要是被家里人发现,那才尴尬的无地自容。
洗完澡,擦干身子回到冰冷的竹床上,躺下久久睡不着。
竹床上面垫了一张草席,草席上是一床不知道多久的旧棉絮,棉絮的颜色都变成黑色的了,但好歹能垫一垫。
想了许久,先是想了一会儿女人,后来又想明天去县城卖卤味的细节,不知道什么时候,疲惫涌上心头,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起床一看,顿时老脸一红。
第二天一早六点,徐福贵和来顺便起床了。
外面的天色一片黑暗,距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时间,整个徐家村一片宁静。
两人简单吃了昨晚剩下的红薯粥,将卤货放在做好的木桌摊子上,徐福贵带上几个银角和铜钱,两人一起抬着摊子朝外面走去。
木桌加上卤货,重量可不轻,两人正是想着带着摊子赶路,速度会很慢,索性早点儿出发,免得错过县城最热闹的时候。
等会儿县城散场的时候,这个摊子就不带走了,看到时候给放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