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子怎么这么利嗦呢,以前都没发现。
怎么的他也是个主任吧,这么不将人放在眼里着实让人生气。
不过考虑到周子明并没有对她死心,这关系也不能闹得太难看了。
所以,见苏婉没再顶嘴,梁主任也没继续说些什么,闷头喝了好几口茶水,将心里那股气压了下去。
好一会,他道:“苏婉,听我一句劝。你跟周干事的事,是你们年轻人的自由,我管不了那么多。但是呢,你要是成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就是思想教育不过关,这方面得好好纠正,认真学习。
你也知道,现在你还是临时工,并没有转正,真出现这种事情,对你接下来的工作非常不利。”
苏婉冷笑,“那,按主任的意思,我继续与他来往,就是思想觉悟不够,还得停工停业,接受思想再教育?”
所以,周子明的目的是向她工作下手。
让自己妥协,或是向他求饶?
梁主任很想说是这样没错,可真说了,这人指不定又要跟自己杠了,便委婉道:“苏婉啊,我也是为了你好。
周干事多么优秀的青年,你要好好把握,不能因为有一点困难就轻言放弃。
像你这样随便,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不可取。
有困难,咱们就去克服,而不是闹性子。”
谁特么说我闹性子呢!
苏婉深吸了一口气,“主任,跟谁处对象、交朋友都是我的自由。我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学生,我有自己的判别能力。如果你觉得我的思想觉悟有问题,那是公司的事,我管不着,也愿意听从单位的安排。”
“诶,你这小姑娘还拗上了!”
“主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柜台上离不了人。”
苏婉说完直接走了,气得梁主任在后面瞪眼。
市场里。
苏婉回到自己的柜台,隔壁的张姐就笑道:“可算回来了,不然那些菜得凉了。”
“不好意思啊张姐,没什么事儿吧?”
苏婉拉开挡板进去,顺便也跟另一边的田大婶道了谢。
张姐说:“没事,就是将某人给等急了,最后也是没办法,先走了。”
听这意思,刚刚有人来找自己。
“谁啊?”
张姐笑而不语。
苏婉这时才发现,她的台面上多了两个饭盒。
这是谁的?
她有些懵,先打开了自己的,发现是空的,都洗干净了。
“张姐,你不会没给我打饭吧?快把我饿死了。”
被叫去谈了半个多小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张姐说:“我肯定有帮你打饭,不过被人吃掉了。”
“啊?”
苏婉更懵了,然后打开另两个饭盒,发现里面里装着的是一盒鱼香肉丝,一盒大白米饭。
这显然不是食堂大妈的手艺。
张姐这下终于说了,“姓叶那小伙子给你送来的,见你这么久没回来,就将你那盒饭吃了,给你留了这个。”
原来这样。
……
下午,因为是周日,市场晚一个小时下班,到六点半。
苏婉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叶蓁又来了。
“中午的饭菜有吃到吧?”男人笑着问。
苏婉将那两个饭盒递过去,“不是说好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别请我吃饭的么,怎么又不算话了?”
叶蓁:“中午那顿不是我请,是我奶奶请的,为了感谢你昨天给的桃子跟米花糖,专程做的。
怎么样,我奶奶的手艺不错吧?”
原来是这样。
苏婉:“不错,肉放得挺多。”
叶蓁:“那肯定。”给孙媳妇的菜,这个没办法吝啬。
两人骑着车往大院那边,苏婉问:“你又锻炼身体?”
早上锻炼身体还说得过去,这个时候是那门子锻炼啊。
上次说过给他时间,慢慢变成朋友,而不是抱着处对象的目的。
可是很显然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己好像也……
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相处下去了,要不然很难说会不会陷下去。
昨天下午,还有夜里的梦,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婉想借着这次的事再跟他聊聊。
叶蓁说:“今天下午单位有事,临时加班忙到这个点儿,想着你也要下班就过来了。反正都是要回去的,咱俩一路还能说说话。”
原来是这样。
苏婉默了默,问:“你是中午去单位的吗?”
“嗯。”要不是真有事,他会等她一起吃饭。
苏婉:“你早上在院里,有没有见到我外婆跟大姨他们过来?”
“我走之前还没有。”
那今天蒋家人多半没来,从镇上到城里的车就那一辆,一天跑两趟,早上来,下午回。
这般,苏婉放慢车速,从骑车变成了推车步行。
叶蓁凑上来。
“干嘛,骑不动啦?我带你啊。”
男人下车,拍了拍他的车后座。
“车架有点硬,下回我在后面绑个垫子,保准你坐得舒服。”
他笑得好灿烂。
这幅画面苏婉不知道怎么形容,比夕阳还美。
“叶蓁。”
“嗯?”
叶蓁微微附身,凑近了一些。
苏婉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心跳得快了。
完了,有些事情就像洪堤破了闸,想收都收不住。
她默默移开了一些,与他拉开距离。
叶蓁:“怎么了?太累上来呗,我带你回去。车子就放在前面的皮革厂,我跟保安大爷熟悉,等明天早上再带你过来取车。”
他将什么都安排好了,可自己怎么能坐他的车,越来越扯不清了。
苏婉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他,目光坚定了不少。
叶蓁此时也敛了笑,他感觉到了,这人有话要说。
苏婉:“我们之前说好的,只做普通朋友。”
“哈哈,这事啊。我知道的,咱们现在不就是朋友嘛。”
他又开始敷衍自己了。
苏婉:“朋友偶尔见面可以,没理由像你这样天天上下班相陪。而且你的工作时间跟我并不一至,你刻意这么做,已经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畴了。”
苏婉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直接停了下来,侧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