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栀带着煲好的汤去了季家老宅。
季夫人讨厌医院的气氛,在确诊后就回家修养了,好在季家的家庭医生水平不比那些大医院的主任低,也没有受到多少阻挠。
她看到宁栀过来,格外高兴,“你这孩子,老宅又不是没有厨子,干嘛还要特意做汤给我送来。”
她昨天就接到季寒光的电话,说是和宁栀复合了,不离婚了,还会努力造人呢。
想到这里,季夫人嘴角都是合不拢的,“寒光都跟我说了,你们以后会好好过的,这就对了嘛。”
“不是我自卖自夸,寒光这小子或许某些方面有些不靠谱,但其实还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们要是能这么顺遂的过下去,幸福一生,我也就安心了。”
“等到以后九泉之下,见了宁夫人,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妈……”
听到这种话题,宁栀心里头就忍不住的酸涩,想抹眼泪。
“别哭啊,妈这一辈子活得可开心了,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要是非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有生之年,能见到宝贝孙子就好了。”
她越是这么说,宁栀就越是难过。
她把手放在小腹上,那里还很平坦,但里面确确实实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除了她,没有人知道。
宁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季夫人这么期待的孩子,她居然还要瞒着。
如果之前说,是因为岌岌可危的婚姻,是背了保护宝宝,那现在呢她和季寒光已经重新开始了,而且他们都很期待这个孩子。
宁栀抬头,对上季夫人的目光,鼓起勇气,就准备把怀孕的事情给说出来。
可是刚要开口,手机铃声打断了她。
居然是宁家打过来的。
宁栀眉头紧蹙,按下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宁怀德气急败坏的声音,“宁栀,你到底对你妹妹做了什么,让她竟然自残”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你知不知道,宁烟现在不吃不喝,命都快要没了!”
“总之,你现在快给我滚回来,给她道歉!”
宁栀听着,心里面升起一股无名火,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的嘴脸就逐渐显露出来,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把宁家搅合的鸡飞狗跳。
宁栀不想去管这些,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没想到,宁怀德三年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竟然就是为了宁烟训斥自己!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卧室,才重新把话筒放到耳边。
电话,宁怀德依旧在骂骂咧咧,“我说了这么多你连个屁都不放,你聋了!”
“我聋没聋不知道,但您妥妥的眼瞎了。”
“什么叫我对宁烟做了什么,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干得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抢别人男人的事情,发疯也是早晚的事情。”
“我回宁家给她道歉呵,想的美,她那么喜欢自残,怎么不对着自己多捅几刀省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丢人!”
说罢,她猛地按死了通话。
最后那瞬间,依稀还能听到宁怀德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宁栀勾起唇角,心情愉悦。
真是舒爽。
然而,高兴的感觉还没维持多久,在她刚走出季家大门的时候,宁怀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宁栀不耐烦的接起,“你又想要做什么,告诉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让我给宁烟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回,宁怀德的声线已经平稳了不少,“宁栀,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既然是这样,就别怪我这个当爸爸的采用强制措施了。”
宁栀根本没放在心上,直到距离季家不远的那辆黑色面包车朝她缓缓行驶过来,那瞬间,不安的感觉才席卷全身。
她被捂着嘴,拽进了黑色面包车里,把她按在后座上,一路上风驰电掣回了宁家。
宁家客厅里,宁怀德已经在等着她了。
看到她出现,气的吹胡子瞪眼,是一点都不想搭理的模样,旁边的王琴到时一脸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容里面藏着刀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宁栀,我和你阿姨商量过了,你跟季寒光提出离婚吧。”
宁栀听到,眼皮一颤,嘴角那抹嘲讽忍不住的勾起,“为什么我和季寒光离婚,好给宁烟留位置是么。”
宁怀德看着她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头更气了,猛地一拍桌子!
“季太太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你只是捡漏而已!更何况,你和季寒光根本就没什么感情,这已经是帝都上层圈子里面公开的秘密了。”
“你既然不合适,就不要强行占着,还是让合适的人去当,而且你妹妹现在闹绝食,你这个当姐姐的一定是刺激她了,她才会这样!”
“呵,真是什么锅都要推到我头上。”
“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又不是你们说了算,你女儿想嫁给季寒光,你怎么不把季寒光给绑来逼着他跟我离婚如果是他点头,我二话不说直接去办手续。”
“可你们不敢,不敢得罪季寒光这尊大佛,就来找我的茬。”
这些人,分明就是看她好拿捏。
可是偏偏这次,宁栀刚起来了。
她作势就要离开。
可是,宁家的大门口已经被保镖层层围堵起来了,
“你想走没那么简单。”
“管家,把大小姐带进房间里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说罢,就有管家上前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肌肉遒劲的黑衣保镖,不断的朝她逼近。
这架势,是想要囚禁她啊!
宁栀猛地后退好几步,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警醒的盯着这些人……
“宁怀德,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现在可是季家的少夫人,你竟敢让下人囚禁我”
“就不怕季寒光找上门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么!”
宁怀德好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就你”
“季寒光怎么可能会为了你找上门来,为难我。”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那边传来独属于季寒光的清冽声音,“谁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