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好龙二的财产,徐福贵提出将龙二的前院及堂屋作为以后大队部的办公室。
“啥是大队部”
陈运生相当耿直的问道。
徐福贵愣了愣,“就是以后开会的地方。”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陈运生搓了搓手,试探问道:“支书,那这些猪马牛羊咋处理”
徐福贵说道:“按照上面的规定,这些都是村子的集体财产。”
来顺挠了挠后脑勺,“集体财产是啥意思,咱能不能分了”
如果能分的话,他徐家肯定能分到最多,谁叫支书是福贵呢。
徐福贵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分个屁,都说了这是集体财产,不能分。”
众人显然有些失望,这么多猪马牛羊,简直看得他们心动无比。
“那这么多牲口,谁去伺候”
“按照上面的政策,我们可以请饲养员,专门来喂养这些牲口。”
“饲养员哪里有饲养员”
徐福贵瞪了那人一眼,“你是不是傻,咱这些农村里土生土长的,谁不会喂猪喂羊在村里自己找不就行了”
“饲养员每个月还有七块五毛的工钱嘞”
“七個银元半那我来当这个饲养员呀。”陈运生立马说道。
徐福贵翻了个白眼,“狗屁的银元,是人民币,不过七块钱也不少,再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白巧燕不是没粮食嘛,让她先当饲养员吧,不过一个人可能忙活不过来,你们哪里有人没”
众人抢着推荐自家人,每个月都有工资拿,在他们看来和城里的工作一样。
商量好以后,徐福贵来到院子,对白巧燕说了这事儿,她自然满口答应,一双大眼里也多了些许色彩。
“对了,这是宅子的所有钥匙。”白巧燕拿出一大串钥匙。
徐福贵点点头,将钥匙接过去,“你以后住哪儿”
“还能住哪儿,住以前的老屋呗。”
“成,有难处就说,我这个支书就是为你们解决问题的。”
白巧燕带着一对双胞胎闺女离开,回到自己一开始的土坯房,开始收拾起来。
徐福贵嘴里叼着香烟,来到宅子后面的马鹏,看了看里面的三匹马。
两匹棕色马,一匹黑马,低头吃着草料,不时抬头看一眼他。
陈运生亲昵的拍打这三匹马上的苍蝇,拉了一匹马出来,熟练的翻身骑上去。
“驾!”
黑马顺从的向前小跑,众人赶紧闪开,艳羡的看着他。
“狗日的老五,你啥时候会骑马了”有人喊道。
陈运生骑了一圈,回到马鹏,嘿嘿笑了一声,“老子会的多着呢,杀猪宰羊,骑马下田,样样精通。”
徐福贵来了兴趣,将脑袋上的宽边草帽往上拨了拨,“五哥,你也教教我,我要是会骑马,以后去县城就方便了。”
“成,简单的很,随便跑两圈就会了。”
在陈运生的指导下,徐福贵先是和黑马互动了一下,抓了一把大豆喂到它嘴里,黑马立马亲切的拱了拱它的手。
“嘿,这匹马倒是机灵的很。”
随后,徐福贵翻身上马,他个子高,力气大,平衡力强,这一点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骑在马背上,视野立马开阔了不少,手里抓着缰绳,心里顿生一股豪气,差点儿就学电视里一样,双腿一夹,冲锋陷阵!
黑马是匹母马,性格温顺,陈运生不断安抚它,让它慢慢行走,同时教徐福贵骑马的指令和动作要领。
走了两圈,徐福贵几乎就全记住了,能自己骑着黑马前行。
“福贵,你这脑子可真灵光,这么快就学会了”陈运生脸色复杂,他当时学骑马可学了不少时间,都不知道从马背上摔下来多少次。
徐福贵大笑一声,“这匹马好,我去村里溜达两圈。”
说完,他抓着缰绳,轻轻一抖,黑马立马小跑在乡间小路上。
“福贵,你当心,别把人撞了。”
徐福贵挥挥手,示意他放心。
微风拂过脸庞,衣衫猎猎,四周的景象快速往后退去,徐福贵头戴草帽,意气风发。
村里人看见以后,连忙将道路让出来,笑着指指点点。
一路来到家门口,家珍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看清是他后,呀的叫了一声,“是福贵吧,这是龙二的那匹马你咋给骑到家里来了”
凤霞和有庆见了,兴奋的大喊一声爹,立马就要过来,家珍立马拦住他们,“不许去,踢你们一脚还得了”
“汪,汪汪!”小黄狗平安兴奋的跳来跳去,从在马腹下面钻来钻去,一点儿不怕被马蹄踩一脚。
徐福贵大笑一声,“家珍,我会骑马了。”
长根直起身子,“少爷,你可慢点儿,别摔了。”
徐福徐母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后者用拐杖敲了一下地,害怕道:“福贵,你还是下来吧,娘看着心慌。”
徐福贵摆摆手,“娘,没事儿,这匹马不凶,家里的黄豆呢,抓两把出来。”
长根赶忙去屋里,装了满满一碗黄豆出来,小心翼翼的来到黑马前,生怕黑马突然发疯冲撞过来。
不过黑马的脾性确实温顺,低头乖乖的将黄豆吃的一干二净,然后仰头对水缸唏律律叫了两声。
徐福贵瞬间就懂了,家珍舀了一大瓢水,小心翼翼放在地上,黑马将水喝完,兴奋的摇晃了一下脖子,看的家珍眼皮子直跳。
“我回村口了,凤霞,不许过来,小心踢着你。”
家珍转头一看,凤霞悄咪咪想蹿过去,立马抓住她。
“娘,你放开我,我也想去骑马马。”凤霞用力挣扎。
“想都别想,女孩子家家不能骑马。”
凤霞更急了,“娘,你放开我,爹都要走了!”
家珍抬头一看,自家男人骑着马朝村口走了,扬起一阵轻微的沙尘。
她双手握成喇叭状喊道:“福贵,你慢点儿,别摔着了。”
徐福贵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徐父才收回目光,哼了一声,“这小子,快三十的人了,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徐母则有些唏嘘,“福贵都快三十了,我们也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