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反问:“你爹答应让你出去?”
陈家明失望的摇头,看了看他手里的布鞋,“姐夫,你是来找我姐的吧,我带你去。”
一旁的下人为难道:“少爷,老爷吩咐了,不让他进去。”
陈家明斜着眼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我叫黄发。”
“黄发是吧,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黄发苦涩道:“少爷,我不给老爷说行了吧,就当没看见。”
陈家明满意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元,弹在空中,“赏你了。”
黄发高兴的接住,弯腰作揖,“谢过少爷。”
“姐夫,走吧,你还没见过有庆吧,长得可乖了,我姐说特别像你。”
“家明,这是你姻母给你做的布鞋,你拿回去看合不合适,里面还塞了棉花,热乎的很。”徐福贵将其中一双布鞋递给他。
“姻母也给我做了布鞋?上面还有图案,姻母人可真好,可惜我都忘了她长啥样。”
陈家明带着他走进府里,穿过两个院子,来到东厢房。
“爹!”
凤霞正在放风筝,看见他以后,手里的风筝一扔,张开双手兴奋的跑了过来。
徐福贵双手一捞,将她高高举起,贴了贴她的脸,冰冰凉凉的。
“咯咯,爹,你的胡子好扎人,好痒。”凤霞高兴笑道。
“爹忘了刮胡子了。”
“爹,你快来看弟弟,长的可丑了,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像我。”凤霞指着厢房里面。
家珍听到动静,将厢房大门打开,扶着门框含笑看着他。
她穿着一身白色锦袍,脖子上戴着围巾,头上戴着羊皮帽子,脸色有些苍白,原先挺着的大肚子变成平坦的小腹。
“家珍,快进去,坐月子呢,可不能吹风。”
徐福贵抱着凤霞走进去,赶快将木门关上,房间里烧着火盆,比外面暖和的多。
“你还知道来看我?”家珍幽怨道,她生了孩子的第二天就派人通知了,结果这个狗男人现在才来看她。
徐福贵嘿嘿笑了笑,“我来过,结果撞见咱爹了,留下东西就走了。”
家珍眨眨眼睛,她不知道这事,关心问道:“你没和我爹吵起来吧?”
“没有,我还和他聊了几句呢。”
家珍轻轻呸了一声,笑着道:“我信你才怪,我爹才不会和你说话。”
徐福贵将手里的布鞋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安静的睡在里面,眉宇和他很是相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呵呵,这兔崽子长的可真像我。”
“谁家的爹第一次看孩子就骂他的?小心以后他不亲近你。”家珍轻声道。
说着,坐在床边,给有庆拉了一下被子,这一下却把有庆给吵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看到徐福贵以后,小嘴一瘪,立马哇哇哭了起来。
家珍连忙抱起来细声安慰,徐福贵讪笑,有庆这孩子从出生就不待见他,第一眼见他就哭了起来。
“你背过去。”家珍小声道。
“嗯?哦。”他老实的转过身。
家珍解开衣服的扣子,轻车熟路开始喂奶,有庆一下便不哭了,徐福贵却是有些口干舌燥。
喂好奶后,徐福贵问道:“家珍,你啥时候回来,我好准备准备,来接你们。”
“初一回来吧,我爹想让我在家里过年。”
“行,那我初一来接你。”
“初一家里不是要挂纸扫墓吗,要是没空就不用来了,我坐轿子回来。”
“没事儿,挂纸扫墓哪有你和孩子重要,反正徐家那些先人也不想看到我。”
家珍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摇了摇怀里的孩子,“有庆,你可不能像你爹这么荒唐。”
“爹,这布鞋是奶奶给我们做的吗?”凤霞拿起桌上的布鞋问道。
徐福贵点点头,“对了家珍,这双最大的是给咱爹做的,等他回来了给他说一声。”
家珍轻轻点头,“让娘多休息,我们有鞋穿,别看针线活不累,半天下来眼睛酸的不行。”
“我说了,可娘她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每天还是忙里忙外脚不沾地。”
家珍抿了抿嘴,将有庆递过去,“你也抱抱自己儿子,会不会抱?右手托着屁股,左手扶着脑袋和脖子。”
徐福贵还真不会抱孩子,前世凤霞和有庆一两岁正需要人抱的时候,他都不在家里。
在家珍的指导下,他小心翼翼把有庆抱在怀里,生怕弄疼了他。
刚出生的婴儿实在是太小了,两个手掌就可以抱完,好像完全没有重量一样。
眯着眼睛打量怀里的孩子,一股血浓于水的感觉涌向全身,让他忍不住眼睛有些发酸。
前世有庆太苦了,不仅一点儿福没享受,还被无良医生抽血给活活抽死。
有庆,这一世,你可要好好的,快快乐乐的长大。
“爹,你眼睛怎么红了?”凤霞很细心。
徐福贵眨了眨眼睛,咧嘴笑道:“这火烤得爹眼睛酸,好了,凤霞,爹该回去了,你爷爷还在外面等着呢。”
“爹也在外面?你咋不把爹一起带进来?真是”
家珍责备的看着他,转身就要出门。
徐福贵连忙拉着她,“爹说他没脸进来,他个老古板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他去吧,你坐月子呢,别出去受凉。”
“又不是第一次坐月子,哪儿有这么娇贵。”
徐福贵好说歹说,这才让家珍坐了回去。
临走前,徐福贵悄悄从空间拿出一个竹蜻蜓递给凤霞,凤霞高兴的接过去,跑到院子玩了起来。
竹蜻蜓全是用竹子组合起来的,配上一根细绳,用力一拉,便能飞起来,几乎是小孩子最喜欢的玩具,可惜会做竹蜻蜓的人并不多。
“家珍,那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福贵,你等等。”
家珍叫来照顾她的接生婆,让她把厨房里的菜装了不少,让他全部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