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渔今年春节应该是在国外度过了,思及此,心里竟还有些莫名的伤感。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过年,到时候会是什么滋味呢?
说了会儿话,幼渔想喝水,刚欠了欠身子,想去够水杯,又皱着眉头吸着冷气躺回了床上。
小柒赶紧帮她递过去吸管杯,让她别再乱动。
幼渔叹了口气对小柒说道:“说真的姐妹,男人都是王八蛋,一冲动,就只想图自己快活,才不管后果。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千万别纵容你家聿哥,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
小柒红了脸,弱弱问道:“是不是特别疼?”
“反正比来大姨妈疼的多,而且不一样,希望你永远也别体会这滋味。”
小柒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幼渔看着她乖乖的样子,嗤得笑了,“难怪霍聿森喜欢你,总是这么乖乖的。”
这么聊了几句后,幼渔和小柒的心情都好了许多,本来一件很让人沉重的事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看望完幼渔,小柒和霍聿森不再继续打扰她休养,当天下午,两人乘坐直升机离开了半岛别墅,直奔南城国际机场。
他们的下一站是法国,去参加那个叫浮梦的画家的画展,就是那个剽窃了小柒母亲的画作,给自己挣来了名利富贵的家伙。
一直保持神秘身份的浮梦,宣布将在这次画展上亮相。
霍聿森已帮助林小柒做了充分准备,将当场揭穿浮梦欺世盗名的行为。
只不过,当真相揭露时,他们才意识到,一切都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关于小柒和霍聿森此次法国之行,将遇到哪些意外之喜,以及哪些惊险刺激,暂且按下不表。
还是先回到了半岛别墅这边。
如果没有意外,幼渔会在手术后一个月离开南城,飞往欧洲。
那时候,距离她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她会在欧洲各国玩一玩再去报道。
当然,这是她的计划。
很多事情的发生,从来都不会按照计划来……
幼渔做完手术后的那两个礼拜,司徒寒始终在家办公,一日三餐,厨房做好之后,他都会亲自给幼渔端到楼上去。
家里佣人都不知情,还以为幼渔切了阑尾。
幼渔安心养身体,对司徒寒没有太多敌意,也没有十分热情,两人就是平静地相处。
他们默契地维系着这种平衡。
两周之后,幼渔身体已恢复差不多,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长时间卧床静养。
这期间,司徒寒又重新给她买了之前她常吃的那种安眠药。
只不过,每天只给她一粒,看着她服下。
那药产生依赖,甚至成瘾之后,粗暴戒掉只会增加她的痛苦,而她手术后需要好好休息,因此在咨询过医生建议后,司徒寒决定控制她的药量,慢慢帮她戒除。
术后一个月,幼渔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司徒寒不再每天给她送一日三餐,只在每晚睡前,到她房间来,端一杯水,拿一粒药,看着她喝下去。
有时候司徒寒会跟她聊两句,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要降温了,多保暖。
要升温了,白天多去晒晒太阳。
南园的柑子新下来了,想吃的话,明天让人送来点。
诸如此类……
司徒寒藏起了自己的野心,以退为进。
江幼渔收起了自己的一身刺,只求在出国前的这段日子,与他和睦相处。
不过,身体刚好了一点,她就忍不住开始作,也是这段时间在家里憋坏了。
她想去山顶看日出,顺便写生。
眼下是大冬天,南城的冬天不如北方冷,但也够冻人的,更不用说早上的山顶。
江幼渔一早去爬山,又在山上画了两个小时的画,虽然裹着很厚的长款羽绒服,做足了保暖措施,但还是吹了冷风,受了累。
下山半途中,小腹就开始隐隐作痛。
等中午回到家中,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
正好司徒寒在家,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看着幼渔的车以一种不寻常的高速度驶入庄园,然后猛停在别墅前。
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幼渔下车,他连忙到了楼下。
拉开车门一开,幼渔趴在方向盘上,闭着眼,倒吸着冷气,脸色蜡黄蜡黄的。
“幼幼!”他焦急地唤她小名,“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抬起头来,虚弱看向司徒寒:“小叔,我肚子疼。”
一声久违的“小叔”,喊得司徒寒内心五味杂陈。
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这是他希望的,又是他不希望的……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司徒寒将幼渔打横抱起来,放进他一辆越野车后排,让她躺好。
然后他顾不上穿外套,就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幼渔肚子已经不疼了,但来都来了,就还是决定检查看看,就当复查。
他给幼渔挂了妇科的号,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基本确定了病因。
她因爬山受累着凉了,有点出血,不过问题不大,后续需要多注意休息,吃些温补的食物。
医生给幼渔开了药,是个操心的老阿姨,不忘叮嘱司徒寒说:“她刚流了产,身体和心理都需要康复,作为家属,你要多关心陪伴她,别再让她一个人跑山顶上坐着画画去了。”
然后医生又对幼渔说道:“你也是,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爱惜,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哪有流产一个月去爬山吹冷风的,还在山顶上坐了两个小时!等你身体调养好了,往后机会不多的是么!”
两人都想狡辩一下,但又都觉得没什么可狡辩的,只好乖乖点头答应。
诊室门外排队的人挺多,医师助理有事进进出出的,就没关门。
所以屋里的人看病,医生说了什么,外面都能听见。
本来也没什么怕人听去的内容,但司徒寒和江幼渔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诊室外偶遇司徒寒的父亲和母亲。
司徒先生陪着太太来体检,正在门外排队等叫号。
诊室门没关,司徒太太无意间往里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家儿子和幼渔!
司徒先生也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件事。
见诊室里是自家的两个孩子,也纳闷他们来看什么病,两人互相看看对方,来到门口,好奇听了一听里面的谈话。
这一听不要紧,好家伙,听出了个大新闻。
在他们二老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儿子竟然让人家幼渔怀了孕!
更作孽的是,还把孩子给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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