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
赢少龙回到克鲁达家。
沈心怡急忙跑回来,拉着赢少龙的手左看右看。
“灵根呢”
杜瓦母亲和老者急匆匆的跟出来。
满脸焦急的望着赢少龙。
赢少龙一摊手:“晚上就送来。”
“这……”
杜瓦母亲和老者急的说不出话,也没其他方法。
沈心怡知道灵根的重要性。
急道:“什么时候给送来啊这可不敢耽误。”
整个家族十几口人,火急火燎的原地打转。
赢少龙云淡风轻的踱步进院。
四个人高的箱子放在院子里,其中一个已经打开。
悠扬的药香飘散四处。
封秀秀准备的草药名贵非常,一棵值千金。
这一箱子,怕是抵得上半个缅因国。
“全在这了吗”赢少龙问道。
“这里放不下,也不好运输,就只要了几箱药。”沈心怡回答。
此时的巴克就在院子角落。
沈心怡煮了一桶黑乎乎的药水,把巴克放在里面泡着。
巴克痛苦的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赢少龙走到浴桶边,随手捞了捞里面药渣,放在鼻下闻了闻。
“情况咋样”赢少龙又问。
“不太好。”沈心怡满头大汗,“再不找到灵根支撑,怕是不行了。”
赢少龙把烂摊子扔给她就走了。
沈心怡也是第一次。
好像刚从学校毕业的医学生,就在马路边目睹了一场车祸。
时间就是生命。
她调度草药,用银针维持住巴克基本的生命体征。
以她目前的医术,做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
若不是神医阁出身,换了别人,巴克早就咽气了。
“应该撑不到太阳落山。”赢少龙放下手里的药渣。
“那该怎么办要不你再去一趟”沈心怡道。
她也是急昏了头,催促着赢少龙再去找找。
但是灵根又不是草药,说找就找得到。
“答应了太阳落山,就等着吧。”
赢少龙一边说,一边去箱子里拿了几根草药,碾碎了扔在浴桶里。
接着输送灵力入桶,药香更深。
其中的巴克脸色缓和不少,呼吸平缓。
情况稳定下来。
赢少龙的医术比沈心怡的医术成熟,也更加厉害。
沈心怡看明白情况,当即松了一口气。
暂时不需要担心巴克,她就缠着赢少龙请教医术。
跟在赢少龙身边,她时常替自家神医阁感到丢脸。
常言道术业有专攻。
专攻医术的神医阁还比不上赢少龙的业余技能。
“秀秀送来的好东西,别舍不得,尽管用。”
赢少龙拿出两个通体淡紫的草药。
沈心怡认得。
是两株紫韵龙皇藤,传说攀附在绝壁之崖。
三十年一生根,三十年一发芽。
有固神凝气,淬体练骨的神效,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沈心怡找药的时候瞥了一眼。
但紫韵龙皇藤太过稀有,药效霸道,会冲灭其他草药的功效。
所以她不敢随便用。
赢少龙用起来随意又大胆。
加之他用灵力在草药中调和,众多药物相辅相成,药效翻倍。
每一步细节,看似轻易,其实都是理论和经验的堆砌。
这让沈心怡羡慕到啃手指。
一旁的老者听见紫韵龙皇藤的大名,大感震惊。
这药他只当传说,没想到真有一睹真容的机会。
实在太名贵了!
他走到赢少龙身边,望了一眼比自己还高的箱子。
窘迫道:“敖少主,这些东西,我们……”
“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赢少龙拍拍箱子。
隔着箱子,里面宝物的灵力飘散出来。
封秀秀挑选的东西,不仅只是贵。
对修为也是大有助益。
里面许多东西,赢少龙都打算未来用在巴克身上。
老者一听这话,不好意思中带着心动。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还有些东西寄存在码头。”赢少龙笑道,“等你们安定了,再一并送来。”
老者欣喜的搓搓手。
但一看到双眼紧闭的巴克,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还没从杜瓦牺牲的悲伤中走出来,巴克又在生死边缘挣扎。
“敖少主,您说的送灵根是怎么回事”老者疑惑不已。
灵根是武者的命根子。
失去灵根就是失去生命,谁也没有多的第二条命。
怎么可能说送来就送来。
赢少龙将他在道尔地家族的事情讲了一遍。
“道尔地族长很识时务,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机会。”赢少龙望着上山的路。
灵敏的听觉捕捉到风中一丝异样。
他脸色微变,颇有有些玩味。
看来给了机会,某些人并不稀罕。
老者什么都没察觉,听了赢少龙的形容。
嘴角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有赢少龙在,巴克肯定不会有事。
“可是他们会乖乖就范吗”老者犯嘀咕,“那可是灵根啊。”
正在这时,山下迸发一声惨叫。
所有人的精神被提起来。
克鲁达十几口人全从房子里跑出来张望。
一个克鲁达人跌跌撞撞跑上来。
“不好了爷爷,道尔地的人来了!”
山下放哨的人慌张不已,显然对方来者不善。
“什么来了多少人”老者脸色剧变。
“有……百十来人……我也不清楚,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片!”
放哨的人吓的发抖,忙往老者身后钻。
老者回头看着赢少龙:“敖少主,这可怎么办啊”
赢少龙不慌不忙道:“不能战斗的躲屋里去,心怡,你顾好巴克。”
“好!”
沈心怡点点头,立刻抽出断刃,进入备战状态。
她对此事早有预料。
就算是秋后的蚂蚱,也会在死之前蹦跶两下。
灵根弥足珍贵,不反抗才是不正常。
赢少龙让众人进屋,打算和沈心怡两人应战。
没想到,还有几个克鲁达的青年,站在院子中半步不挪。
“我们……”一个青年捏紧拳头,“家族由我们保护!”
赢少龙一开始气克鲁达青年懦弱没血性。
如今看来,只是缺少机会。
他们脸上还带着伤,上次被打的位置还隐隐作痛。
但看到赢少龙为他们奔波,怎么可能继续忍耐。
“名字”赢少龙笑问。
“伊登克鲁达!”青年挺胸抬头,坚毅非常。