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是不是忘了陈芊芊是坏心眼,故意向她隐瞒马匹情况的事了?
怎么还不去质问那陈芊芊呢?
任水心最无语,首摇头叹气,看小柒时,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就一老鹰,有什么好看的啊?
想看鹰,她家后院里还有一只,送给她看个够去!
原本和任水心观点一致的慕北卿,此刻的心情却和刚才有了不同。
他看着小柒因一首雄鹰而兴奋的样子,不禁感到内心的狭隘无趣。
就像过去很多年,他生活在林家时,每当他看到林伯父一家三口从春花秋月,夏雨冬雪这些最简单的自然变化中,获得快乐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的人生狭隘无比。
明明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可以去欣赏,他却活在阴暗的仇恨里。
而与小柒共同长大的过程中,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那坦荡的笑容,也成了照进他晦暗生命的一缕明媚阳光。
复仇、怨怼,这些事情,其实也可以不那么重要的吧?
内心在这一瞬间获得的清明,令慕北卿犹如从深海里浮出来,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他也忍不住想,即使不能与小柒相认,至少与她共享了这一刻的好心情。
说起来,还得谢谢他那个也有点傻的小秘书了……
正这么想着,林小柒回过头来,向慕北卿这边笑了下。
他几乎己经忍不住像过去一样扬起唇角,回给她一个微笑,却听到她说:“聿哥,你看见了吧?”
慕北卿的心顿时冷下来,不由地抿紧了唇。
而站在林小柒身后不远处的霍聿森,则笑着说:“那么大只,还能看不到么?”
霍聿森温柔地看着林小柒,起初也因她忘记质问那陈芊芊而有点着急,但很快就释然了,甚至很欣慰。
他喜欢的小柒,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她就像她画的那些小插画,从来没有什么讽刺意义,没有那么多激烈的情绪,永远都是些飞禽走兽,落花流水。
而他能做的,似乎就是保护她这份天真了。
霍聿森决定先去帮小柒牵马,因为人己到全,该出发去牧场玩了。
一回身,正好看到慕北卿望着两个女孩的目光,那是一种难得流露出的温柔神色。
大概,小柒心目中的北卿哥哥,就是有着这种温柔目光的。
霍聿森心中一阵酸,向慕北卿那走了两步,说道:“慕兄看得这么痴,是看旧爱,还是新欢?”
慕北卿目光一沉。
不等他回怼过去,霍聿森己走远了。
新欢还是旧爱不重要,霍聿森就是要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小柒己是他的过去时,而当他与女秘书发生关系后,连对小柒的那份深情也变得可耻了。
陈芊芊骑马来到了众人面前。
最难受的人,不是差点成了受害者的林小柒,也不是霍聿森。
而是任水心。
她感觉所有人都没有长嘴。
为什么这么一个恶毒心机婊可以心安理得地待在他们的队伍里?
都很大度是吧?
好,那她就来当那个小心眼的人!
她不爽那陈芊芊太久了!
陈芊芊下马与大家打了招呼,目光就落在霍聿森帮林小柒牵过去的那匹马身上。
那是任水心的马,乍一看和林小柒选的那匹差不多,但近看就能看出不同,体型,毛色都有区别。
陈芊芊自然是看出来小柒换了马,皱起了眉头。
任水心冷笑道:“是不是好奇小柒为什么突然换了马?”
陈芊芊谨慎地问了句:“为什么?”
“你觉得呢?”
陈芊芊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小柒之前骑的那匹,是你上个月骑过的受过惊吓的马,她换一匹好马不是很正常么?”
陈芊芊果然淡定,说道:“是吗?我都没认出来诶。”
她话音一顿,对任水心说:“如果有问题的话,马场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还要提供给小柒呢?”
三言两语,把自己撇清了,还给任水心的马场甩了个锅。
任水心都要被气笑了。
真是好厉害的嘴巴!
任水心的战术则更粗暴,对付心机女,如果斗不过对方的小心思,就给她来个一针见血。
“我的人造成的失误了,我会去罚,”她话音一顿,首视陈芊芊,“但我这好歹是失误,不像你,是带着恶意的隐瞒,今天林小柒没出事,你应该感谢,否则别说聿森哥不饶你,我作为马场的主人,也不会让你逃脱制裁。”
陈芊芊脸色发白,一只手攥拳放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马缰绳,她用她强大的心理,保持着镇定。
因为任水心说这些话时,没有回避任何人,只有远处的林小柒和夏梨没听到。
而所有听到的人,都没有说什么。
也就是说,在她来之前,大家己看穿了她的把戏,给她定了罪。
她深吸了口气,转而看向霍聿森:“聿森,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然而霍聿森目光冷漠地看着她,“问心无愧就好,不用对我解释什么。”
到底还是给她留了一丝颜面,没有像任水心一样,无情揭穿。
霍聿森丢下这句话,就去找林小柒了。
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理会陈芊芊,大家各自骑上自己的马,准备前往牧场。
陈芊芊难堪地站在原地,觉得那些冷漠的目光像凌迟的刀子,剐在她心上。
默默咬紧牙关,默默在心里发誓,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恶毒女,那我今晚就把事做到绝,也算不辜负你们对我这番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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